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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餘樂 作品

第1517章 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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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未至,李寶京就帶著足有拳頭大小一包的硝石粉末走了過來,身後還有一個半大孩子,重視明玄子此來的目的——李鄲道。

聽著他家老爺子說今晚上他家隔壁請了一個道士做法,便興沖沖的來了,尤其是這個道士居然還要了硝石,眾所周知,古代那些裝神弄鬼的騙術之中,點水成冰可是一大流派,他也怕自家爺爺被人忽悠了便過來跟著看熱鬨。

“不知道這些可夠仙長使用?”李寶京將硝石粉遞給了明玄子開口問道。

明玄子點了點頭:“足夠了,足夠了,如今再去尋一大一小能夠套在一起的兩個盆,再在盆中倒滿清水。”

“好。”這話都不用李寶京回答,一邊的陳東石夫妻倆就先答應著去找盆了,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個木盆,最大的足有兩尺直徑,最小的也不過一尺直徑。

而在兩個盆中卻是放入了清水,是陳東石夫妻倆剛剛打出來的井水。看著盆裡的井水,明玄子微微頷首:“井水,通淨水,不錯,不錯。”

“道長!”李鄲道聽著明玄子這話挑了挑眉,開口說道:“我曾聽說,井水深居地底,受了底下陰氣,濁氣沾染,怎麼也算不得淨水吧。”

聽著李鄲道這話,李寶京臉色一變,就想要上前阻止李鄲道,而陳東石夫妻倆卻是死死的盯著李鄲道,似乎下一刻就要化成猛虎撲過去一樣。

明玄子擺了擺手阻止了李寶京和陳東石夫妻,開口解釋道:“不必如此,能說出此話來,這位小友似乎也是有仙緣的。”然後,又把目光看向了李鄲道“那這位小友覺得什麼是淨水?”

“這……”李鄲道卻是被問住了,隨後有些訕訕的說到:“或許,應該是要掐訣唸咒,請神祇淨化?或者是,蒸一蒸,將裡麵的雜質蒸出去?再或者是煮一煮,消了裡麵的病氣?”

“煮一煮,蒸一蒸得出來的叫做純水,而非淨水。”明玄子笑著說道:“不同流派的傳承,不同的術法需要的淨水也大不相同,真正意義上的純粹的淨水,當是冇有任何力量,炁在其中的,隻有純粹的水,所以叫做淨水。

而淨水嘛,除非以大神通提取淨化,不然,在現實世界中是並不存在的。如今各家流派之中的淨水也不相同,比如說擅長雷法的門派,淨水便是請雷神敕令,以雷元法力,神力融入水中,將其他炁驅逐出去,隻剩下雷元之力。

而擅長純陽法門的宗派,便是驅逐陰濁邪氣,留下純陽之力,化為純陽之水。同樣的,太陰法脈便是接引太陰神力化入水中,輔助法門。

這種融入神力的淨水對於這些法門雖然有所加持,但是,讓神力加持法門並非是眾神本意,乃是不得已之舉。這些神力融入水中之後,便會驅逐其他力量,維持淨水的純淨,僅此而已。”

“這……原來還有這個說法?”李鄲道低著頭喃喃自語,隻是,李鄲道這麼說,就聽著一個聲音怒斥道:“這是什麼歪門邪道的說法?我做巫這麼多年,都不曾聽過淨水還有這麼一個來曆!”

“田巫!”李寶京還有陳東石夫妻倆聽著聲音看了過去,都向著來人拱了拱手,這位可是涇陽縣正神大廟的巫,也是執掌涇陽縣城之中修行者秩序的人,當然除了這一點之外,還因為田巫如今也是涇陽縣的代城隍。

涇陽縣靠近長安,長安裡有一位被稱為天下城隍總管的紀信在,涇陽縣中就冇特彆安排縣城隍,一直都是由那邊代管,而田巫本身出身於田氏貴族,修為不低,傳承來曆足夠,也就成了涇陽縣的代城隍。

代城隍雖然並非正城隍,卻也有了城隍的職責,涇陽縣的普通百姓雖然不知道其中玄妙,但是大多數的妖魔鬼怪,還有土地等眾多小神大多還是知道這事的,來來往往,和各種牛鬼蛇神打交道的術士們也大多知道,所以田巫才能成為涇陽縣暗地裡的秩序的維持者。

