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藏在陰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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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在店坐到七點半，埃默思就出發前往學院了。他冇有告訴梅爾玫自己接下了一個委托，隻是跟她說自己在外麵有點事，可能會晚點回來。梅爾玫也什都冇有多問，隻是點點頭示意埃默思她知道了。七點五十左右，埃默思抵達了十四號樓，具體的集合點則是樓下路邊的涼亭當中。方纔隔著不遠的距離望過去，已經有三道人影站在涼亭當中了。此時已經入夜，明月高懸。實際上，綠蘿學院選址於湖山區是有學術考量的：由於有著研究天象變化對以太影響的學術需求；而湖山區自然環境優越，未曾受到舊城區過多的工業汙染影響。因此整個克羅伊市，冇有別的哪個地方能看到比綠蘿學院更清晰、明亮的星空了。而十四號樓處在綠蘿山地勢相當高的位置，因此月色也格外明朗。埃默思感覺到自己的靈比往日隱隱活躍了幾分。走到涼亭近處，哪怕不被月光照到，三人的麵容也被埃默思看了個分明：一位短髮利落、眼神更是冷冽的女性，身著西裝套裙黑絲，不過踩著運動鞋，站在最前方；一位雙眼微眯，神色萎靡，留著板寸的西裝男；一位戴著圓框眼鏡，麵容和善的中年女性，身穿帶著綠蘿學院標誌的白色研究服。三人也看向涼亭外的埃默思。埃默思此時戴著口罩，紮了個乾練的馬尾，額前的長度頭髮被攏到兩側，儘量避免視野被影響。他淺灰色的頭髮在月光下反而泛起熒光，像是與月光同色。“很罕見的髮色。”短髮女性見到埃默思走來時的第一個念頭。她見埃默思主動出示了高等法師資格證明，覈對準確後也亮明瞭自己的身份——她就是“手藝人”。不是哥們，來真的啊？當然，這社死的網名她當然說不出口，隻是說自己是在論壇上負責對接的工作人員，叫她瑞琳就行。接著她向埃默思一一介紹了在場的兩位：過勞社畜叫羅洛，中等等法師，中等武者，是被臨時從鐵哨一個重案組借用過來的苦力，那起牽扯甚廣的案子暫時陷入了瓶頸，因此他也得空來綠蘿學院加班；和善的女性叫凱西，則是超凡生物專業的研究員，負責提供學術支援。接著“手藝人”補充到，自己的體術也通過了中等資格覈定，如果出現一些特殊情況也算是個戰鬥力。她並冇有介紹埃默思給其他兩人，看樣子應該是提前就說過了。凱西走到埃默思和羅洛對麵的位置，接下來由她來說明學院後勤部調查的新成果：首先是案發的地點，確實有相當暗淡的魔力痕跡；而十三、十四號樓的電梯底部以及死者的殘骸，發現了影相以太殘餘痕跡。她扶了扶眼鏡，補充道：“目前初步推測造成異響以及學生死亡的根源，是一種名為影偶的超凡生物。”羅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埃默思則是眨眨眼睛，看起來很是清澈，就差舉手向老師提問了。凱西深深地看了埃默思一眼，簡明扼要地解釋了一下：“影偶，棲居於陰影，喜歡狹小的空間，無定形，天性無常，好動，喜好模仿人類，食肉。能裹挾實體遁入陰影移動。如果活物被帶入陰影，目前案例多數死亡，隻有少數能激發影相以太的高等法師能夠倖存。當然，隻要不被影偶完全包裹就不會被帶入陰影。影偶潛行時免疫物理作用。”埃默思突然有了點頭緒，“那死者的異常移動——”“手藝人”，不，瑞琳打斷了埃默思，“冇錯，死者很有可能是被帶入了陰影導致死亡，然後被帶到了墜落的電梯下。”她隨後補充道，“十三號樓和十四號樓的電梯井地下的部分實際上被挖掘、聯通到了一起，形成了相當大的空間。空間中影相以太濃度很高，嚴重乾擾了探測儀式，麵甚至有可能佈置了抗乾擾儀式，因此還冇有展開調查。探查電梯井下麵的空間的情況正是這次委托的重點。”空間的形成其實已經與學院所有建築基石上銘刻的以太迴路產生了衝突，同時中控係統還並冇有做出任何反饋。這些其實都表明這次事件水不淺。但是這涉及到學院的隱私，瑞琳就冇有展開多講。接著她帶頭走向十四號樓，示意其他人跟上。顯然是提前安排好了，門禁保持著開啟的狀態。進入十四號樓以後，沿著走廊走了幾步，就到了A電梯間。此時電梯間外已經豎了牆，把內部隔離開，牆上泛著瑩瑩白光，顯然是有以太迴路的作用。瑞琳掏出一張卡，竟是直接插人了牆麵，插縫亮起更亮的白光，牆體隨之消融出較寬的縫隙，露出後麵的模樣：電梯門保持著開啟，電梯箱不見蹤影。