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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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薇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霍氏拉著跪下。
霍氏輕聲道：“太子妃正在氣頭上呢，她最見不得有女子和太子走得近，許是她聽到風聲，知道太子送了你金瘡藥，來這兒倒醋罈子，泄泄火的，一會兒啊，你彆說話，看我眼色行事。”
說著，霍氏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聽完這話，秦雪薇心中半是感動，半是欣喜，感動的是夫人一如前世般愛護自己，欣喜的是夫人終於不再像以前軟弱可欺。
越是把自己擺在軟弱被動的位置，旁人越是覺得你好欺負。
歸寧審視的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秦雪薇的臉上。
她朝秦雪薇走了過來，青綠色的雲錦披風之下，她的麵色如桃，柳眉微挑，不見一點怒色。
“你就是秦雪薇吧？”
“奴婢拜見太子妃。”
前塵往事，如大夢一場，可是這張秀麗端莊的臉說出來的刻薄話，秦雪薇不敢忘。
“你算是什麼東西，爬上太子的床，肖想本宮的男人，你也配！”
“是這雙手摸了殿下吧，來了，把她的指甲全給我拔了！”
“嗬，你以為睡了一晚，樓棄就會把你放在心裡？不要癡心妄想了，樓棄是太子，他怎麼會看得上一個婢女，他從骨子裡就瞧不起你，而我是首輔之女，我能給樓棄帶來什麼，你這個賤民想也想不明白！”
“即使把你千刀萬剮，也不解我心頭之恨！”
“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雪薇沉著一口氣，忍下心中的屈辱與怨氣，恭恭敬敬地給歸寧磕了一個頭。
咚的一下。
擲地有聲。
歸寧揚著得意的笑意，親手將秦雪薇扶了起來，“聽聞你忠心護主，父皇特意賞賜你，當時，我就心生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妙人能討得父皇的喜愛，今日一見，的確不同凡響。”
歸寧語氣輕佻，乍一聽像是誇獎，可細聽之下，卻能感受到其中的譏諷意味。
霍氏上前一步，握住秦雪薇的手，款款說道：“承蒙太子妃掛心，雪薇，可以說是我們霍家的救命恩人，可能得到聖上的恩賜，這不是雪薇的能耐，而是聖上皇恩浩蕩，不分貧賤，一視同仁，能有這樣的聖上，是我黎朝之福，百姓之福，而太子妃心繫雪薇，更是愛民如子，是我黎朝女子的典範。”
霍氏說完微微頷首，這話是把歸寧捧到了不屬於她的高度，若是她還是不分青紅皂白地降罪於秦雪薇，就算皇家不管，她霍家人也要告禦狀，和聖上講明道理。
歸寧僵了一瞬，她著實冇想到霍氏居然會為了個小丫鬟把話說到這份上，不過她很快就笑得愈發歡喜，“你就彆折煞我了，我今天是為了太子殿下來的。”
這下不僅是霍氏，秦雪薇也一頭霧水。
家仆在前麵開路，一行人進府，齊聚主廳。
“太子妃，您說您是為了太子殿下，敢問是何事？”
歸寧抿了一口茶，抬了下腕，身旁的奴婢馬上拿出一塊玉佩。
“聽聞秦姑娘將父皇賜給她的血珊瑚送給了濟世堂，而那血珊瑚今日被奸人所砍，太子殿下的立貼也被洗劫，我心想，這盜賊著實可恨，真真害了秦姑娘一腔懸壺濟世之心，為了安慰你，我特地把這玉佩送給你，希望你不要嫌棄。”
“那血珊瑚被人砍了？”
霍氏驚呼。
站在一旁的秦雪薇的眸光變得幽深。
歸寧可冇這麼好心，立貼被偷，她可是比誰都要開心。
若是樓棄的名字和一個婢女連在一起，那不是當著眾人把她這個太子妃的臉嗎？
“奴婢惶恐。”
“你就收下吧，彆辜負了我的心意。”
歸寧走到秦雪薇身側，掰開她的手，將玉佩塞了進去。
“太子殿下軍務繁忙，實在無暇顧及此案，我已告訴大理寺快速結案，不要惹動是非，破壞皇室威嚴，隻是這法子，著實委屈了秦姑娘。”
秦雪薇求之不得。
“奴婢不委屈，太子妃如此為太子著想，伉儷情深，奴婢一定會每夜為太子太子妃祈福，保佑太子太子妃萬福金安。”
歸寧笑著拍了拍秦雪薇的手背，這奴婢腦子倒是靈光，幾句話就能輕易取悅了她。
“對了，還有幾日後的賞梅宴，你們可彆忘了參加！”
秦雪薇臉上維持著笑意，直到歸寧帶著一種丫鬟浩浩蕩蕩地離開，秦雪薇終是支撐不住身子，癱軟跪在地上，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多少的身不由己，多少的無可奈何，縱使她重回一世，縱使她學會了醫術，縱使她前躲萬防，依舊逃不過這兩個人！
霍氏攙著她，奇怪，之前被平野侯威嚇，麵聖為霍家人作證時，都不曾見過秦雪薇露出這般心神崩潰的模樣。
不對，之前她說要把秦雪薇送到東宮，秦雪薇情緒崩潰的樣子，與現在彆無二致。
她為何如此懼怕東宮的人？
霍氏壓下心中的疑問，將秦雪薇扶到廂房。
“夫人，我冇事。”
“休要騙我，你就不要動，好好睡一覺。”
“夫人，奴婢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我之間，何須用請字！”
秦雪薇咬了下嘴唇，“夫人，賞梅宴您可否帶其他丫鬟前去？雪薇，雪薇……”
不等她說完，霍氏瞭然地點了點頭，“你最近著實辛苦，也該休息，況且現在郡府不必以前，百廢待興，隻有你一個人忙東忙西的，其餘丫鬟依舊是以前那副懶散模樣，苦的還是你，趁這個機會，我也多帶她們見見世麵，漲漲眼見。”
“多謝夫人。”
秦雪薇露出淡淡的笑意，同一片天空下，某個長身如玉的男人卻是暴怒地手中的瓷盤摔在地上。
“殿下，這琺琅琉璃盤僅此一……”一旁的小太監緊張道。
“你說什麼，帖子丟了？”
樓棄濃眉一擰，麵色一沉，那盜賊不偷血珊瑚，偏偏要偷他的帖子！
動機太奇怪了。
台下的暗衛低頭，“不僅如此，臣觀察了血珊瑚的裂痕，確定，是流雲劍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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