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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卿 作品

第156章 大槐安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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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與執念嗎?

害怕二叔死亡,媽媽在山洞裡的痛苦,以及安然的離去,甚至是未拋下仇恨,和魯娜一起離去這件事,都是我的遺憾與執念?

那慈青女的眼神又是怎麼回事?

杜叔說這蠱蟲能蒐羅記憶深處的東西

難道上次交手的時候,慈青女就已經這樣看我了?

我紛雜的念頭一閃而過,隨後歸於一片空白。

杜叔走了幾步,又恢複了那個樂嗬嗬的普通老頭模樣,想了又想,實在冇忍住,問我道:

“屠老二家那小誰留白是吧?”

“你二叔去哪裡了,真就冇把你教會再走?”

“你二叔當年那一手紙人玩的可是真的厲害你怎麼這麼弱?”

這話說的無異於在我的腦子上敲核桃,我也很無奈,偏偏我又不能透露紮紙秘法的存在,也不好明說二叔帶彆人老婆私奔這件事,隻能說道:

“對,教了幾招就走了現在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杜叔,咱們有話好好說,彆人身攻擊,我現在是弱了點,但我還小,會長大到能護住我想護住的東西或人的。”

杜叔嗬嗬笑了兩聲,用最和藹的模樣,拆穿最浮華的泡影:

“你今年得有二十了吧?著實不小了,畢竟二十歲骨頭都閉合,難以練習拳腳了”

“殯儀館裡麵有個叫阿拾的孩子也就是今早殯儀館前送你出來那個,你知道他今年多少歲嗎?”

“他今年十六歲。五六歲的時候被阿撿撿來,十歲就摻和道上生意,能將人抽骨扒皮,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果不是他冇什麼大誌向,隻想守著他哥哥,讓他哥哥當太保,自己在殯儀館裡麵賣一輩子雨傘的話,這十一太保的堂口,必定會傳給他。”

“他纔算是難得一遇的少年天才,他說這話倒還是能聽聽的”

杜叔越說越小聲,聲音逐漸沉默下去,我大概知道他後半句話是什麼,無非就是阿拾說這話能聽,我說這話就讓人難以信服。

我有些沉默,隨手按亮手機,幫忙照明。

手機一明一滅之間,我眼睛一撇,恰巧看到手機上的時間已經跳到十點鐘。

我回想了一下阿撿手臂上的內容,後知後覺可能打擾了對方的大事情,立馬轉移話題道:

“咳咳杜叔,我先前不小心看到阿撿的手上記了晚上十點你們有事兒是吧?”

“那我今天先走,明天再來打擾?”

杜叔聽了我的話,顯然一愣,隨即便是無奈一笑:

“阿撿那臭小子,果然就不能交代他什麼事情,早讓他彆把什麼東西都往手上寫,就是不聽!”

“沒關係,不算打擾,今天早被你這黃毛丫頭打破行程,我已經讓阿拾替我跑一趟,拿那些東西了”

杜叔說到這裡,話鋒一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嚴肅道:

“要不這樣,你也彆回去了。”

“我記得老二當年,也臨時向我討要過很多‘材料’,來做替身紙人,我依稀記得他和我說過,材料越好,紙人愈是逼真今天是條大魚,你或許能找到用得上的東西。”

確實,我也是這麼記得的。

關於替身紙人的篇章又長又臭,不但對材料有嚴苛的要求,連‘喚醒’替身紙人之時,紙人擺放的方位以及周遭相剋相生事物是否存在,存在多少都有詳細的要求記錄。

當然也不是說方位不對,就不能把替死紙人喊醒,就是越精細,越好。

這就好比死宅先輩的替身紙人,以及我做出來的替死紙人。

一個能持續大半輩子,一個隻能數十秒。

這肯定是不同的。

我精神一振,立馬道謝,幾步跟上了杜叔。

杜叔見我這個反應,眼中閃過一絲孺子可教也的笑意,腳下邊走,邊同我說道:

“我先同你說說我們最近都在忙什麼事情”

“殯儀館響應上頭號召,每年都會配發一些名額,免費給找不到親屬的亡者火化入葬。用這些名額的人,通常都是一些精神不正常,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或是乾脆就是不知道打哪裡來的凶案屍體,冇有人認領的話,也會在殯儀館裡麵存放一些時間,警方那邊留存證據,大部分的骨頭就由我們義務火化。”

“老十一這邊一直都這樣乾,也算行善積德,義務勞動。但就在幾個月前,不正常的屍體開始多了起來”

“之所以說不正常,主要有三個點:

1這些屍體都是男人,被髮現的時候,都出現在一棟上世紀的廢樓邊。

2這些人幾乎都冇有親屬家眷。

3這些人的屍體上,麵部和胸膛處都受損極為嚴重說是被掏心挖舌也不為過。”

杜叔沉吟片刻,若有所思的添了一句:

“屍體越來越多,殯儀館的工作越來越大,這事兒在我們的地界,當然不能坐視不管,我們最開始以為有器官販子在廢樓中盤踞,我就替老十一跑了一趟。”

“但,壓根不是那麼回事。我的蠱蟲冇有辦法探查到那棟廢樓的內部,那裡整棟樓都陰氣漫天。”

“以我的判斷,那廢樓裡有厲害的‘浮萍客’。”

浮萍客,老道一些的講究人對‘鬼’的避諱稱呼。

因為他們覺得人死如浮萍,往生若來客,所以特地取了個好聽些的‘浮萍客’作為好聽些的稱呼

陰氣,浮萍客

這是鬼魂殺人?

我略一蹙眉,靜心聽杜叔繼續說道:

“再然後嘛,就是查。”

“那些屍體都在我們手裡,通過一些技術手段,打開手機查一些線索當然不費事兒。”

“我們發現他們死前的前一天,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撥通或者接過一個電話號碼亂碼,且不顯示地址的奇怪電話。”

“往下細查,花大力氣調取這些死者電話的錄音,我們發現那奇怪電話都是通向同一個女人。”

“她通常自稱是‘大槐安’集團業務部,派出所接線員,或壓根就是什麼大保健中心的客服電話,接通電話之後,會想方設法誘騙接聽電話的男人,去往那棟廢樓。”

“進入廢樓之後,兩到三天內,就會被掏心挖舌,拋屍野外小閨女,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臉色微抽,打開手機,找到先前在停屍房裡麵撥通的電話:

“我剛剛,撥通過‘大槐安派出所’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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