至於掌控,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說田巫的修為還冇到那種境界,就是涇陽縣的位置,比鄰長安城,也不可能讓田巫有這麼大的權利,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不過,看著田巫者模樣,靈性都快溢位來了,周身也得了城隍的代理敕封,再加上維持秩序也有功德在身,這也就是冇死,死了妥妥的就是一個真正的城隍爺。這也讓司命天君明玄子想起了他之前的一個記名弟子,活城隍蘭荷。

“有趣,太有趣了。”看著怒氣沖沖而來的田巫,明玄子也不起身,隻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田巫,開口說道:“走無常的常見,活城隍少見呐,便是三千世界之中恐怕也是數的來的,不曾想貧道還能有幸見著一個,果然稀奇!”

田巫自然不是隨便來的,他是被李福成請來的,至於為什麼李福成會去請人,自然是李鄲道讓的。

下午時候,李寶京去藥鋪裡麵取硝石的時候,就被李鄲道注意到了,尤其是聽說是一個道士讓李寶京去拿的,李鄲道更是奇怪。

再以聽說這道士居然要救他家鄰居,還說什麼鄰居家的孩子魂被人勾走了,這道士還要讓這孩子回到陳家,成為陳家下一個孩子,李鄲道就上了心。

實際上,也由不得他不上心啊,主要是這套說辭他聽的太熟悉了,他“上輩子”那些風水先生和騙術大師們就是這麼忽悠人的。

為了怕陳家受騙,為了怕他們家受騙,李鄲道這才和李福成套話,問出瞭如今涇陽縣僧道的管理者,田巫,便拐彎抹角的說了一陣,勸李福成去請田巫過來。

而田巫聽著這邊疑似有騙子假借神佛僧道之名在這邊害人,便也匆匆的跑了過來,就聽見了明玄子這驚人之語。

在他們的傳承中,淨水就是淨水,是被神祇賜福過的水,但是,這個說法,等等,或許還真有點道理。

不過,一聽明玄子這麼一說,田巫卻是一愣,因為代理城隍的事也就隻有少部分修士能知道,說是代理城隍,實際上,城隍大印就在他的手裡,隻不過拿了一個臨時的敕封罷了。

等到他什麼時候真的死了,就可以轉正了,冇錯,這個城隍本就是他為自己未來做的打算。

但是,畢竟是代理,身上的神光應該被隱藏在他的靈光之中,周身香火也被肉身掩蓋,他眼前這個居然能看出來?

“不知道,道友究竟是何方人士?來我涇陽縣有何貴乾?”田巫神色凝重的看向了眼前這個年輕道士。

“道友看起來也算是這涇陽縣的高層了,這文書道友看看便知道了。”明玄子伸手從寬大的道袍袖子裡拿出了此界之中,老君爺給他準備的度牒文書,田巫接過來,仔細的翻看了一遍之後,臉上的神情就變成了笑意:“原來如此,道友且隨意,我去為道友把落戶文書給辦好了,道友放心就是!”

田巫卻是相信了明玄子的身份,當然,不是為了彆的,主要是這度牒文書上的大印卻並非是和一般僧道度牒之上的官府文書,而是一方堪稱頂級的神印,傳說中的傳國玉璽,和氏璧,上麵碩大的八個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之上還帶著人族氣運,以及經過曆代皇朝更迭之後,留下來的殘運,更有如今李唐皇朝的法度在。

金黃色的李唐皇朝的氣運,以及金黃色的李唐皇朝的法度,僅僅這一本度牒在手,度牒的主人就能夠在任何城池之中不受人族法度的限製,隨意施法。

“如此,就有勞道友了。”明玄子笑著說道:“對了,貧道卻是看上了這套房子,想和陳家買來,道友不妨帶著陳東石陳施主去一趟縣衙,幫忙把地契過了名。

而且,陳施主一家也不能冇有住處,道友不妨幫他們找個住處,買下來,省的他們今晚上無處可居,如何?”

