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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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最近有一個不得了的發現，雖然以前Boss也會在公司餐廳吃午飯，也隻是偶爾，想要遇到他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但最近他每天都在餐廳吃午飯，以至於看多了她都冇興趣偷拍了。
餐廳的廚師換了人，東西更好吃了，拉拉每天中午不僅要吃一份牛排，還能吃完一人份的意麪，倒是Zoey吃得很少，對於身材管控的執念非常變態，因為工作的事減少去健身房的次數，她認為邁不開腿了，就更要管住嘴。
“你可以靠才華吃飯，不用在意顏值啦。”
餐廳裡，拉拉舀著冰淇淋對Zoey說，實在想不通她麵前那盤連美乃滋都冇有的沙拉有什麼可吃的。“而且Zoey，你真的很漂亮了。”
“你不懂，我不允許我的腰穿不進S碼的裙子。”
對於Zoey來說，這是她唯一自律的事了。哪有什麼天生的美貌，即使有，也是需要細心雕刻的。
“你真勵誌。”拉拉噘著嘴，又吃了一口冰淇淋，“誒，你看，Boss就坐我們對麵，帥哥多下飯啊，你多吃點吧。”
Zoey抬起頭正好迎上宋載行探過來的眼光，好看的眸子裡似乎有些調笑，示意Zoey看他麵前擺著的肉汁四溢的A5神戶牛排，饞得她是望眼欲穿。減肥的人最怕彆人故意給自己看美食。
腹黑，故意的，偽君子。
吃完午餐回到辦公室，宋載行在沙發的小茶幾上發現了一個銀色的食盒，小助理連忙過來解釋道，“這是Zoey姐剛剛讓我帶給您的，她說餐廳的水果怕您吃不放心。”
宋載霖微微頷首，拿起那個精巧的食盒打開，粒粒飽滿多汁的藍莓圍成一圈，聖女果清洗得鮮紅欲滴，還被非常有心思的劃開一道口子，小口裡麵放了切成片的酸梅乾，這樣吃起來就是酸酸甜甜的了。
看到這個，宋載行為剛剛在餐廳欺負了她一小下的插曲表示歉意。
Zoey倒是不記仇，在他準備午睡的時候又屁顛兒地來了，而且是輕車熟路的避開這一層的每一間辦公室，直奔這來。
“我來拿我的盒子。”Zoey靠在門邊，甜美地笑著說。
宋載行眉眼輕抬，“順便再蹭個午覺？”已然是默許了。
“yeah～”
Zoey的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得逞，走進來坐到軟軟的沙發裡，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勾魂攝魄，宋載行有些喜歡這雙眼睛。坦然，自信，不遮不掩的風情。
盒子裡的水果散發著誘人的光芒，那是她一大早起來給他準備的，看著他拿起來送進嘴裡無聲的咀嚼，覺得早起二十分鐘很值。聖女果上殘留的水漬染濕了宋載行的下唇，使得唇色鮮明。Zoey聽人說過，薄唇的人薄倖。
“吃嗎？”宋載行懶洋洋地問了一句。
Zoey把頭往他肩上靠過去，“你餵我。”
宋載霖聽了，很給麵子的把藍莓送到她嘴邊，Zoey捲走藍莓的時候順便舔了一下他的手指頭，媚眼如絲停在他俊逸的下頜角。“唔……還挺甜。”
宋載行感覺到舌頭掃過指尖時的溫軟，喉嚨一癢。
習慣了，他們兩個人都是互相調戲的，他一旦不正經起來，多數是Zoey被撩得臉紅心跳，直呼騷不過。就比如那天的毛筆play，Zoey現在想到都羞澀。
午睡的時候他把Zoey的手腳都抱緊了才放心休息，還叮囑了一句，“今天彆亂來，我下午有事。”
“行，睡素的。”
“白一，你丫要不要臉……”宋載行冇忍住在她臉上掐了一把，騷話連篇是病，得治。
Zoey把頭抵在他肩頭，慢慢地也睡著了。她以前一個人睡的時候經常做噩夢，宋載行躺旁邊以後就睡得特彆安穩。
“是的嘞，你家宋總陽氣重。”這是麥麥的原話。
前一晚上趕圖晚，早上又起得早，Zoey不知不覺就睡沉了，這一覺是睡得天昏地暗，宋載行半個小時醒了之後看她還在睡，就冇叫醒她。
“我走了彆讓人進來。”宋載行繫著袖釦，麵色冷淡地吩咐小冬。
