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死了，但我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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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浴道境圍攻一名淬體並未占到半點兒便宜，轉瞬間還死傷大半，風雨閣的這場戰鬥漸漸變得詭異起來。“能將淬體修煉到極致，不得不說，你在某種程度上，也算得上是個天才。”人群中，一直坐在轎子中的老者起身，緩緩向林棄由走來。浴道與涅槃雖隻有一境界之差，但實力上卻是天地之彆，當老者走進現場的刹那，原本還殺氣滔天的戰場瞬間就變得清冷了起來。“麵對浴道，你或許還有一戰之力。”老者道，“但麵對我，你毫無勝算。”林棄心下一沉，他確實感受到了壓力。以他現在的能力，確實最多隻能對付浴道大圓滿，而再往上的涅槃乃至渡劫，以往都是老頭子的菜。而如今，老頭子已經不在了。直到這時，終於到十八層的人們看到眼前一幕，也是震撼無比。很快，一個聲音從十八層的視窗傳出:“儒聖他老人家，仙去啦！”“你竟然殺了儒聖！”涅槃境的老者不敢置信地看著林棄，“那今日，即便你有通天手段，也隻能死在這裡了。”隨著時間推移，林棄越來越感覺不對勁，城中很多氣息正迅速向這邊靠近，其中還有不低於麵前那位的強者。“那隻能先走了。”最後看了一眼那扇窗子，林棄扔掉手中的兩個浴道境，起身就向外跑去。“今日若讓你逃走，豈不是浪得我玄門一宗的威名？”一聲冷喝，林棄隻感覺周圍的氣息開始變得紊亂，有符文漸漸在四周浮現了出來，視線完全被遮擋，不管他朝那邊走都會回到原地。“玄門老祖，我來幫你。”“還有我。”又有兩名涅槃境趕到。就在這時，在場所有人都感覺有水滴落到了臉上。“下雨了？”有人疑惑，可夜空萬裡無雲，月亮還在頭頂。“不對勁！”玄門老祖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諸位道友趕緊避開這水滴！”可還是晚了。前一刻還像是春雨的水滴，下一刻就變成了瓢潑大雨，看著一眾修士在大雨中變得迷茫，林棄抓緊機會趕緊開溜。“殺了儒聖，還想走！”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天而降，林棄還未來得及舉起手中的鐵劍，整個人就被震飛了出去。落地的瞬間，林棄隻感覺一股暖流直奔喉嚨，一大口帶著血塊的鮮血就被噴了出來。“渡劫期！”林棄震驚。而在此時，雨也停了，眾修士看到來人，紛紛彎腰行禮:“拜見張真人。”“張四豐，張真人誒。”有人說道。“哇，就是那位這座城裡僅次於儒聖的存在，冇想到他居然來了。”又有人道。“廢話，儒聖仙去，現如今隻有張真人出來主持大局了。”……“大膽孽徒，今日你闖我風雨閣，殺我儒聖，罪無可恕。現在就讓我張某替整座城的居民來結束你這罪惡的一生吧！”一語落下，林棄隻見無數氣息彙聚而成的劍光鋪滿整個天空，下一刻，一道劍光“噗”的一聲穿過林棄的胸膛，炸開一朵血花，接著是第二朵，第三朵……正當大家驚歎於張真人的手段時，剛剛的瓢潑大雨再度襲來，當所有人回過神來時，原本在地上的林棄已經消失不見，更離奇的是，他們腦海中關於林棄的麵貌竟漸漸消失了。“這是……”張真人趕緊捏了一個手訣，凝神閉息，可最終他也隻能記住那個人一個模糊的輪廓。……“這是哪兒？”“我是死了嗎？”“我想起來了，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最初待的地方。”黑暗中，林棄一直四處摸索著方向，可四周皆是虛無，什麼都冇有。如同很多年前一樣，林棄不知在這片虛無中待了多久，突然間他看到了一抹光亮，便拚了命地向那光亮處衝去。也不知跑了多久，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了王九兒和白之墨的對話。“這一次多虧了白公子，大恩大德，九兒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報答。”王九兒道。“哪裡？我與林公子也是有緣，能為他做點兒事，我也很高興。隻不過，終究是晚了一步。”白之墨歎了口氣。“能為我家相公留個全屍，也是好的。”王九兒道，“隻是這樣一來，會不會給白家帶來很多麻煩？”“這個倒不會。”白之墨道，“我在機緣巧合下得到的那翡翠石，最大的功效便是喚醒人被抹去的記憶；而生養它那個潭子清水，則最擅長抹去一個人的記憶，即便他張真人是渡劫境強者也不能避免。”“那如此，九兒就放心了。”王九兒道。“那你接下來怎麼辦？”白之墨道。“近些日子，我應該要為相公操辦白事，所以可能需要請假一段時日，白府那邊我暫時去不了，還請白公子批準。”王九兒道。“我明白了。”白之墨道，“你也不要太過傷心，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說便是。”“有勞白公子了。”待送走白之墨後，王九兒看著麵前那具一動不動的林棄，回想起這些時日的相處，一時情難自禁，鋪在林棄身上，淚如泉湧。“狠心的人兒啊……”“你走了啊……”“咋把我扔下了啊……”“這往後，你叫我怎麼活啊……”……林棄眉頭微蹙，抬起手揉了揉王九兒的頭髮:“唱得真是難聽。”死而複生的林棄驚得王九兒一大跳，整個人猛地跳了起來。“詐……詐屍了？”王九兒淚痕還掛在臉上，此時全身汗毛倒豎，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空中比劃著，“林棄啊！你要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儘管跟我說，我都會儘力幫你完成的！但你彆這樣嚇人啊！”林棄微微一笑，這具身體剛剛復甦顯得格外虛弱，此時的他連翻個身都做不到:“我確實有個未了的心願。”“什……什麼心願？”王九兒道。林棄勾了勾手指頭:“你過來，我告訴你。”王九兒遲疑了片刻，膽戰心驚地附到了林棄身前。“我這個心願就是……”林棄聲音虛弱道，“我還冇跟我剛過門的妻子洞房過呢。”聞言，九兒整個人僵住了，一張秀臉瞬間從臉頰紅到了耳根子，隨後一個巴掌就扇了下去。“臭流氓！”罵完之後，王九兒後知後覺發覺不對勁，林棄原本已經涼透的身子，臉居然是溫熱的。“你……”王九兒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棄。“我死了，但我又活了。”林棄道。王九兒再也繃不住，“哇”的一聲，撲進林棄懷裡哭了起來。……“那你當時為何要抹去我的記憶？”平複好情緒後，王九兒開始秋後算賬。“我以為我們隻是逢場作戲。”林棄道，“再說了，記住我，對你冇什麼好處。”“那你以後還會這樣嗎？”王九兒補充道，“我是說，抹去我關於你的記憶。”“不會了。”林棄一語雙關，不隻是被九兒的真情打動，還有就是，當時打開十九層時留下的傷口，表麵上看上去恢複了，而實際上對他對造成了難以修複的傷害。他隱約感覺到，即便是下一個月圓之夜，他也再也不能擁有那種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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