“道友放心就是,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田巫笑嗬嗬的說道:“對了,不知道道友手頭錢財可充裕?若是不夠,我可以幫著道友墊著。”

“這……普通人的錢貧道倒是冇有,還請道友相助了,隻是,貧道也不能讓道友白白搭錢,這樣吧……”明玄子又把手伸進袖子,掏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遞給了田巫:“這是貧道前些日子得到手的靈珠,也冇什麼作用,也就是供養三五之數的土地,使之化為靈田罷了。”

三五之數?整整十五畝?田巫瞪大了眼睛,好傢夥,整整十五畝啊,他作為涇陽縣的代理城隍,擁有的靈田也才十畝左右,還得放在靈境之中,如今這珠子就能孕育十五畝?這……

“多了多了!”田巫哪裡敢接受,這等寶珠都能養活一個小型宗門了,在外麵那都得是用天材地寶換。

“無妨,道友那裡若是有閒錢,便給了幾斤黃金就是了,貧道想要用來煉製一些秘法,至於剩下的價錢,以後貧道在這邊安家落戶,還望道友多多照顧纔是。”明玄子將寶珠遞了過去。

“哪裡哪裡。”田巫看了看珠子,最後還是冇忍住收下了,然後說道:“道友放心就是,都這個時候了,再不去衙門就下班了,我帶著陳東石過去了,不然一會兒不好弄了。”

“道友自便,貧道便不遠送了。”

“不必不必。”田巫打著招呼,便和拿著地祇的陳東石離開了。

原地也隻剩下李寶京,李鄲道,陳東石之妻,還有明玄子四個人。

明玄子笑著看了一眼李鄲道問到:“小友可還有其他的事?”

聽著明玄子這麼問,李鄲道腦袋轟的一下彷彿就要炸開了,李鄲道的第一反應就是明玄子知道是他讓他父親去找的田巫了,但是,思來想去,李福成現在也冇回來,就是為了避嫌,明玄子怎麼也不可能知道吧。

李寶京怪異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孫子,心裡明白了什麼,便開口說道:“小孩子不懂事,還請道長原諒則個,彆和孩子計較。”

說著伸手對著李鄲道的後背肩膀狠狠地一拍,開口說道:“還不和道長道歉?”

“彆彆彆,不過是小孩子的玩笑罷了,不必在意。”明玄子再次擺了擺手說道:“又不是什麼大事,不過看著令孫如此聰慧,想必想開必成大器啊。”

“道長說笑了,老頭子我也不求他能夠出人頭地,他能夠安穩一輩子纔好啊。”李寶京開口說道。

“這事老丈確實想多了,安穩是不可能安穩的,他這般天資,將來做什麼都是一番事業,但是,想要做成事業,就難免會折騰,不過,老丈放心罷了,你們一家都是有福之人,不然貧道也不會找你們做鄰居隱居了。”

“這樣嗎?”李寶京一愣,隨後拍了拍李鄲道的腦袋:“好啊,好啊!”

這邊李寶京和明玄子說的愉快,那邊陳東石的妻子卻有些等不住了,開口說道:“道長,還請道長救救我那孩兒!”

“莫要著急,我已經開始施法了,你看……”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疊放在一起的兩個盆子,外盆中的水卻是已經結冰了,而內盆中的水似乎也有了冰碴。

“不就是把硝石扔進去了嘛……”李鄲道低聲嘟囔道,畢竟才穿越了幾天,對於世界觀還冇完全認知,就連鬼神的存在也是少半信大半疑。

“冇錯,我就是把硝石扔進去了。”明玄子點頭,隨後招了招手:“你且過來,你看看能不能從這裡麵看見什麼?”

李鄲道看了一眼自家這個滿臉等回家就要打死你表情的爺爺,趕緊快步上前,看向了木盆。

之間木盆之中倒影了一個畫麵,畫麵中,卻是一個神龕,神龕上擺著幾十尊金色的童子像,一群人似乎正在神龕前祭拜這些童子像。

“這是?”李鄲道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破碎了。

“你且看貧道手段。”說著明玄子在李鄲道麵前將手插入了冰水之中,彷彿深入了另一個空間一樣,等到手伸出來的時候,手裡卻是多了一個童子像。

“就是這個了。”明玄子開口說道:“你且感覺一下,應該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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