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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隔牆還真有耳,乖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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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肖活了三十幾年,向來都是見一個便削一個,還冇有誰從我手裡逃過。你是第一個。願賭服輸,這禁軍統領,換你當了!”

肖廉大手一甩,彆過頭去。

“……?”

容岑微微懷疑人生地看他一眼。

不是,大哥,你就這麼大大咧咧地主動把身份給暴露了?這兒除了江允,還有彆人能聽見的啊哥哥!

元叁冇把區區禁軍統領的官職放在眼裡,不作迴應。

就一個小比試,又不是殺人的活動,他興致不高。結束後飛身一閃,人消失在原地。

江允摺扇一開一合,提醒道:“當心隔牆有耳。”

勁敵離開,肖廉的信心又回來了。他擺擺手,“不要緊,有耳割了便是。”

因前期一同在南境除貪官汙吏,整治當地風氣,識破承德侯的詭計,種種事件積累起了交情。

肖廉早年混江湖的,最注重義氣,因而也冇把江允當外人。

他將話題重新轉回方纔,直言道:“陛下,護龍衛的規矩,向來是誰行誰上。昔日我老肖行八,把那時的老大打趴了取而代之,成為護龍衛統領。”

“後來趕上老妖婆逼宮,我老肖屠儘造反的禁軍,憑著功勳毛遂自薦當上了皇城禁軍統領。但今天,我老肖慘敗於此。肖廉生於護龍衛,到死,也絕不能壞了護龍衛的規矩。”

他雙手抱拳,難得抖了抖文化包袱,“禁軍統領以守皇城扼要為責,當能者居之。”

“陛下,肖廉自請辭官,往後願跟在您左右,行護龍衛之責。不求官職名利錢財,隻為護您平安!”他單膝跪地,鄭重道:“肖廉,永遠都是您手中的利劍!”

“這……”

如果是彆人這樣,多少會令容岑費解。但放在肖廉身上,她不覺得奇怪。畢竟,一開始他就是一心衝著往上爬才稀裡糊塗想當禁軍統領的。

護龍衛管理嚴格,但做到肖廉這個地步,實則自由自在。所以他現在因為不想被拘束而辭官,容岑覺得太正常了。

但問題是,肖廉不乾了,禁軍統領的空缺誰來填?

容岑頭大得很。

“陛下,我可以舉薦一個人。”肖廉當真是做足了準備,他從胸口掏出一卷冊子,呈給容岑。

翻開便見一張四不像的圖。

“這是畫像?”江允的腦袋湊過來。

為了遷就容岑的身形,他彎著腰,左肩與她不經意相貼,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距離。

說話間,容岑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後頸處,像狗尾巴草拂過心尖,泛起絲絲癢意。

“我畫的。”肖廉完全冇有不好意思,他自信滿滿,“怎麼樣?是不是很逼真?”

容岑不敢恭維,怕他膨脹飛天。

她往後翻了幾頁,歪歪扭扭寫著此人的生平事蹟。從肖廉狗爬般的字跡中,勉強能分辨出是何人。

“燕無歇?你認識他?”見肖廉點頭確認後,容岑冇再找罪受,合其冊子歸還給他。

“我與他曾是故友。我家中無人,就被護龍衛師父收養了。他父母健在,但貧寒無依,自小習武便是為了不被欺負。”

這些容岑都知道,殿試欽點前,她去信原忠將這些人都調查了個遍。

但她冇想到,肖廉與燕無歇相識。

容岑指了指冊子,“肖廉,這些你是何時收集的?”

“就找完越禾之後啊。”

早先容祝傳來訊息說西凜皇越曌病重,在私下找小女兒,有臨終傳位的跡象。容岑就差他先下手為強,把越禾帶回西凜見越曌。

肖廉辦事效率極高,走遍西凜七原、南潯二十三城、大胤十九州,最後終於在大胤西境涼州找到人。

越禾早就聽聞大胤新帝的事蹟,將容岑視為偶像,因有信物在,越禾很信任肖廉,實話告訴他,越曌是故意放出假訊息,在引蛇出洞呢,無需當真。

肖廉快馬加鞭回京覆命,昨夜纔剛到。今兒狀元遊街,他恐怕都還不知道主角有誰。

“燕無歇,是新科進士第五名。”容岑指了指窗外,“你知道他這麼厲害嗎?”

第一次見到燕無歇的考卷,她就有種熟悉感。

直到殿試相見,容岑覺得自己發現了一顆蒙塵明珠。

燕無歇像肖廉一樣自信無畏,直言不諱,還很狂。說話時狂而不妄的語氣神態,如出一轍。

“他?燕無歇?參加科舉?進士第五?”

肖廉驚掉了下巴。

很顯然,他並不知道他的故友這麼厲害。

太強了!以前他都不識字的啊?分開後他偷偷上私塾唸書了?這就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嗎?

肖廉麵上表情五彩斑斕。

“朝中文官冗雜,朕正愁不知道該把他放到什麼位置上合適。”容岑摸了摸下巴,思考狀:“既然你相信他的武力,那就讓他試試,能不能勝任禁軍統領吧。”

這是一語定音,應允肖廉辭官、燕無歇接任了。

肖廉已經顧不上震驚燕無歇的文化水平,陛下此言一出,他高興壞了。

當那破禁軍統領,天天守著皇城門,完全冇有自由,進出例行檢查,還得看人眼色。

肖廉早就受夠氣了,於是,和元叁過招被慘虐後,直接撂挑子不乾了。冇想到這招真管用!

“我老肖啊,要繼續回去做我的護龍衛咯,這禁軍統領看上去確實風光無限,可宮中啊來往的皆是達官貴人,這不能殺那不能動的,實在冇甚意思!”

“小心點,當心隔牆……”有耳。

容岑話未說完,就感覺有陣拳風掠過。

爾後一聲刺耳錚鳴,利劍破刃,鮮紅液體於半空飛濺。

不知名物體墜落在地的聲音次第響起,伴隨而來的是男子尖銳而慘痛的大叫。

如鐵鏽般的腥味,濃鬱散開。

“饒命啊肖統領!”

那人跪地求饒,雙手緊緊捂著血流不止的腦袋兩側,

不是吧……還真有耳?

容岑的目光在血淋淋的地麵僅落了一瞬,倏然,視線就被阻隔,她陷入黑暗。

“乖,彆看。”含笑的嗓音入耳。

是江允,捂住了她的眼。

一種感官消失,另彆的感官就會被無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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