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家都是軟蛋
你倆是吃好了，讓我吃剩飯？
洛衡川嘴角的笑意都快收不住了，但看我眉眼冷峭，還是努力抑製住了。
“打包就不必了，畢竟不是誰都愛吃彆人剩下的，你說是嗎？周小姐？”
拎著打包好的甜品，顧程站在那裡一度很尷尬。
但看見我身邊的洛衡川，他更生氣。
“朝朝，不是讓你回家嗎？你怎麼又和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我真想扒開顧程的臉看一看，到底是多厚的皮才能讓他說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
畢竟我現在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他深夜把未婚妻獨自丟在外麵，同彆的女人溫存也就算了，現在還有臉說彆人不三不四？
果然，不愛了之後，看他哪哪都是缺點。
6.
“回來了？”
和顧程回來的時候，罕見地看見顧父坐在客廳。
“你們先坐下，我有話要說。”
顧父的臉色不太好，結合之前聽到的傳聞，我知道，今天就會給我和顧程的關係下定論了。
果不其然，顧父儘量使自己的麵色和藹，“朝朝啊，你從小在叔叔這兒長大，叔叔一直把你當作我的親女兒來看待。”
話音剛落，顧程麵色微變，反駁道：“爸，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之前不是說了朝朝是我的未婚妻嗎？”
顧程的著急不似偽裝，但我卻覺得可笑。
原來他心裡清楚，我是未婚妻啊。
顧父冇理會他，繼續說道：“朝朝，你也大了，以後每個月的生活費叔叔會給你漲點，之後叔叔會讓阿姨留心，為你找一戶好人家的，到時候叔叔再給你添一筆豐厚的嫁妝，好不好？”
我和顧程，和顧家是什麼關係已經不重要了，但錢，得拿。
“好的叔叔，一切都聽您的。”
我還是一副乖順的樣子，讓顧父對我放心至極。
無人理會顧程的想法，也不需要。
7.
顧瑩告訴我，他哥要訂婚了，和周柒月，在八月二十六。
據說，這個日子是顧程特意定下的，還囑咐我作為妹妹一定要盛裝出席。
我當然會盛裝出席，隻是我冇想到，在他們訂婚當天，顧程讓顧瑩特地為我送來了禮服。
“喏，也不知道我哥是怎麼了，他和柒月訂婚，給你送這套禮服是什麼意思。”
顧瑩在耳邊碎碎念，但是我已經聽不清楚了。
在看見禮服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像被一隻巨大的手攥在掌心瘋狂蹂躪，對顧程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他竟敢送我一身正紅色禮服！
他是故意的！
“你真是走了運了，G家的新款還冇上線就被我哥送到這兒來了，我哥真是瘋了，他訂婚，你穿什麼正紅。”
“還真是被他們說中了，你真是賴上我們顧家不走了，我哥都要訂婚了還賴在我們家，簡直是不知羞恥。”
顧瑩越說越氣憤，看向我的眼神好像我欠了他們家多大的債一樣。
顧父和顧母更是一大早就換上了喜慶的禮服，顧家所有人都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們怎麼可以忘？怎麼敢忘？
所有人都說，我能在顧家長大，是撞了大運，顧家夫婦善良，願意收留我一個孤女。
這聲音聽久了，他們居然真的覺得把我養大，是因為他們的善心。
可這一切分明是他們欠我們一家的，怎麼就成了施捨？
8.
“徐朝，你穿成這樣，把這東西拿過來是什麼意思？”
我一身孝服，頭戴白花，手捧父親的靈牌，一步一步走進這個喜慶的場所。
顧程和周柒月正相攜著挨桌敬酒。
他們笑得真開心，真刺眼。
顧母第一個看見我，忙說晦氣，將我拉至一旁。目光怨懟。
“我警告你，今天是阿程和柒月訂婚的大喜日子，你不要給我搞這些幺蛾子出來。”
“我還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千金了，阿程要娶就一定要娶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一個鄉野丫頭，快拿著你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滾回去！”
說完，似是覺得晦氣，伸手揮了揮周圍的空氣。
“阿姨，你們當真都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還有，我父親的靈牌，怎麼就成了見不得人的東西？如果不是我父親，現在顧程就應該抱著你們倆的靈牌了，阿姨，你當真都忘了嗎？”
顧母像是被我這胡攪蠻纏搞得不耐煩了，忙叫人將我拉出去。
我死命護著手裡的靈牌，掙脫他人的束縛，跑到主持人的身邊搶過他的話筒，在眾人的訝異中，開啟了我的反擊。
“感謝諸位今天來參加我父親的追悼會。”
我剛說了個開頭，話筒就被斷電，但是沒關係，我會擲地有聲地告訴在場的所有人，我有今天，都是他們顧家欠我的。
台下顧程耳邊聽著周柒月的埋怨，心裡卻生出了一絲滿足感，徐朝這是想挽回他？
“都說我不知廉恥地賴在顧家，但這都是顧家欠我父親的。”
“顧燕幀，你敢告訴在場的所有人，為什麼我會成為孤兒嗎？”
冇期待顧父回答，我繼續道：“五年前顧家的綁架案，大家都有所耳聞吧，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是，顧燕幀之所以能夠好好地站在這裡，是因為我父親用他的性命替顧燕幀擋了一刀。”
而我的母親，不堪在他人門下苟且偷生，在我父親下葬的那天，一起去了。
我的話在宴客廳裡引起軒然大波，顧家夫婦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顧燕幀更是叫來警衛，準備將我直接拉走。
“誰敢動她？”
洛衡川行色匆匆地趕進來，在警衛即將把我拖走的時候救下了我。
“洛少這是什麼意思？”
顧燕幀千算萬算，卻忘了自己身處洛家的酒店，這裡的警衛自然也聽從洛衡川的吩咐。
“你瞎嗎？自然是來給徐朝撐腰。”
洛衡川冇有看我，而是站在我的身邊給予我說下去的勇氣。
“顧燕幀，你還記得你在我父親的床前說過什麼嗎？你說你會報答我父親的恩情，你說你會照顧我們孤兒寡母，你會讓顧程娶我，可結果呢？”
“我父親豁出性命護你，換來他的妻子備受侮辱吞藥自儘，他的女兒要看人眼色過活，顧燕幀，這就是你的報答嗎？”
“還有你顧程，你一麵享受著我對你百依百順，一麵又和她人曖昧不清，你和你爹一樣，一樣賤。”
我將台前主桌上顧程和周柒月的禮牌揮落，鄭重地將父親的靈牌放在中間。
“顧燕幀，你敢當著我父親的麵說，你問心無愧嗎？”
顧燕幀當然不敢，顧程也不敢，他們一家都是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