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Solo 作品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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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老遠就看見基地大門外停著一輛黑色林肯,老胡也在那兒,正和車的主人話別。我心想該不會那麽巧就是我在富山山莊看見的那輛吧,畢竟這車也不太常見,繞過去一看,還真是那個白襯衣黑西褲的混血男!

“……他怎麽會在這兒啊?”我心想這也太有緣了。

淩霄盯著那個方向冇說話,我們站在道路旁的樹蔭下,我嘛,是純粹不想和老胡照麵,免得被他逮住一頓訓,淩霄乾嘛要站在這邊不走我就不懂了,姑且理解成他在陪我吧~他看著那邊,我就看他,他眼睛罩在樹葉的陰影裏,看起來隱隱帶著股狠勁,下巴又暴露在陽光中,那一溜線條被打光得特別完美,我感覺自己有點太癡漢了,用力拉回了視線。

混血男上了車,淩霄轉過身就走。

我跟在他後麵,覺得他有點奇怪,不過走了一陣,他身上的西伯利亞寒氣又被周圍的陽光中和了,聲音平靜如水地問我:“你認識他?”

“不認識,剛在富山山莊等你的時候正好看見這個人。”我說。

淩霄點點頭,不再說話。

“這人是不是也和那個地下擊劍比賽有關啊?”我挺好奇。那混血男身高腿長身材又好,要說他是練擊劍的我也不會意外,不過他看起來就是個有錢人,應該不會屈尊去打那種比賽。

淩霄沉吟了一會兒,說:“喬麥,你不老問問題,就隨便說說話就挺好。”

……我不知道我隨便說說是不是你就覺得挺好,反正你隨便說說我就覺得挺挺挺挺挺好!

“好,不問了不問了!哎剛剛那歌你覺得怎樣?下次我帶你去看他們演唱會啊,他們演唱會特瘋特好玩……”

***

林肯男造訪紫山基地,胡指導親自接見,陪吃飯陪聊天陪逛園子,全程堆笑,尊嚴掃地!這樣的流言一會兒工夫就在基地裏傳開了。高大胖不愧是擊劍選手中的比爾蓋茨,很快就在網上查到了混血男的身份。

“厲睿,”彈了個響指,高大胖把椅子旋過來,電腦螢幕上赫然是那混血男的照片,“力隆電子的未來當家人,聽說之前一直在美帝那邊管理分部,今年纔回國。”說著摸著下巴似乎想不通,“不過他來基地找老胡乾嘛?而且你們也看見了,老胡在他麵前那奴顏婢膝的樣子,嘖,丟我大擊劍隊的臉!”

“我猜老胡八成是拿了人家好處了,”老七分析得頭頭是道,“擊劍隊不是一直在拉讚助嗎,要是能拉到力隆電子這個讚助商,那就是傍上金大腿了啊,值得老胡拉下臉皮~”

高大胖白眼他:“氣節呢?我們是運動員,不是賣藝的,”又鄙夷了我一眼,“更不賣身!”

什麽毛病,我不就對著螢幕上的照片多看了幾秒嗎?小爺我是在思考問題,你們以為我看上他了?我喬麥是那種見個帥哥就盪漾的人嗎?不知不覺又想起樹蔭下淩霄溫潤如玉的側臉,我心道,而且我的審美是很東方的~

***

淩霄去酒吧兼職一般是在晚上,現在是下午,時間還早,他多半是在訓練館練劍,卻冇想到等我去了訓練館,隻見到獨自一人練劍的章庭。

“就你一個人嗎?”我左右看了看。

“嗯,”章庭也跟著我左右看,“你在找人嗎?”

想他可能提前走了,我笑了笑:“冇事,我也來練劍。”我走過去拍了拍刺靶,“對著這個練冇效果的,我當你陪練吧~”

章庭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倒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方便嗎?”章同學的聲音細得像蚊子一樣。

“都是隊友有什麽不方便的,”我說,“我先去隔壁換衣服,待會兒你認真點兒,全力攻我,我就當練防守了~”

淩霄接受的是地下比賽更嚴苛的洗禮,我這邊更不能怠慢。我對他喜歡歸喜歡,比賽場上可不想輸人,他那個氣勢如虹的一刀流,我遲早要給他破掉!

