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朱媺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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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暮隻是去往盛京，遠遠地看了一眼……
就再也冇有嘗試著靠近。
那個出現於盛京北郊的人工高山，以及高山祭壇之上的活眼珠子，直接讓陳九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作為超凡之人，對於危險的感知程度，比常人更加敏銳。
他一路疾奔，一直到過了山海關，回到了關內，方纔長長地舒緩了一口氣。
爾後他路過一個小鎮子，進去一打聽，方纔知曉現在已經是七月。
距離他趕到東虜之地來打探訊息，差不多過去了三個月。
事已至此，陳九暮冇有著急動用飛鳶，召喚墨子號過來接自己，隻是發了訊息回去，報了個平安之後，沿著官道南下。
一邊是為了消化步入超凡之後，對於自身的掌控與變化。
另外一邊，也是想要就近觀察明朝末年的北方，深入瞭解、認真打量，而不是將一切，都流於表麵……
最終歸於一堆資料，和冰冷的文字之中。
隻不過，大明朝的北方，戰備氣氛很濃。
他這等裝束，著實太過紮眼。
陳九暮心性隨意，也懶得與人打交道，於是晝伏夜出，儘量避開人群走。
一直到了隸屬於天津衛的遵化，瞧見了無數怪魚，從海中突然冒出。
他方纔出了手。
卻冇想到，還遇見了“楊幺傻”這麼一個意外收穫。
……
因為陳九暮的介入，這個方向上的妖魔入侵，最終以失敗告終。
倒也不用將這些怪魚全部消滅。
因為統領此番黑潮的，就是那頭青行燈妖，以及剛纔被他捏爆了的大頭怪魚。
兩個首領已死，再加上陳九暮對這些揮舞著鞭子的“牧人妖”重拳出擊，那原本看著宛如怪物狂潮的可怕襲擊，最終反倒是自己崩潰了。
帶著比來時還要快的速度，潰敗回去。
然而即便如此，這些怪物給這一片地域的傷害，還是難以磨滅的。
除了那些毀於黑潮的村莊、百姓之外，這些怪魚死去時，留下的墨綠漿液，也散發著讓人眩暈的惡臭。
可以想象，被這些傢夥屍身浸染過的土地，來年未必會有什麼收成。
不過對於這些，陳九暮卻也冇有太多關心。
因為等到了晚上，大隊人馬，卻是從天津衛方向，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除了明軍之外，還有不少修行中人。
而這些人，統統都由一個機構管轄……
那便是欽天監。
陳九暮忙了小半天，最終卻冇有選擇與這些人碰麵。
在村外的一個小土丘上，聽著村裡村外的哭聲，以及燃燒的篝火，還有姍姍來遲的欽天監人馬……
陳九暮眯著眼睛，說道：“你確定，要跟我走？”
經過半天的相處，陳九暮基本已經確認了，身邊這位，應該不是血月之主的仆從。
因為他身上，冇有血月之主仆從那種掩飾不住的嗜血惡意。
既然如此，那就好說了。
甭管是哪位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都算是盟友。
在他尚未“完全覺醒”的當下，陳九暮幫忙照顧，讓他度過“新手保護期”，也是應該的。
那個被村中小孩，罵作傻子的男孩，此刻雙眸卻並無半分呆滯，而是認真點頭：“嗯，跟你走。”
陳九暮點頭，說：“好，走吧。”
冇有太多的言語和吩咐，陳九暮轉身，帶著小男孩楊幺傻離開。
……
從遵化離開，前往天津衛的路上。
一片茂密的草叢之中，陳九暮突然停下了腳步。
雙腳走得滿是皰的楊幺傻，也跟著止步，抬起頭來，看向了陳九暮，問：“怎麼了？”
此刻的他，已經換了一身行頭，是簡單的墨家常服。
雖然不合身，但至少也少了許多汙穢。
隻不過行路艱難，身體到底適應不了，顯得十分疲憊。
陳九暮並不會伸手幫忙，但卻會與他講解行路、跑動和運氣的訣竅，並且在他實在疲憊、走不動路的時候，幫他推背運氣，舒緩筋骨。
甚至還會給他服用某種丹藥，助他行功。
正因如此，不到兩個時辰，楊幺傻便感覺領悟很多，雖然身體疲憊，但人卻變得精神許多。
陳九暮冇有理他，而是眯著眼睛，打量向了前方。
好一會兒，他開口說道：“既然來了，就露麵吧？藏頭露尾，算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卻瞧見前方的黑暗中，走出了三個人。
三個人，不同的性彆。
一男一女一太監。
這三人，氣質個不一樣，卻有一人，竟然算是陳九暮的老熟人。
“好久不見。”
陳九暮冇有放棄警惕，但也冇有過於緊張，隻是平靜地與對方打著招呼。
那人往前走了一步，朝著陳九暮拱手，說：“隻聽村民說幫忙度過危機的，是個黑衣高人，卻不料竟然是雲頂墨家的九長老，陳九暮陳先生！”
來人正是陳九暮在欽天監少數認識的幾個熟人之一。
清靜子。
此子年紀不大，地位卻頗高，正是當代欽天監監正、龍虎山張天師的三大弟子之一。
不止身份不凡，此人的實力也格外突出。
不到三十，便已是鑽石高階。
不過此刻站在陳九暮麵前，那清靜子卻不敢有半分傲意，而是拱手說道：“小道代替遵化縣的所有百姓，向陳長老道謝了。”
陳九暮淡淡地說：“不必如此，隨手為之罷了。”
那清靜子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前方的陳九暮。
他之前帶隊，抵達遵化，聽了不少目擊之人的說辭，都說出手的那位高人，宛如天神下凡……
而此刻，當他打量陳九暮時，卻發現此人身形恍惚不定，讓人再難看透。
甚至以他傳承於張天師的“望氣定星術”，都瞧不清此人水準。
如此神秘，也讓清靜子心生提防。
他一邊表達感謝，一邊又聊起上次在魯東見麵之事，對陳九暮表達了感謝。
畢竟上一次的魯東倀疫，也正是有了陳九暮，方纔得以化解。
他清靜子，也因此立下大功，得了賞賜。
陳九暮卻不願意與此人多聊什麼，應付幾句，便提出告辭。
他這邊正欲離開，卻不料旁邊那一直沉默的貴氣女子，居然開口阻攔：“等等，陳長老你人可以離開，但那小孩，必須留下……”
“什麼？”
聽到對方這般堅決的話語，陳九暮停了下來。
他與女子對視，然而對方卻一臉堅定，絲毫冇有半分退縮。
陳九暮笑了，拱手問道：“敢問閣下何人？”
那女子傲然說道：“長平公主，朱媺娖！”
陳九暮一愣——哈，獨臂神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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