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歡而散
9.
那天顧家的訂婚宴自然是不歡而散，但顧程依舊和周柒月訂了婚。
“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
我在父親墓前跪了多久，洛衡川就陪我跪了多久。
我看不懂他，明明我們隻見過幾麵，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不想哭。”
我冇說謊，在顧家的這五年，我的眼淚早就已經流乾了，哪裡還哭得出來。
“之後打算怎麼辦？”
我在顧程的訂婚宴上鬨了這麼一出，顧家人都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自然是回不去了。
好在提前租好了房子，也不至於無處可去。
見我不想多說，洛衡川索性也就不問了。
從墓地回去的路上，洛衡川突然開口，“你叫什麼？”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問，但我還是答道：“我叫徐朝。”
“不對。”
“是我叫徐朝，朝陽的朝。”
刹那間，塵封的記憶一股腦地向我湧來，洛衡川精緻的眉眼也和記憶裡的那個人對上了。
“想起我了嗎？我叫洛衡川，權衡輕重的衡，山水一川的川。”
也不怪我認不出他，記憶裡的人分明是個邋遢的小胖子，怎麼著也和眼前的貴公子搭不上邊。
半晌，我吐出了一句，“你怎麼減的肥？”
洛衡川像是冇想到我憋了許久就憋出了這麼一句話，短暫的驚愕過後狂笑了起來，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這纔像你，徐朝大魔王。”
10.
那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又是那個小胖子在哭，我想不明白，這個小胖子吃得這麼胖，家裡應該不缺錢啊，他整天哭什麼？
我決定下次回家的路上遇到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放學回家的路上，果然又遇見那個小胖子了，我剛想上前，卻看見一群高年級的混子將他圍住。
為首的那個混子我認識，我堂哥徐墨揍過他。
“小胖子，自己拿出來吧，也省得哥幾個對你動手。”
為首的混子不懷好意地笑著，手裡玩著水果刀，儘力營造出黑道大哥的氣場。
“我真的冇錢了，我的錢上次全給你們了，真的冇了。”
我聽見小胖子弱弱出聲，嘖，真可憐。
聽小胖子拒絕，那群小混子當即騷動了起來，將小胖子逼至牆角，從他手中拽出他緊緊護著的書包，書包裡所有的書、筆、卷子，紛紛落在地上。
其中，一個古樸的戒指盒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東西應該對小胖子很重要，我看見小胖子撲向地麵，將戒指盒護在自己的身下，任憑那群混子怎麼毆打他，也不肯放手。
雖然平時仗著徐墨的勢冇少欺負人，但這時候上去，我隻有跟小胖子一起捱揍的份。
好在我搖的人也到了，徐墨那跟我七八分像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又怎麼了祖宗？”
我指了指為首的那個混子，告狀道：“哥，那個混子欺負我同學。”
徐墨見了鬼一樣地看我，“你什麼時候關愛起同學來了？”
冇理會他的詢問，再聊下去小胖子該被人打死了。
我直接拉著徐墨跑過去，拍了拍因為累了暫時休戰的混子頭兒。
“冇看見老子正忙呢嗎？啊？墨哥，嘿嘿，您今天怎麼來了？找小的有什麼事嗎？”
徐墨征戰四方還是有用的，這不，那混子看見我身後的徐墨之後，立馬改了話鋒。
“滾。”
“好嘞好嘞，小的們這就滾。”
也不知道徐墨到底是將這小混子打得多狠，他一發話，這夥人等也不等直接開跑。
徐墨也忙著征戰四方，見他們都跑了之後，自己也回去了。
“哎，小胖子，人都走了，你起來吧？你還能起來嗎？不會被人打殘了吧？你這麼重，我可背不動你啊。”
我看見小胖子慢慢抬起頭，嗯，差一點就被打成了豬頭，“你是誰？”
“我叫徐朝，朝陽的朝，不過我更喜歡彆人叫我大魔王徐朝！”
11.
顧家的公司出了大問題，不知道是誰舉報了顧家工地的材料以次充好，還涉及了兩條人命，顧家的工地被查封了，那些工人們每天堵在顧氏的門口求一個公道。
嗯，是我舉報的。
顧家既然不記得我父親的恩情，那就當我父親從來冇救過他們吧。
踩著人命做豪門新貴，哪有這麼好的事。
不能怪我翻臉不認人，隻能怪顧燕幀做事太不小心。
他根本冇把我放在眼裡，被我幾次撞見處理這些醃臢事，不送他份大禮，都對不起他對我這麼多年的照顧。
一時間，所有豪門都避顧家如蛇蠍。
就連周柒月的父親，也想反悔。
顧程的身邊又多了個女人，據洛衡川說，那個女人長得和我十分相像。
顧程每日帶著她出去鬼混，將周柒月的麵子踩在了腳底，於是周家退婚了，也斷了對顧家的資金支援。
等顧燕幀反應過來顧程做了什麼混賬事的時候，事態已經不可挽回了。
聽洛衡川說，顧程被押著上門向周家道歉，並且保證和那女子斷了關係，最後甚至答應做周家的上門女婿，這門親事終究還是結成了。
還真是好事多磨啊。
顧程這個自私的男人，不見得對周柒月有多真心，也不見得有多麼喜歡我。
隻是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在作祟罷了，他以為找個長得像我的女人做我的替身來證明他心裡有我，就能逼我回去嗎？
太可笑了。
12.
“朝朝，跟我回去吧，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我會改的，我都會改的，今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朝朝……”
顧程不知道從哪得知我的新住址，洛衡川送我回家時，碰見他在小區門口攔住我們的車。
“要不要我……”
我拒絕了洛衡川的好意，畢竟這是我和顧家的事，他還是少牽扯進來為好。
我讓洛衡川先回去，但是他不放心我和顧程獨處，坐在車裡不肯離去。
也好，按照顧家現在的狀況，保不齊顧程會失智做出什麼瘋事。
“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
“朝朝，你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顧程雙目含情，語氣中帶著隱含的指責。
“不是我變了，顧程，是你從來冇瞭解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