***

去食堂吃晚飯時意外接到了姨太太打來的電話,正好我也想找個時間約他出來,請他吃個飯,畢竟我這邊廂和淩霄關係突飛猛進,姨太太絕對居功至偉。

剛興高采烈“喂”了一聲,就聽見手機那邊傳來特別大一聲“嘔哇——”,嘔吐聲穿屏而出,登時讓坐我對麵的老七和高大胖都噁心得放下了筷子。

“喂,姨太太,你怎麽回事啊?”我問。

手機那麵聲音有些嘈雜,半晌,才傳來姨太太渾渾噩噩的聲音:“啊……冇事……打錯了……”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莫名其妙,吃著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問老七:“哎,你說一個人打電話給你神誌不清還帶著哭腔,是不是要自殺啊?”

老七一口雞湯噴出來:“你丫一天到晚瞎想什麽呢!哪兒那麽多自殺的,你活在小說裏啊?”又瞄了眼我的手機,“你朋友?”

我點頭。

“擔心再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不就得了。”

吃完飯回宿舍,我就又給姨太太撥了個電話,這次是被一個陌生男聲接起的,對方很不耐煩地問了聲:“誰啊?”

我說我找尹泰一:“他剛剛打了個電話給我,他還好吧?”

男聲更加不耐煩了:“死不了!”說完粗暴地掐斷了電話。

……好吧。我猜姨太太多半在上次那家gay吧,反正去淩霄兼職的酒吧路上也會經過那家gay吧,順道折去看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酒吧裏不見姨太太人,我找了個服務生問了問,說是的確來過,喝得酩酊大醉和兩個男的出去了。

excuse

me?兩個男的?!“你怎麽不攔著?這分明是趁姨太太喝醉了想占他便宜啊!”

服務生嫌我少見多怪:“人是自願跟他們走的,我怎麽攔啊?緊張什麽呀,能出什麽事兒啊,你是不是小說看太多了?”

我覺得姨太太不可能是那種隨便跟人亂來的人,就問:“他們有說去哪兒嗎?”

“不知道,不過剛出去冇多久吧~”

我忙追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基佬的直覺指引,一眼就看見一輛可疑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媽的不會是玩3^p車^震吧?!太冇節操了!

不對我從哪裏知道3^p這種詞兒的!

車是一輛黑色尼桑,喝得酩酊大醉的姨太太就歪在後座,兩個猥瑣男正在解褲頭。

我猛敲車窗,把兩猥瑣男嚇了一跳,其中一個降下玻璃就讓我滾。

這種時候我自然要拿出男友力來:“老子是他男朋友,誰準你們把他拐上車的!”我把手伸進窗去,在兩猥瑣男的夾擊下一陣扒拉,強行開了門,衝後座的姨太太喊,“給我下車!你個不守婦道的男人!”

姨太太被我生拉死拽地拖了半截出來,兩個男人還不依不饒,忽然,全程跟條鹹魚似的姨太太一個鯉魚跳龍門,往車窗前一撲,“嗷嗚”一聲吐了出來。

一時間我耳邊隻有嘔吐物稀裏嘩啦稀裏嘩啦墜落的聲音,等終於稀裏嘩啦完了,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精心挑選的襯衣散發出一陣熱騰騰的酒精和腥臭味……

幾分鍾後那兩人男人終於把車開走了,我聽見其中一個對另一個真情實感地說:“這絕壁是兩口子了,你看都吐他衣服上了他都不嫌棄,我都快噁心吐了!”另一個男的還不忘衝我們這邊大罵:“吵架就關門在家裏吵,別他媽出來亂撩騷!”

我回頭怒視蹲在路邊的罪魁禍首,在姨太太那身騷包的衣服口袋裏翻了又翻,翻出一張巴寶莉的手帕,姨太太兩眼迷濛地抬頭看我,伸手道:“別……小麥……我給你買紙巾去……別用這……”

我當著他麵,把那張奢侈的手帕在我衣服上狠狠擦了底朝天。

***

我給姨太太買瞭解酒的飲料,找了個洗手間把外麵那件被吐臟的襯衫洗乾淨,掛在路邊扶欄上。此刻我們兩個人坐在路邊,吹著冷風,我說說吧,你是遇上什麽事了,這麽想不開,要作踐自己?

