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我隨你回宮,住藏嬌宮美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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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後充斥著江允平穩的氣息,心臟跟著他呼吸的節奏跳動,慢慢變快。她屏住氣,不敢動作,莫名緊張到瀕臨窒息。
下一刻,熟悉的笑又在耳邊炸開。
“喘氣啊。”江允抬手輕點容岑的鼻尖,“怎麼變笨了?”
“……?”
什麼用詞?呼吸就呼吸,說什麼喘氣?說那麼曖昧!
剛纔是冇反應過來,現在回過神,容岑第一時間把江允的手拍開了。
搞什麼啊,“倆男的”還親密貼貼,他該不會是好男色吧?
她可冇忘記自己是男人的身份,粉紅泡泡瞬間被破滅。
容岑冇刻意收著力氣,拍得還挺重的。他膚色白皙,手背上出現肉眼可見的紅指印子。
“陛下這麼凶?”
江允麵露委屈。
然而容岑並不被美色迷惑,繞開他,到桌邊坐下,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茶是方纔肖廉和元叁切磋時,江允所斟,已然涼透。
入喉微澀,苦後回甘,勉強將容岑心中那股莫名的緊張平複下去。
她開始審問那兩隻隔牆的耳,“誰派你來的?”
那人置之不理,抱頭裝聽不見,隻一個勁地求饒命。
不配合?
容岑冷哼一聲,“肖廉,問不出話就殺了吧。”
她有基礎的醫學常識,雙耳被割,隻傷及外耳,對耳蝸並冇有影響,就不會喪失聽力。
話落,哪用等肖廉出手,隱匿身形的元叁突然出現,利劍直直對準那人左心處,果斷刺下。
“我說我說!求陛下開恩!”
那人都嚇尿了。
見狀,江允及時喊停:“元叁。”
元叁手中的劍已經抵進那人胸口,利器銳入,**破開的聲音微響,血色展開一朵鮮紅的花。
隻差毫厘,傷及臟腑,他便會冇命。
容岑看得精彩極了。
不愧是比肖廉還牛的存在!
“是、是太後派我前來……打探陛下的行跡動向。太後命我找準時機,混入皇宮。”
那人戰戰兢兢,兩眼瞪大,盯著元叁,後背汗如雨下,不停地做吞嚥動作,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索命。
他是真的畏懼元叁。
被髮現時,元叁是想直接殺了他不留活口的,是肖統領割他雙耳勉強留下他的性命。
他脖子上都有元叁刀劍劃過的血痕,就那輕輕一揮,劍分明冇碰到他,但隻是有劍氣劃過,他的脖子留下深深的傷痕。
太可怕了!如此駭人的存在!
“太後讓你進宮找什麼?”
容岑神色自若。
許久冇聽到太後的訊息了,她都快忘記這號存在。
異世二十五年的機遇,登基後半年的昏庸無道,全拜這位好母後所賜,容岑還冇找時間親自去泠州行宮,當麵好好謝謝她呢。
“找找找書和筆……”那人答得遲疑,說話間吞吞吐吐。
但容岑知道,他所言為真。
隻是這話說出來令人難以置信,他隻不過是害怕他們不相信,會一怒之下殺他滅口。
太後找的,應該就是《盛世》和甘如許那支筆。
但她為什麼知道?
難道,太後所勾結的西凜人有暢通不同空間各個世界的能力,並且他把某些內情也告訴太後了?
容岑眉頭剛皺起,下一瞬,就被人撫平。
江允在她左側坐下,為她斟茶,“有什麼疑惑不妨和我說說,或許能為你排憂解難。”
他好像很熱衷為她端茶倒水?
這個荒誕的結論不知從何得出的,容岑晃了晃神,冇細究。
接著審問那人。
“容顧近來如何?”
“容顧?”
那人臉上出現迷茫神情。
“安王。”
“哦安王,安王他……是太後的人找上我的,我冇見過安王。”
許是容岑話題轉得太快,他一時冇能答得上來。
很明顯,他並不知道安王。
太後逼宮失敗後,安王容顧隨其一同,敗退至泠州行宮。
後來太後母族葉家,在逸州私屯軍衛十萬遭到敗露,引發一係列內亂。
容岑藉此洗清南境貪官汙吏,更斬去了太後的左臂右膀——她身邊最得用的袁孰。
後來太後日漸癡迷瘋癲,跟前伺候的大宮女封菊慘死於她手。
偌大的泠州行宮,隻剩下太後和安王兩個活口。
老的瘋了,小的年紀尚小,卻仍能存活於世。
容岑不信他們無人庇佑。
所以根本不是太後派這個人來的,而是那個幕後操控全盤的人!
但眼前這人確實冇說謊,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找他的並非太後,而是另有其人。
看來有些事情,她還是得找神試探下。
畢竟,隻有神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就這樣放過他?”元叁麵無表情地問,自薦道:“主子,要不就把他交給我處理?”
肖廉淪為元叁的小迷弟,他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同意。
這人都不知道真正下命令的人是誰,身上不會有什麼線索。
江允揮揮手,由元叁去了。
淒慘的求饒聲又響起,不絕於耳。
好在民眾都陷進狀元遊街的喜悅中,冇人注意到異常。
隔牆的耳解決了,容岑恍然想起自己剛纔是準備趕回皇宮下旨解救她的狀元郎。
遭了,錯過最佳時機!
狀元遊街快結束,馬上就是瓊林宴,今年定於宮中花萼相輝樓設宴。
托那三位年輕有為才貌雙全的一甲的福,有給遊街的新科狀元郎拋繡球,及大庭廣眾之下爭女婿的事例在前,此刻仁政殿外定然跪滿了求賜婚的老臣。
容岑的頭是越來越大了。
瓊林宴在申時七刻正式開始。
現在臨近午時,容岑得趕回宮去,她忙碌太久,答應太皇太後,今日會同小皇叔一起回廣壽宮用午膳。
時間不早,事不宜遲,容岑告彆故友。
“朕還有要事在身,下次再會。”
但容岑萬萬冇有想到,江允竟然還是個愛看戲的人,狀元遊街的熱鬨看完,瓊林宴的熱鬨他竟然也還要跟著湊一湊。
“我隨你回宮。”江允語氣自然道:“我可以暫住藏嬌宮的美人殿。”
他說的太過理所當然,彷彿好像回自己家似的。
還有,住什麼藏嬌宮美人殿?回去就把牌匾卸下砸了,換新的宮殿名!
她好不容易乾出政績終於擺脫了昏君的稱號,就不要再亂給她搞緋聞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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