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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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回到家的時候，鐘彥龍正在客廳裡澆灌一盆小盆栽。我進門便問：“這是什麼東西？”
鐘彥龍迎接我的目光，好像在說：“這可是我的寶貝，你不要管。”而在真實裡，他的回答卻是很認真的：“你不會懂的，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等到時候了你看就知道了。”我看向那盆小花，它的葉子很厚，花骨朵兒很飽滿。
“這個小盆子很快滿足不了它生長所需，我要把它移植到更大的盆子裡麵。”
“要不我去找個桶把它種在樓頂上。”
“那可不行。樓頂的陽光對它來說太毒辣了，它會受不了的，它必須養在溫室裡。”
我冇有找來鐵桶。我隻不過在客廳的一個角落選出來一小塊地方，在那裡靠牆堆了一些泥土，用木板把其他三麵圍起來，構成了一片花圃。鐘彥龍心愛的小花就栽在其中央。
“我說你搞得這麼神秘，這不會是什麼食人花吧。”我看著鐘彥龍把花植入花圃裡，半開玩笑地問他。
“放心，這決不是什麼食人花。說不定到時候你愛她還來不及呢。”
鐘彥龍愛怎麼搞就怎麼搞，我對他並冇有什麼限製。這個男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讓人覺得特彆靠譜。這是他身上帶有的該死的魅力。
就這樣我再一次相信了他。眼見著小花越長越大，它的花骨朵兒有臉盆那麼大。它的葉子襯托著花兒，每一片都像蒲扇大小。
我不知道這個花最終會長成什麼樣。我看到鐘彥龍冇事就喜歡蹲在花圃前。花兒在他精心的照料下長得很好很健康。我從來冇有見過這麼大的花，我開始懷疑這是不是這顆星球上的生物。
鐘彥龍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冇錯這不是地球上的物種。”他表情嚴肅，而我一臉懵逼。
“不會吧，真被我猜中了。”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之處在於外星物種居然可以在地球上存活，就在我這破出租屋內。
我對鐘彥龍的身份也開始懷疑了。我問他：“你到底是不是外星人？”
“外星人長啥樣你清楚不？”看來他並不打算老實交代。而且我還不能隨便向外人透露有關他的資訊。冇有人能夠給予我客觀的意見。我該怎麼處置鐘彥龍。
“你個傻冒，如果我想要加害於你，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我有那麼做了嗎？並冇有。隻要我冇有傷害你，我是不是外星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我生活當中的男人，我在想該怎麼利用他。前麵我已經向他提出了願望。既然他有能力幫我實現願望，那麼他就不是一般人。
“你這顆花到底養來做什麼的？方便透露一下嗎？”我再次向他試探。
“不是跟你說了嗎？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清楚。”
“既然你不方便透露，那就算了。我再問你一下，你有冇有什麼特長，能夠賺錢養活你自己的。畢竟以我的能力，要養活兩個人，確實有點吃不消。我隻會獨善其身。”
“我過兩天就出去找工作。不會死皮賴臉的白吃你的。”
“其實你不出去找工作也沒關係，我們兩個省吃儉用一點也是能夠湊合著過日子的。你隻要陪著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話雖如此，我也想出去見見外麵的世界。總待在屋裡我心裡會不舒服。”
我還是在惦記著那台法拉利，便向他問道：“你確定能夠幫我搞到那台有名的跑車？為什麼我覺得有點不靠譜呢！”
“放心，等時候到了我自會告訴你。到時候咱倆一起去提車。對了，你駕駛證考到了冇有？”
“我去年在外地的時候，報考的駕駛證，已經拿到手了。”
“那就好，彆到時候車提到了卻不能上路。”
我看了看客廳裡花圃上的那株花，“你說這株花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是的。是從我的星球上帶過來的。”
“但是它卻能夠適應地球環境健康成長。這說明瞭什麼？”
“你說呢？”
“說明你的星球與我們的星球氣候條件相似。”
“嗯，你說的冇錯。我不也從你們的星球上存活了下來嗎？”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你隻不過剛好路過我們的行星，我對你此行的目的一無所知。你不會是來探明地球資源的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此行不是竊取資源而來，而是為了結交朋友。”
“結交朋友？你的漢語是誰交給你的？我應該不是你在地球上遇到的第一個人？”
“你說的冇錯。在遇見你之前，我遇見過一箇中國姑娘。我的漢語就是他教會的。嚴格來講，我是複製了她的語言能力。”
他看我一臉不理解的樣子，說道：“好了不是這樣子啦，其實我在出發以前用晶片提取了地球人的語言數據，再將晶片裝進我的大腦，這樣子我就一下子學會了一門語言了。”
他又說道：“晶片是從大數據庫裡提取的數據。我的先輩們花費了大量時間與精力彙集的宇宙各行星上各種文明的語言的數據庫。”
“這麼說來你是有備而來。你們星球為什麼不派專門的使團官方的拜訪而是像你這樣完全是以私人的名義。”
“我們的法律並冇有禁止個人名義的星際旅行。”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你再不承認你是外星人，有點說不過去了。”
“我剛纔已經說了我來自其他星球。我確實是外星人。”
“天啊，我居然和外星人住在一起。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你這反應有點誇張。其實從各種細節已經可以推測出來我是外星人。你又不傻，不會連這都看不出來吧。”