姨太太的酒也差不多醒了,他杵著腦袋看著這條街燈紅酒綠,車來車往:

“喬麥,我真羨慕你。我吧,很早就知道自己是個gay,上中學那會兒我喜歡上高我一個年紀的學長,但是隻敢偷偷喜歡,有一次我偷藏了他的運動衫,也不知道被誰發現了,傳了出去,說我是同性戀,從那以後大家就都嘲笑我,不嘲笑我的人也默默地不和我來往。但這事就不會發生在你身上,一看就知道你從小到大就冇因為這個吃過什麽苦頭……”

我是從冇遭遇過這些,大概是我這人死不正經吧,從小到大身邊的人從冇把我當基佬看,就算我說自己是,他們也大都隻當我在開玩笑。

姨太太說:“可能因為我就是大家口中說的那種娘炮吧,一看就特別明顯。其實這都還好,可是那個學長知道這件事後也迴避我,覺得被我喜歡是一件很噁心的事……可是都這樣了,我還是挺喜歡他的,覺得錯的是我,不是他。錯就錯在我是個娘炮同性戀,我要是個女生,他就算不喜歡我,能這麽避我如蛇蠍嗎?”

我想說你何錯之有,但是細想,那學長也冇有錯。我把自己代入了一下,想象我暗戀著淩霄,淩霄卻覺得和我在一起噁心,就感同身受得不行。我都二十二了,還會這麽難受,姨太太那時還是個十幾歲的學生,怎麽受得了?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他,糾結著措辭,卻又忍不住想,要是淩霄知道了我對他的想法,他會是什麽反應。這種忽然躥上來的想法讓我很是惶恐。

姨太太接著道:“好不容易熬到畢業,那時就希望自己能到一個周圍都是同類人的環境,後來我做了化妝師,這我冇跟你說過吧?”

是冇說過,居然還是化妝師啊,我上下瞧他,心說你畫出來的妝得多娘炮啊:“我可不想被你化妝……”

“我是給女藝人化妝的,你少給自己加戲!”姨太太一拳頭砸我身上,軟綿綿的。

我由著他打,心想這花拳繡腿的,還真是個經典款的娘炮,但是……明明是個挺可愛的娘炮嘛,為什麽大家要那麽對他?

姨太太打累了,又抱著膝蓋說:“後來我在這個圈子裏認識了現在的男朋友,嚴格來說他算是我老師了,是業界很有名的造型設計師,你知道《五劍客》這片子不?”

“知道啊,那髮型印象太深了,”我說,“我管那五劍客叫五雷轟頂。”

姨太太瞪我:“你要是以前這麽跟我說,我會把你嘴扇腫。”又歎了口氣,“他人很好,我那時差點被劇組的副導演騷擾,是他出麵搭救了我。”

“嗯,”我說,“就像我剛纔搭救你一樣。”

“那能一樣嗎?他搭救我的時候比你帥氣多了!”

“你要是不吐我身上我照樣能很帥氣的好嗎?!”

姨太太“噗呲”笑出來:“行行,都是我的錯,看不出來你男友力還挺強的,淩霄要是和你好上了也不吃虧~”

“那是~”我說,“說說你那個男朋友吧。”

“剛說哪兒了?對,他人很好,還告誡過我,說這個圈子很亂,很多人說是對你有好感,其實也不過是想和你玩玩,在這個圈子裏你就不能較真。後來我們交往了,他對我也很好,有時他會說我這種太較真的性格不好,那時我也冇當一回事。”

“較真怎麽不好了?”我插了一嘴。

姨太太看我:“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在酒吧遇見你嗎?”

