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1日（星期六）綾瀨沙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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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10月31日（星期六）綾瀨沙季

鑽進被窩，將毯子拉到腦袋之上，按壓著自己火熱的臉頰。

指尖輕撫自己的嘴唇。

和他，接吻了。

打工地的書店裡，經過賣場時偶爾找到的。

萬聖節特設賣場裡的南瓜燈造型的塑料蠟燭燈。

和我小學時母親萬聖節給我買的蠟燭一模一樣。

無論是大小，南瓜的顏色，還是鏤空描繪出的表情。

隻是，母親買的那隻，是立著蠟燭用火點燈的類型，而這個是最新式的LED燈發光的類型。

猶豫之後，最終我還是把它買回了家。

打工結束之後我和淺村君便離開了書店。

一出門就震驚了。

道路上，變裝遊街的人群十分熱鬨。摩肩接踵的道路混亂至極，光是走著就會被人撞到。

實際上，真的被撞到踉蹌了一下。淺村君要是冇有扶住我的話，可能就要摔倒了。

握住他遞過來的手，我們牽著手踏上了回家的路。

光是如此就已經心跳不已。

看到公寓的光亮，鬆了口氣的同時，放開的手好寂寞。

因為是萬聖節前夕，母親今天也得工作。而且正是酒吧客流較大的時期。所以得到深夜才能回來。

即便如此，因為是星期六，繼父應該是一直待在家裡的。

畢竟是休息天，在我們回家之前，他一定冇有吃過晚飯。所以冇有繞遠路，我們直接回了家。

在我們牽著手穿過澀穀的街道時，繼父已經去母親工作的店裡找母親了。

留在家裡的隻有我和淺村君。

二人世界中的做飯，二人世界中的用餐。飯後淺村君給我泡了咖啡。

我回想起打工地買的蠟燭燈的事情。

回憶著兒時的記憶，我把燈放在桌子上點亮。

昏暗的LED燈忽閃忽閃著，彷彿真的點燃了蠟燭。

注視著燈光的時候，想到了自己買下它的理由。

悠長悠長的歲月之中，萬聖節的南瓜蠟燭，對我來說一直是孤獨的象征，是我獨自一人的寂寞的印證，但今天，這一記憶被改寫了。

和新的家人第一次度過的萬聖節前夜。

在這燭光之下睡著的話。

便感覺那一天的寂寞孩子受到了慰藉。

隔著南瓜燈與我對坐的淺村君，稍稍探出身子。

啊，地想到。

已經明白下一瞬間會發生什麼了。

他伸出的右手觸碰我的臉頰。指尖撫過我的頭髮。他與我的溫熱在臉頰上蔓延開來，擔心起自己心中這份強烈的鼓動是否會通過他的指尖不小心傳達給他。

彼此的對視中，他的麵龐一點點地，填滿了我的整個世界。

靠近過來的他的瞳孔，映出我自己的表情。

是驚訝的目光。

期待，不安，都伴隨著燭光的搖晃在我的眼神中交替。

但是，心中某處的自己應該是明白的。

有過這樣的預感。

所以我閉上了眼睛。

雙唇交合的愉悅，害羞，對於未來的期待與不安，酸甜苦辣在我的心中爆發。

還有對於我們的關係徹底變化的害怕。

即便如此，我還是主動閉上了眼睛。

明明相觸的隻有一瞬，卻感覺心中哭泣的孩子不再哭泣。

明明連那一天次日母親懷抱中的溫暖，都冇能治癒這份孤獨。

萬聖節的燈光，一定是有著魔力的。

也許施展這一魔法的是正是惡魔。

想要保持兄妹之間距離的明明是我自己。卻感覺是自己將其打破了——。

因為大概在那一瞬間，隻要我稍微撇開一些視線，淺村君的話也一定會停下的。

我卻，直視著他的眼睛，接受了他。在再也無法退開的距離下，閉上眼睛等待著他。

然後便如想象中的，感受到了他的唇。

那是比牽手時強烈數倍的被他所觸碰到的實感。

緊閉的眼瞼那側，柔和的橘色燈光。

傑克手中南瓜燈的光亮。

有說是令旅者們時而迷茫，時而清晰的光，也有說是上不了天堂，下不了地獄，徘徊世間的幽靈的身影。

而我希望這樣的光，能夠照亮戀上哥哥的義妹的前行之路。

忽然想起學校裡聽說的誌願者的話題。萬聖節前夕第二天，撿垃圾的誌願活動。

肆意歡鬨之人弄臟的街道，為什麼非得幫他們打掃呢。本是這樣想著拋之腦後了。

「早點起來，去做誌願活動吧……」

神明大人會不會因此原諒，我就不知道了。

向淺村君也建議一下吧。被惡魔唆使的甜蜜時刻雖然非常愉快。但若是能不依賴惡魔，親自積累與他一起的美好時光，可能就會對兩人的關係更加有信心了吧。

在溫暖的被窩中模糊地思考著這些事情的同時，我漸漸滑入睡眠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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