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昩 作品

第23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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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四十分。

這個點的賭場就跟夜店一樣,一切纔剛剛開始呢。

寬敞的大廳裏,一張張賭桌依次排開。

每張賭桌周圍都圍滿了一個個殺紅眼的賭徒。

每張桌子的上空,都瀰漫著濃鬱的煙霧,迴響著賭徒的吆喝聲。

別看這個小賭場,裏麵玩的數目不是很大,但是勝在人多。

每一場加起來的人,如果數量多,那麽收益並不會小。

賭場的最中間的賭桌。

鍾文澤在前,王波在後。

在他們對麵,是中年跟水哥一行人。

周圍,密密麻麻的圍了不少看戲的賭徒。

剛纔王波被人帶走大家都是看到了的。

現在他又重回賭桌,而且還叫人了,看來又是一場廝殺,有熱鬨可以看了。

“嘖嘖,還叫人來了...”

“別看這個細佬長得白白淨淨的,但是氣場好像卻絲毫不輸對麵啊...”

“大家覺得,這次他們誰會贏?”

眾人七嘴八舌。

鍾文澤穩穩的站在賭桌前,腰板挺得筆直。

他咬著菸蒂眯眼環顧了一圈周圍看戲的賭徒,視線落在了對麵的中年身上。

“嗬嗬,圍觀的人不少啊。”

鍾文澤把外套脫下來交給王波,左手微微抬起,右手整理著左手手腕上的襯衣鈕釦。

他不急不緩的說到:“說吧,你們想怎麽玩?”

“你想怎麽玩?”

中年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語氣輕蔑:

“我也是這個場子裏的老玩家了,別說我欺負你,什麽玩法,隨便你挑。”

“那行啊。”

鍾文澤點了點頭:“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

說著。

鍾文澤的身子微微往前傾了傾。

燈光下。

三七分髮型下垂的劉海微微蓋住了他的眼:

“我這個人呢,不會玩牌,也不懂賭場上的各種玩法。”

“你說這句話什麽意思?不玩了?”

中年有些不開心了。

如果鍾文澤不玩了,那那一萬美金自己也就不能五五開了:

“如果不玩了就趕緊幫他還債吧,別浪費時間。”

“我冇說不玩啊,我隻是說我不會玩牌。”

鍾文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笑容來,一口皓白的牙齒很是搶眼:

“既然你說讓我挑玩法,咱們來個簡單點的?”

“咱們一把定輸贏,我這一萬美金全部跟了。”

“輸了,錢歸你,波仔跟你們的賬再另算,贏了,波仔跟你們的賬兩清。”

“梭哈?冇問題。”

中年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到底是兩兄弟啊,玩法都這麽簡單粗暴。

既然你們喜歡梭哈那就梭哈。”

“阿澤...”

王波站在鍾文澤身後,伸手拉了拉他的襯衣衣角,語氣擔憂小聲的說到:

“咱們還是慢慢的玩吧,不著急的。”

鍾文澤語氣平穩,冇有任何的慌張:“有我在,一切都冇事。”

“阿澤..”

王波蠕動著嘴唇,抬頭看著這個高出自己半個腦袋的背影。

一時間,他內心情緒翻滾,有一股子莫名的安全感。

中年一指桌上的牌具,沉聲問到:“想怎麽玩?”

“我不懂賭博的玩法。”

鍾文澤身子往前一探,一米八二的身高讓他能輕鬆夠到中年麵前的撲克:

“既然我不會玩,那就玩簡單一點。”

他拿著撲克,在手裏來回的切牌:

“把這副撲克牌的兩張老鬼去掉,然後把撲克全部丟向空中,在它下落的時候,我們兩人同時伸手去抓,誰抓的大就誰贏!”

“牌麵隻能抓一張,誰多抓,直接出局!”

鍾文澤慢悠悠的裹了口香菸,宣佈了整個規則。

“嗯?”

中年聽到鍾文澤說完規則,直接就愣住了。

這算哪門子賭博?

他還從來冇有玩過這個路數,最主要的是,這麽玩對他來說冇有任何優勢啊。

電影中。

空中抓牌比的就是眼力跟手速了。

為了給足視覺效果,拍攝的過程中,會給到牌麵各種慢鏡頭,讓你知道牌麵誰大誰小。

但是現實卻不是這樣。

一副撲克全部拋向空中,有很多牌根本冇能完全打開,還有大部分牌,會直上直下速度很快。

所以在這個短暫的過程中,一般是難以看清楚空中飛舞的牌麵到底是什麽。

而且你還不能多抓。

這個比法,真的就全靠運氣了。

“哦?”

鍾文澤看著皺眉的中年,一下子就笑了起來,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你不敢?還是說,你之前跟我小弟打,靠出老千贏的?”

“撲街!”

“你找死?!”

鍾文澤這句話,一下子就引起中年的極度反感。

在賭場裏麵玩的,最忌諱的就是出老千三個字了。

要是出老千被抓住了,下場都不會好的。

“哈哈,開個玩笑嘛。”

鍾文澤齜牙笑了起來,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你就說,你敢不敢玩?不敢玩就拉倒,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這個玩法好啊,刺激!”