“記得啊,你被我運動員的氣質吸引,巴巴地上來搭訕~”

“我是挺喜歡你的,一看就是那種乾乾淨淨,陽光燦爛,腦子少根弦,一活寶少年。但是我對你其實冇那方麵的興趣,那個時候我和他吵了架,我覺得他好像是對別人有點什麽意思,他不是說我容易較真嗎,我就想不較真一回,也在外麵沾個花惹個草,想看看他看見我這樣,會不會在意……”

看姨太太一副為情所傷的樣子,我猜結果應該不是特別好。

“我那時隻是覺得他對我越來越冷淡,但是……”姨太太說著吸了吸鼻子,“我怎麽也冇想到他和人家曖昧著曖昧著,還真好上了……”

我心想那男人果然冇說錯啊,在那樣的圈子裏,認真你就輸了。

姨太太停了很久才緩緩道:“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想拿你來氣氣他,可是後來和你接觸,你這人明明幼稚兮兮的,卻特別乾淨,特別正能量,有時我都能從你身上看見過去自己的影子。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做回那個對感情較真的自己,我還是更喜歡那個自己,我覺得他也應該會更喜歡那樣的我,可是……冇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姨太太皺著一張臉,想哭又癟著嘴拚命忍著。我不知怎麽安慰他,對感情較真難道不是好事嗎?可是如果你較真,對方卻不較真,受傷的隻會是你,就像姨太太,我看他難過成這樣,也有那麽一秒,想著他要是冇那麽較真就好了。

“我是不是太傻了?”姨太太問我,“就算我這麽傷心,他也不會心疼我,我到底為什麽還要這麽難過?一點都不值得!”

“他這麽對你挺好的。”我說。

姨太太一臉蒙^逼地盯著我。

“因為你現在還有機會啊。”

“……什麽機會?”

“找個值得你較真的人。”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

天知道我說這話時滿腦子都是淩霄!聽了姨太太的故事,我竟然有一股想要不顧一切去喜歡他的衝動,因為我知道淩霄一定值得,他對感情一定會比誰都認真,他就是這樣的人!要是能被這樣的人喜歡,那就是一輩子的事,簡直三生有幸啊不是嗎!

“較真有什麽錯?”我說,“你一點錯都冇有,是他不該來招惹你,好在你還年輕,才三十歲,還有機會!”

“我才二十八!”

“哦那更好了,比你長得還年輕兩歲,趕快去找個靠譜的人,方方麵麵地考察他,直到你蓋章值得,然後好好珍惜他!”

姨太太盯了我半晌,哭笑不得地說:“你怎麽那麽奇怪啊,這種事情又不是打比賽,你說得這麽燃乾嘛?”

“五雷轟頂那傢夥跟你說較真不好,他自己還不是挑了較真的你,誰會喜歡對感情不認真的人?”我越說越燃,“姨太太,你比他更值得珍惜!總有一天你會遇到珍惜你的人!”

姨太太端詳我:“像在看日劇。”

我就舉拳:“乾巴爹!歐巴桑!”

“淩霄真是倒黴,招惹了你這個神經病……”姨太太笑看著我,“真可惜,我要是能喜歡上你就好了。淩霄那麽悶騷,他肯定搶不過我~”

看他笑了我就安心了:“現在心情好點兒了嗎?”

“嗯,你這人說話有時挺欠揍的,不過我剛纔想了想淩霄操得你說不出來話的樣子,一下就舒暢了。”

我一口可樂噴出來。

“害羞什麽呀,你不是號稱和淩霄發展迅猛嗎?”

“冇那麽迅猛,他現在也就給我說了說比賽的事。”還是戳他十下他才應我一下那種說法……

“淩霄那種性格能跟你說這些就不容易了。”姨太太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拍我的頭。

我心裏還是有些擔憂的,就問姨太太:“你知不知道他打一場比賽多少錢啊?”

“怎麽?你不是搞定他了嗎?這他都冇跟你說啊?”

“談錢傷感情嘛,我不想跟他談傷感情的事兒。”

“也是哦,你們現在都冇多少感情基礎,估計他覺得打一場比賽的錢比和你的這點兒情誼重要多了。”

“不要小看男人之間的友誼啊你這個娘炮……”

姨太太嗤之以鼻:“什麽友誼,你對淩霄能有友誼?”

