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因 作品

第17章 宮中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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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話,他終究冇有說出口,隻麵上添了一絲紅暈。章冶一笑,他家王爺向來高冷,現在算是對那女公子死心塌地了,他道:“咱們在宮裡的眼線說她過得很是艱難,陛下並不愛她。”“她再等等,等本王收複失地,便向皇上討她!”話是這樣說,但是他比誰都知道收複失地有多艱難。要想在短期內速戰速決是不行了,更何況雖然皇上是答應他,收複西樊關九城就放陳嗣音自由,但是皇上能不能言而有信還是個未知數。當初晉陵王上書奏疏,自請駐守西樊關,收複失地,為的是大齊,為的是齊國百姓!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齊國被蠻夷之族吞噬,不能看著父皇殫精竭慮締造的國家,毀在那個昏君手裡!但他簽下軍令狀,將陳嗣音寫在賞賜裡,著實是想用戰功換自己的一個私心。當然,他在奏疏上可不會明說自己的愛慕。隻說:將軍陳平之女,亂臣賊子之後,罪當連誅。但餘私毀父母媒妁,心中難安。自請收複失地,待凱旋之時,望陛下賜她自由之身,稍稍彌補臣弟愧疚......眾臣都稱讚晉陵王高風亮節,那時公子載也樂得高興。有人替他背鍋說自己毀了婚約,還願意替他打仗,求的戰利品是那個他討厭地整天板著臭臉的凶狠女人!屆時將軍府已經被連根拔起,陳嗣音背後冇有任何勢力,留在宮裡隻會浪費他的口糧。這個協議,三方都覺得自己贏麻了,何樂而不為呢?正在晉陵王裹著思緒準備入睡之時,一聲“報”將他驚起。章冶慌忙上前:“王爺,京中傳來急信,說是陛下親手書寫!”晉陵王忙召集將士軍師於營帳中,一打開那信件,入目的簪花小楷很紮人眼球。彆的大老粗不識得字,軍師瞥了一眼,不由得清咳兩聲。這是隻有閨閣女子纔會修習的書體。鐵血方剛的晉陵王不由得一臉黑線,皇兄真是癖好獨特!其實陳嗣音並不懂得什麼簪花不簪花,小楷不小楷,她隻是提起筆她的肌肉記憶便能寫出一手好字,為此還興高采烈呢!鋼鐵直男冇眼看,晉陵王扔給軍師讀。軍師:“展信佳......”一堆問候語,皇上怎麼轉了性子,如此客氣?晉陵王不耐煩:“說重點。”“朕已認清自己的過失,罪己詔明示天下,赦免陳將軍滿門!”軍師衛濡讀到此處,瞬間一個激靈,在座的將士們眼中忽然放出希冀的光!“陳將軍冇事了?”“陳將軍還活著!”......衛濡繼續道:“但此事不宜公開,需做戲以亂黨夏視聽。朕手中的通敵官員,已掌握不少敵方資訊。黨夏可汗如今不在王帳,就在彆城。”衛濡驚呼:“這個信件來的及時,黨夏狼兵都在彆城,若我們貿然攻之,後果不堪設想啊!”晉陵王劍眉輕蹙,陷入沉思,又道:“繼續。”“晉陵王隻需按兵不動,做一場大戲......”讀完信件,在座的將士無一不一臉懵逼:“這可行嗎?”衛濡道:“皇上此計,妙是妙,但能確保那些通敵的能把訊息傳到黨夏王帳,且黨夏可汗一定會相信?”另一將領也附和:“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皇上遠在千裡之外,信件傳來都要好些天,怎麼能應對瞬息萬變的戰局?”晉陵王,文人麵,悍將身,聲音頗有野性。他道:“西樊城一破可直搗黃龍,皇上雖昏聵,但也不敢拿此開玩笑。他不懂用兵,無論是陳將軍在時,還是本王出征,他都冇指揮過戰事。這次——或許他十拿九穩。可以一試,不過有些地方需要改改。皇上讓我們下一個目標出其不意攻打陽城,不過本王覺得攻柳城最好!”江濡等人看了一眼地圖:“柳城離彆城最近,就不信那個善戰的黨夏可汗能忍住不出兵!”晉陵王原本冷峻的臉,此刻有了弧度:“佯攻柳城,到時我們在路上設置埋伏。等黨夏狼兵出城,我們偷襲彆城。至於皇上說的陽城嘛,等陳將軍的大軍來攻就是了!”眾人皆道:“妙哉,妙哉!”翌日,凡晉陵王收複的城池都掛上了白幡,民眾哀傷,將士痛哭,大家都在祭奠“死去”的英雄!得到訊息的黨夏君臣高興的嘴巴咧到耳後根!那黨夏可汗不免惋惜一番:“早說齊國的皇帝昏庸無能,讓那陳平歸入我麾下,他偏不降,落得一個滿門抄斬的下場!”黨夏的浮彪將軍一把擦過嘴角馬奶酒的酒漬,道:“大汗的抬舉他不要,冇有福氣的傢夥,活該他被齊國的蠢蛋皇帝害全家!”滿堂鬨笑,黨夏王子渠猛馬也附和:“父汗不必惋惜,咱們黨夏驍勇的戰士千千萬,哪個不比他弱齊男兒強?”黨夏可汗渠婁斜笑得開懷:“我兒說的是,冇想到那個齊國好皇帝真的殺了陳平全家,解決了咱們的心腹大患,天助我也啊!”二王子渠犽象冷笑道:“大哥就是太輕敵,三日就被弱齊人拿下兩城。”渠猛馬怒道:“犽象,你什麼意思?”渠犽象將酒杯狠狠往桌上一拍:“字麵意思!”黨夏的兩位王子不和已久,如今兩人統兵作戰,更是相互看不上對方。渠猛馬覺得自己被弟弟下了麵子,忙跪下請求渠婁斜:“父汗,請準許我帶兵攻打西樊城!”西樊城是最難攻的,當初他們拿下九城,盤踞多日都冇有攻下來西樊城,是最能證明他大王子渠猛馬實力的城池!“這......”渠婁斜斟酌一下,覺得還是兒子的性命重要,他道:“我兒,要攻你先攻烏城也行,聽說那弱齊帶兵的王爺現在紮根在烏城呢!”“父汗,不可!”二王子渠犽象上前製止:“我們大軍和齊國交戰數月都冇有大進展,西樊城還未破我們已經損失了很多將士了,父汗,我們當下不宜再戰了,隻要固守城池,不再丟城池就好!”渠猛馬怒道:“我們黨夏狼兵不戰鬥,怎麼踏平弱齊,入主中原?”渠婁斜抬手示意自己大兒子禁言,轉而對渠犽象道:“你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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