“誒，不用叫醒Zoey姐嗎？”小冬低著頭，卻忍不住好奇往小房間瞄了一眼。
“不用，醒之後讓她來找我。”
迷迷糊糊的睡夢中Zoey覺得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停在床邊駐足了一會兒，然後就走開了，留下一道微弱的亮光，她想睜開眼確認是不是宋載行，奈何眼皮沉得睜不開，又睡著了。
美夢是一個接著一個，當她突然驚醒過來時，牆角的落地鐘時針已經指向五點，從紗織的落地窗簾隱約看到外麵已接近黃昏了，宋載行偌大的辦公室一個人都冇有。
該死，居然睡了這麼久。
手機響了一下。
微信，小冬：Zoey姐，你醒了嗎？（微笑）
Zoey：睡過了頭，宋載行呢？
她現在懷疑宋載行喂的水果裡有安眠藥，讓她睡到這個時候，頭昏腦漲不說，還渾身乏力。
“叮～”手機又響了一聲，小冬發過來一個酒店地址，幾乎是秒回，“晚上有飯局，您自己過來可以嗎，秦叔跟著宋總的。”
“OK。”宋載行也不是白為她花錢的，畫圖、擋酒兩不耽誤。
坐上去酒店的車，Zoey拿出氣墊稍微補了妝，想了想又把唇釘給摘了下來，頭髮也放下來在肩膀散開，還特地在眼下掃了一點桃色的腮紅，顯嫩。張揚不羈的氣場立刻變成了溫柔婉約。今天宋載行有生意要談，她若那副不良藝術家的模樣去了，指定被他收拾。
吃飯的地方宋載行帶她來過，頗有古風的老式宅子，是一家專做私房菜的老店，相傳現在的主廚祖上是前朝王府的禦廚，貫城不少權貴爭相在這裡一擲千金。到了便有專人給Zoey引路，從青石板鋪成的小路繞過前門，院子裡花香鳥語還有一處荷葉池塘，處處透著別緻。
“白小姐，這邊包廂。”廊上的服務員笑著給她推開一扇雕花木門。
屏風後人影綽綽，Zoey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撩開簾子環視一圈都是見過的麵孔，宋載行背對著她而坐，流暢的直角肩線條把西裝撐起來，看不見他的臉，也知道是個帥哥。這叫什麼去了？噢～氛圍帥哥！
“喲，白小姐這不來了嗎？”圓桌前一個三十出頭穿藍色西裝的男人和Zoey見過幾次了，覺得她性格討喜，連忙招呼她，“有日子冇見了啊，我怎麼瞧著比之前更漂亮了呢。”
“羅總好呀，您還是愛說笑，”Zoey掛著甜美的笑，頭點了點，又轉頭跟其他幾位打招呼，“許總，陳經理好……這位先生是……”Zoey目光停在一箇中年男人身上，年紀比他們都大，一張臉不怒自威。雖然冇見過，但在這張飯桌上的都不會是常人，Zoey一時不知怎麼開口，飯局喊人是有講究的，職位高的要叫把職位叫出來，以示尊重和體現人家的身份，職位低的最好叫把姓去了叫，親熱。
“白一，這是源立的趙董，是前輩。”宋載行不輕不重的說，伸手拉開身邊的椅子，方便她坐下。
“啊，早有耳聞啦，趙董您好，我叫白一，幸會幸會！”早有耳聞這話Zoey也冇胡扯，源立是貫城有名的房地產開發公司，是這家公司的一把手，冇想到能在這小飯局見到這號人物，人家手指縫隨便漏點出來就夠她吃好幾十年，今天算是跟著宋載行見到名流大亨了，回去能跟麥麥吹一宿。
她恭敬又不諂媚地伸出右手，中年男人也冇什麼架子，多少明白她和宋載行的關係，伸出手和Zoey輕輕一握，也說了句幸會。
安定坐下來Zoey纔看見這一桌不止她一個女的，男賓都帶著女伴。
趙闕身邊跟著位女明星，是最近一部很火電影的女主角，Zoey認得她，叫潘沐星。平時在熒幕前發嗲嬌柔的女神現在依然是嬌柔的樣子。
好傢夥，Zoey感覺自己莫名吃了個大瓜，潘沐星最火的那陣有人黑她，說她的資源都是金主砸的，當時麥麥還用自己的小號在微博跟網友對峙，說彆人見不得仙女順風順水，不知道星星為了演藝事業有多麼努力雲雲……
奈何是在這種環境裡，Zoey不敢太八卦，快速消化了這件事冇再多想，宋載行倒是察覺到她的小心思，在她耳側說了句，“要簽名嗎？”
“我又不追星，”Zoey小聲地回了一句，抬手把桌上的茶壺拿過來給宋載行倒了一杯，然後又給旁邊幾位都倒上了。
大家聊著天，菜品慢慢都上齊全了，雖瞧著是常見的菜品，但是裡頭大有文章，就那道簡單的虎皮尖椒釀肉，底下的汁水是用鬆茸和蟲草吊鮮。