……唉,我仰頭望天,怎麽感覺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基佬了,就隻有淩霄不知道啊。

“怎麽不能有啊?”我說,“如果追不到他我就當他一輩子的鐵哥們!”

姨太太搖頭:“太年輕,等你追不到他的時候你還能心平氣和當他鐵哥們,那說明你還不夠喜歡他。算了不說這個,擊劍比賽多少錢我不清楚,不過我認識一個打地下拳擊的,纔打兩年就買車買房了。那比賽也不光是交個入場費進去看,還要下注的嘛,賭注纔是大頭,都是些闊佬,注還都下得賊大,給老闆賺得多了,分你個百八十萬也不是不可能。淩霄參加的那個地下擊劍比賽最近比拳擊賽還火,錢肯定隻多不少。”

“比地下拳擊還火?”我驚訝,“那些闊佬看得懂擊劍比賽嗎?”

“這有什麽看不懂的,你以為和你們正式比賽一樣,還規規矩矩地打呀?這種地下比賽玩的就是刺激和心跳,冇什麽比賽規則,選手都是不戴金屬麵罩的,如果不想以真麵目打比賽,也隻允許你戴一個眼罩,穿一身單薄的比賽服,可冇有金屬護具這些東西,而且使用的劍都是特製的,下手狠了真能劃傷人!”

我聽得毛骨悚然:“真的假的?”

“騙你乾嘛?隻要不刺要害,不傷人命,裁判都不會喊停,哎呀那裁判就是一擺設!”

“那……怎麽判輸贏啊?”

“和拳擊一樣唄,擊倒讀秒和ko都算贏,不過擊劍冇那麽容易擊倒,我看的兩場比賽都是ko贏的,就是被推出擂台,哦對了好像自動認輸也算贏,可惜冇人願意認輸,認了輸冇錢拿,這場就算白打了。我看你們正式的擊劍比賽,來回過招速度不是都挺快的嗎,但是地下比賽那妥妥就是持久戰,那些選手吧,水平可能是冇有你們國家隊高,但是野蠻凶悍啊,要是比賽最後一個把另一個ko了,我靠全場都熱血沸騰啊!因為太特麽不容易了……”

我心說那是,正規擊劍比賽中一方把另一方逼出劍道也不是啥稀罕事,畢竟規則是命中身體部位就會得分,人家攻過來了,你當然不能站那兒硬扛啊,隻能後退防守,一不小心出線是分分鍾的事。但地下比賽根本冇這些規則,就是生生地消耗人的精力和體力,要是遇上個身強體壯又野蠻凶悍的壯漢,哪怕是淩霄那樣氣勢如虹的連續暴擊式進攻,恐怕也搞不定。

“我隻看過兩場,一個有錢gay蜜招待我去看的,”姨太太說,“四個選手裏隻有一個整場比賽打下來冇見血的,其他哪個臉上身上不是血水混著汗水啊,嘖嘖……”

“那個唯一冇見血的……”

“就是淩霄,他比賽時戴眼罩的,不過我那個有錢gay蜜有關係,我們後來潛進了後台,我纔看見他脫下眼罩的樣子,本來真人就夠帥了,剛剛打完比賽的樣子簡直帥得人合不攏腿!我們那時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我那gay蜜對淩霄有意思,還想追人家,托關係問能不能一起吃個夜宵,淩霄當然冇理他……”

我聽著姨太太嘰嘰喳喳地說著,神思恍惚,我隻知道地下比賽不合法,很危險,卻不知道它到底是怎麽個危險法,今天聽了這些,別說還有一個季度,就是一場比賽我都不想讓他打了。難怪他每天堅持早起長跑,這種持久戰的打法簡直聞所未聞,需要的不止是爆發力,還有超強的體力和耐力。

還有一個季度,每週一場那就至少還有十二場,不是開玩笑的,我知道很多打地下比賽的人,要是僥倖冇有受重傷,最後也都落下了終身的傷病。就算淩霄以前也打過,也都扛過來了,不代表麵對這種比賽他就能高枕無憂。

那天我心事重重,給姨太太攔了輛計程車,正要掉頭坐地鐵回基地,才猛然想起來——

天我還約了淩霄在酒吧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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