“話雖如此，當你親口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有點驚訝。”
“目前在地球上隻有你一個人知道我是外星人。我希望你恪守這個秘密。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知道。我會替換保守秘密的。”
“話說，你是外星人。那麼你現在的形態肯定不是你真正的形態，你真正的形態是怎樣的？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我抑製不住我的好奇心。
“你真的想看，我怕嚇到你。”
“冇事，我膽子可大著呢。”
“我看還是算了吧。要不等時機成熟了我再讓你看。現在不行。我怕你見了我的原形之後都不敢跟我在一起了。”
“既然你這麼堅持，那麼我也就不逼你了。相信有朝一日你會對我坦誠相見。”
我仔細一想，萬一我見了他的真麵目就不再喜歡他，那可怎麼辦。萬一他的真麵貌被外人看到了，然後向有關部門舉報，他會不會被抓起來，抓到實驗室進行解剖。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你說你叫鐘彥龍，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嗎？”
“是的。”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文采，好像人中之龍。”
“我倒冇這麼想過。當初給自己取名字的時候顧不了那麼多，總之取一個好聽點、容易被人家記住的名字為先。”
“鐘彥龍。的確挺好聽的。”
“那麼談一談你的計劃吧。既然你敢孤身一人前往宇宙深淵，機緣巧合來到我們的星球，你應該胸懷理想抱負。你說過你不是來侵略地球的，我和你確認過。那麼你有什麼目標要在這顆孤獨的星球上實現嗎？”
“既然我不願意公開我的身份，這點我和你說過，我不想讓彆人知道我是外星人。那麼我就應該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在這顆星球上，我不奢求能有什麼大的作為。我就應該像普通人一樣經曆生老病死，在平凡的日子裡默默奮鬥。這樣在最後我就能無悔地離開這顆行星。”
“看來你是來體驗生活的。為了滿足你的願望，我決定免費讓你住在這裡。作為你在這顆星球被安頓下來的地方。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們可以結伴同行。你覺得如何。”
“你的善意令我心懷感激。對了，今天你不用去上班嗎？”
“我今天休息。我們可以一直愉快地聊下去。”
“聽起來不錯的樣子。我很期待未來的日子。”
“我這個人在彆人眼裡顯得愚昧，經常被彆人看不起。希望你不要嫌棄。”
“怎麼會？我覺得你情商挺高的。怎麼會被認為是愚昧的人呢？”
“你真這麼覺得啊。我已經受夠了彆人高高在上的眼光。在他們眼裡我彷彿一隻進化未完成的耗子。我真的受夠了。彥龍，答應我，在以後的日子裡你一定要幫我，不要再被彆人看不起了，我是真的很討厭那種感覺。”這設定，我簡直把鐘彥龍當成小叮噹了。
“我答應你，在以後的日子裡，隻要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你。”
“謝謝你，鐘彥龍。我也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你和我說你的第一個願望是擁有一台法拉利。是吧？”
“是的，你能夠辦到的對吧。”
“一台法拉利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問題。我感到好奇的是你為什麼那麼渴望擁有一台法拉利。”
“我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可是我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後來她就是坐在彆人的轎車裡離開我的。對此我一直耿耿於懷不能釋懷。我想要是我也擁有一台車，擁有使不完的錢財，她會不會就不會離開我了。”
“我突然覺得你很可憐。你有冇有仔細想過她離開你的真正原因。難道僅僅是因為物質嗎？”
“我猜十有**是這樣的。我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她離開了我。我都覺得她的選擇是對的。”
“恐怕事情冇有那麼簡單，你有冇有想過是你這個人自身的原因。比方說，你這個人太無趣了，她和你在一起得不到開心。”
“我要是有錢，我當然有辦法令她開心。”我大聲說道，說完，淚水就隨著眼角留下來。“我要是有錢，我絕對可以滿足她，她也決不會跟人跑了。”
“咳！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既然這已經成為鐵定的事實。她已經成為彆人的人了。我看你也該讓自己放下那個人了。畢竟以後的路還很長，你再這樣折磨你自己，遲早會出問題的。”
“我不管。我失去的東西，我一定要親手奪回來。”
“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的人生一直經曆著失敗，接連不斷的失敗讓我活得不像個人樣。我發誓，我一定要好好經營我的後半生。吾誌所向，愈挫愈勇。”我握緊拳頭在胸前。
“好啦。我相信你。我也會幫你的。”鐘彥龍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安慰我。“對了，我那株花不知道長得怎麼樣了。它可是個重要角色，我怎麼把它給忘了。”
我們從陽台走進客廳。那株小花靜悄悄地開著。好像在等著誰來將它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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