但還冇人動筷，那位趙董正跟潘沐星說話，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麼，直惹得她掩著臉笑得無比嬌羞。
醒醒啊少女，那是叔叔輩的人了，Zoey在心裡暗歎，看向窗外，院子的景色被幾個黑衣大漢遮住了，不知道是這位趙董還是潘沐星的保鏢。
服務員退出包間前彎腰問了宋載行一句，“宋先生，預約的飯後甜點是現在做嗎？”
宋載行先是看了Zoey一眼，她點頭的意思就是想吃，“做吧。”
這時那位藍西裝的羅總說話了，“今兒載行做東，怎麼樣也得把他喝醉咯，你們可彆手軟。”
宋載行笑得紈絝，有一絲心不在焉，關係到了的人叫他一聲小湛或者湛哥兒，平日叫他宋先生宋總的居多，倒是第一次聽外人喊他載行。
“你們隨意，酒量這事兒我還真不敢自誇，沾兩杯就倒。”
“哎呀，哪有男人不喝酒的，你這可不行，得多練練。”
今天他做東請客，主要請的就是源立趙董，這些人都是陪襯。現下倒是趙闕先舉起酒杯，示意宋載行。
“小湛，說起來，真是虎父無犬子。我跟你爸，當年也算是戰友，這個你知道嗎？”
“還真聽我爸說過，他當年在陸戰隊和您就是熟識。”
“是啊，真是歲月不饒人呐，一轉眼他宋耀的兒子都這麼出息咯，後繼有人啊。你出來後有幾個項目做得漂亮，我們這些老傢夥也有耳聞，後起之秀啊。”
話談到這，宋載行也不再叫趙董，“叔，您過獎了，都是前輩給了機會。”
趙董對於這聲叔也挺受用，他一放開了笑，包間的氣氛就熱起來了。“不用謙虛，你身上冇二世祖那身臭毛病，還願意吃苦，是難得的。我呀，這輩子就得一個閨女，疼著寵著，生意上是指望不上啦。”
言語之間，滿是遺憾。一桌人又是安撫又是勸解，觥籌交錯的好不熱鬨，Zoey又為宋載行擋了幾杯白酒。趙董是當過兵的傳統派，隻願意喝白的。也冇有誰會不長眼拿瓶紅酒出來。
“哈……”Zoey嚥下杯裡的白酒，一股辛甜竄在舌根，然後喉嚨一熱，她品得出好酒，隻是這度數實在是高。
“叔，我敬您一杯。”宋載行手在她腰間落下，舉起自己麵前的酒杯送過去很趙闕碰了碰，一飲而儘。看來今晚即便Zoey在，他也清醒不了了。洋酒烈，他喝幾杯就得醉，白酒醇，也不知道幾杯是他的極限。
Zoey大概猜得到今天這飯局的目的，宋載行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不會隻滿足於做軟件公司，開發遊戲，他這樣費篇幅和趙闕接觸，隻能說他這幾年羽翼漸豐，想要著手其他行業，房地產就是他的第一個打算。
隻是Zoey想不通，既然宋載行他爸和趙闕是一個圈子的，他為什麼不直接通過他爸，而這樣大費周章通過之前合作的許總搭上趙闕。以宋家在貫城的聲名，這些事也不難辦吧。
酒過三巡，談話間說到宋載行公司的新項目，趙闕似乎是很感興趣，“敢情你在杭州建了新工作室，就是專門為了這個遊戲？”
“趙董，您可彆小看載行這一手，前景不錯的，我老婆一個家庭主婦都在玩。”陳經理適時搭腔。
“您知道的嘛，女人和小孩的錢最容易賺了。”
這時一直在趙闕身邊當著花瓶的潘沐星開了腔，聲音軟軟糯糯的很甜膩，“我也在玩，級彆都很高了呢，不知道宋總能不能劇透，下一個副本的內容啊，挺期待的……”女明星說完，眼神停在宋載霖身上，恰到好處的嬌柔，讓旁人看來不會覺得輕浮。
是個高級玩家。
Zoey咬著筷子看戲。
“聽說潘小姐最近接了新電影，武俠題材的女主角，願不願意給在座的劇透一下結局呢？”宋載行唇角上揚，眼裡是難以察覺的輕佻。
“討厭～這個人家哪能說嘛。”這一聲嬌嗔讓在座的男人心都酥了，Zoey聽得也很享受，那是不知道私下練習過多少遍，嬌而不膩的兩個字。
“惹惱了大美人，你還不快快賠罪。”羅總說著話，手在宋載行肩膀點了點，像是為美人鳴不平。
“誒，這就賠不是，”宋載行這一刻的樣子和顧璉們平時紈絝的模樣如出一轍，話卻不是對著潘沐星說，而是對著趙闕。
“遊戲正差一個代言呢，恰好是女性向的，不知道潘小姐肯不肯賞臉。”
潘沐星是趙闕的人，這是宋載行送他的見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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