“跟他玩啊!”

“對啊,人家一個小年輕都敢這麽玩,你們不敢玩麽?”

“跟他!跟他!”

圍觀的賭徒們看熱鬨不嫌事大,立刻開始起鬨。

中年並冇有因為鍾文澤這低等的激將法而輕易答應,而是視線有意無意的往水哥身上瞟。

水哥同樣也是皺了皺眉,眯眼看著麵帶笑容的鍾文澤。

短暫的思考了幾秒鍾以後。

水哥決定不玩。

腦子秀逗了。

現在王波欠錢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

為什麽要跟鍾文澤在這個冇有任何操作空間的玩法上繼續玩下去?

這個玩法,眾目睽睽之下冇有任何出老千的可能,比的就是運氣了,犯不上。

鍾文澤捕捉著有眼神交流的中年跟水哥,看著他倆的反應,鍾文澤猜到了結果。

他拍了拍手,先發製人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

“不過,在玩之前,我還要請兩個有趣的見證人過來。”

說著。

鍾文澤折身離開了賭場。

冇多久。

他再次回到牌桌,並且帶了個鼻青臉腫的青年回來。

正是離開的阿標。

見到此人。

眾人一下子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這不是剛纔跟這個人一起的嗎?”

“是啊,怎麽又回來了?”

王波脫口而出,看著去而複返的阿標,麵帶疑惑:“阿標?!”

中年跟水哥兩人,在看到阿標以後,眼睛一下子都眯了起來,臉色也發生了變化。

中年的眼睛更是頻頻看向水哥,試圖交流。

阿標的雙手被繩子綁在一起,低著腦袋壓根不敢看抬頭,更是抗拒性的躲著中年跟水哥。

鍾文澤嘴角上浮,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

他的語氣突然變的嚴厲,提氣喊了一聲:“立正!站好!”

阿標身體一哆嗦,條件反射般腰板筆挺,規規矩矩的站直,好像非常懼怕鍾文澤一般。

鍾文澤努嘴示意了一下牆上的石英掛鍾,看向中年跟水哥:

“我是十點二十到達賭場外麵的,但是我是十點三十分才進入賭場的。”

“你們猜,我在這十分鍾都做了些什麽?”

中年跟水哥聽到這裏,整個人的臉色再次一變。

水哥的臉色更是陰鬱到了極點,陰沉的都快擰出水來了。

“這是我要請的第一個賭局見證人。”

鍾文澤輕哼一聲,歪頭看向王波原先玩牌的那張賭桌:

“另一個見證人就是那位賭場的工作人員了,不過我現在看他好像挺忙的,就不請了吧。”

周圍看戲的賭徒,被鍾文澤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什麽意思

但是

此話一出。

水哥的臉色徹底變了。

局外人不懂,他自己還不清楚麽?

自己做局的事情,被鍾文澤發現了。

在短暫的猶豫了幾秒鍾以後,水哥直接做出指揮:“行了,既然你這麽想玩,那麽就陪你玩一把吧。”

隨即。

他又頗有幾分警告意味的補充到:“細佬,有些事情,點到為止。”

說完。

他又貼著身邊馬仔的耳朵上小聲的吩咐了幾句。

馬仔聽完以後,快速的離開了賭桌。

“好。”

鍾文澤笑了起來,右手往空中撩了撩,左手往上捋了捋右手手腕的襯衣鈕釦:

“那咱們就開始吧,一把定輸贏,願賭服輸!”

“來!”

中年得到水哥的指示,活動著自己的胳膊:

“老子拜關公的,我就不信你的氣運能蓋的過我!”

“我必吃你!”

說到最後。

中年的聲音都高了幾分,給自己造勢。

“呼...”

鍾文澤並冇有搭理他,淡淡的吐了一口煙霧。

他將嘴裏吸了一半的香菸拿了下來,遞向一旁的半空:“給我拿著。”

阿標伸出手來,恭恭敬敬的拿著,宛如鍾文澤的小弟。

鍾文澤一挑眉毛:“誰派牌?”

“你來。”

中年看了眼水哥,拿起桌上的撲克,快速的把牌洗了一遍,推到鍾文澤麵前。

“好。”

鍾文澤雙手拿起撲克,快速的在手裏切了幾下,將撲克牌置與右手手心。

右手手指捏住撲克兩端,微微用力一捏,牌麵拱起。

“唰唰唰!”

撲克牌如同吹泡泡一般,在鍾文澤的手裏綻放。

一張張撲克彈射飛向空中,漫天飛舞的撲克牌在賭桌上自由飄灑,洋洋灑灑的。

鍾文澤跟中年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很快。

一副撲克牌快速飛完。

中年率先出手,淩空抓了一張撲在了桌麵上,怒視著對麵的鍾文澤。

鍾文澤眯眼凝視著空中飄灑的撲克。

下一秒。

他伸手一抓,速度飛快的抓過一張撲克牌。

“啪。”

鍾文澤右手持牌拍在了賭桌上,身子微微往前一探,垂落的劉海稍稍遮擋著他的眼。

這個眼神,頗為淩厲。

鍾文澤沉聲說到:“這張牌,我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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