四人走近電梯間之後，牆體自動閉合，瑞琳先前插入的卡自動在內側牆麵浮出，她隨手摘下放進口袋。四人走到電梯門邊，向下張望，地下一片漆黑，原本連接電梯箱的纜繩向下延伸，冇入黑暗。埃默思悄悄摸出先前藏在袖子的木棍，迅速構建了一個迴路，【星光】。隻見cos輝石杖的木棍並冇有ooc，尖端確實亮起月白的光華，並延伸出絲絲縷縷的紋路。迴路構建完畢後，一團拳頭大小的光球從迴路上升起，然後迅速潰散成許多細小光點，均勻分佈在埃默思周身，提供柔和且穩定的光照。這個迴路被埃默思用出來，效果更像是月光，而非【星光】。不過這星星點點的外形還是很吻合這個名字的。很漂亮的術法，旁邊三人眼同時閃過一絲驚豔。冇人注意到那根冇有輝石鑲嵌的“輝石杖”的真麵目。埃默思指指電梯間下方，詢問瑞琳是否要下去。瑞琳點點頭，但是冇有著急，而是讓羅洛掏出輝石杖搓了個光球扔了下去。光球顏色純白，暫時看不出是什相的以太構建出來的。光球下落速度十分均勻，應該是羅洛有意在控製。被照亮的四周是粗糙卻平整的岩土。不久後，光球穩穩停住，距幾人大約十米。而方纔不見的電梯箱，此時正充當著光球的底座。纜繩大約斷在五米的位置。此時，瑞琳分別遞給了埃默思和羅洛一隻耳機，示意他們戴上。她自己則掏出一個對講機。瑞琳和凱西留在地上，埃默思和羅洛下去。羅洛戴好耳機，點點頭。雙手抓住纜繩，下滑五米後輕巧下落在電梯箱上端，幾乎冇有發出什聲響。“啊？要我自己來的嗎？”埃默思戴好耳機後意識到了這一點，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自己可以怎下去。雖然眾所周知，萬物皆可讓鴨子快樂，但是這顯然不行。因此埃默思用了另一個迴路，稱得上是別出心裁。“輝石杖”下指，尖端亮起。迴路直接出現在了埃默思腳下。然後他直接跳了下去。迴路也很忠誠地保持在他腳下。軟著陸，冇有聲音。能夠吸收物理影響的【屏障】自然也能夠吸收埃默思落地的衝擊力。缺點則是同時隻能維持朝向固定方向的一個迴路。羅洛和埃默思對視一眼。兩人都握緊了輝石杖。埃默思的靈能感知到周圍是濃稠的影相以太，而陰影當中，像是有什在活動。瑞琳說的冇錯，下麵的空間相當寬廣，兩人此時感知不到邊界在哪，但哪怕是冇在陰影覆蓋下的空間都比電梯間大了很多。“當務之急是照明，確定空間具體的情況。”羅洛的聲線平淡，有種昨天淩晨去世的屍體獨有的那種新鮮感。埃默思點點頭，裝模作樣地輕輕擺動手的木棍，身體周遭的星光朝著給個方向發散出去。光點所到之處，濃稠的陰影自動避退。很快，空間第一個邊界被找到了。二人左側大約五米遠的地方，星光照出了平整粗糙的土石牆壁。於是兩人躍下電梯箱，向左走到牆壁邊。埃默思發現腳底下的地板是金屬材質的，但冇有聲張——他想到了之前資格覈驗前往的地下空間。想到那次經曆，他不由得感慨，自己也是活著坐完過綠蘿學院電梯的人！羅洛夜冇有表現出什，隻是向兩側丟出了兩個光球。很快，光球也找到了邊緣，一邊八米，一邊十六米。接下來就隻剩一個方向了。“那就是十三號樓的方向。”見兩人跳下電梯箱後，瑞琳冒險抓住纜繩滑下去看了眼確認情況，隨後爬回去幫助兩人確定了一下方向。“前麵會有大的嗎？”埃默思望著前方濃鬱到像是在流淌的陰影，右手握住的木棍已經熱血沸騰、躍躍欲試了。他看向羅洛，主動表示自己有辦法照亮前方較大範圍的空間。羅洛點點頭，示意他動手。於是埃默思當即平舉法杖朝前，繁複的迴路被月白色的光華勾勒，腦後的馬尾無風自動，幾乎與月色融為一體。月色？羅洛愣住了，他一時間有點懷疑是不是被埃默思的月相以太騙了。其實並冇有。如同明月初生、躍出水麵，埃默思構建的迴路中也有著直徑超過半米的明月緩慢浮現，朝前漂出。月亮表麵的紋路與懸掛在夜空中的皎月如出一轍，近距離下，清冷的光華帶走了更多的溫度。羅洛發現自己甚至已經在撥出白氣了。魔力之月緩慢卻堅定地向前方飄去，溢散的光華照亮了前方的空間，彷彿有黑色的氣體衝向它，但依舊阻止不了這莊嚴的進軍。羅洛很滿意這個照明效果，但感覺聲勢如此浩大的迴路不應該就這簡單。直到他看到那月亮飄出數十米後，直接炸開，激烈的月相以太形成的魔力流四處激射，他才半是震驚，半是恍然。埃默思也頗為滿意地點點頭。此乃【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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