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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第一話 真正的敵人究竟是誰?
三島與夢 作品

第一話 真正的敵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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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話

真正的敵人究竟是誰?

這天,帝國的宮殿掀起了一場震盪。

皇太子【卡爾邦】在收到相關訊息後,立即召開了對策會議。

支援卡爾邦的貴族們也聚集於此。

他們大多是位居上流的貴族,但在收到訊息後,卻紛紛露出了困惑的反應。

「衰弱的班菲爾德家不過就是死灰複燃,居然敢擺出如此囂張的態度。」

「死灰複燃?你最好矯正一下自己的認知。班菲爾德家的力量如今已經超越了以往的全盛時期,現在的當家無疑是個傑出的人才。」

「然而,他居然拒絕了皇太子殿下的邀請,此舉實在是過於高傲。」

卡爾邦收到的訊息,乃是黎恩決定與克利奧──【克利奧•諾拉•昂伯雷特】見麵。

如果隻是單純的碰麵,那任誰都不會感到慌張。

然而,根據臥底從克利奧陣營傳來的情報,那個黎恩似乎打算給予克利奧全方麵的支援。

貴族們從以前就一直注意著班菲爾德家的動向。

蓄積了實力的班菲爾德家,究竟會與哪一方結盟?

究竟是卡爾邦,還是萊納斯呢?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黎恩卻宣告與克利奧站在同一陣線。

這出乎意料的行動,讓貴族們陷入了一片慌亂。

「與班菲爾德家往來甚密的貴族們究竟會如何行動?這實在是耐人尋味。」

「邊境貴族雖然討厭宮廷勢力,但還是有人會出手幫忙吧。」

「這代表克利奧殿下的派閥會成為第三勢力嗎?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崛起的話,那可不太妙啊。」

在會議上聽著各方意見的卡爾邦,外表看來就像個留著小鬍子的青年才俊。

他留有一頭長髮,並將髮尾燙卷。

卡爾邦聽著麾下貴族們的對話,露出了略感寂寥的神情。

「看來,我被班菲爾德伯爵甩掉了呢。不過,他居然表示要成為克利奧的同伴?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有個……名為渥雷斯的弟弟在他身邊吧?他應該也聽說過克利奧的來曆纔是。」

雖然渥雷斯的名字在會議中被提了出來,但貴族們並冇有對此表達出重視的反應。

而他們也連帶提及了與渥雷斯有交情的賽德禮克。

「我記得渥雷斯殿下與宇宙軍的賽德禮克殿下交情甚篤。」

「賽德禮克殿下似乎是官拜少將?我聽說他也曾接受過班菲爾德伯爵的支援呢。」

「既然如此,那二位想必也已經加入那個派閥了。要是還有其他的皇族提供援助,就會變得很麻煩呢。」

對於貴族們來說,他們並不樂見皇族們接連向克利奧伸出援手的情境。

卡爾邦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可不希望失去太多弟妹啊。」

聽到卡爾邦的這席話,貴族們不禁出聲勸諫。

他們不像是在斥責卡爾邦看似軟弱的態度,而是在擔心卡爾邦的人身安全。

「皇太子殿下,您若不能痛下殺手,隻怕會後患無窮啊。」

「您若是心慈手軟,難保不會丟了性命。」

「看來,我等有必要將各皇族的相關勢力重新清洗一遍了。」

一旦對己方構成障礙,即便對方有皇族身分,這些貴族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之排除。

為了讓卡爾邦當上皇帝,貴族們也是拚上了性命。

畢竟隻要一切順利,等待著他們的便是位高權重的身分。

而他們想必也能藉此獲得形形色色的好處。

然而,一旦卡爾邦垮台,那肯定會遭到下一任皇帝報複。

其中一名貴族,在這時提及了對卡爾邦來說最為棘手的敵人。

而那人便是皇位繼承權排行第二的【萊納斯•諾亞•昂伯雷特】。

「萊納斯殿下肯定也會有所行動。皇太子殿下,我們必須儘快做出對策才行。」

除了帝國本身的局勢之外,考慮到周遭國家的內部狀況,此時正是展開繼承者之爭的絕佳時機點。

卡爾邦在稍稍煩惱後,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如果萊納斯能多壓抑一下自己的野心,我也冇必要發起行動了。」

◇ ◆ ◇ ◆ ◇

在後宮的另一處地點,聚集著第二皇子的派閥成員。

眼神銳利、臉孔細長的萊納斯,是一名身材高䠷的美男子。

然而,他總是對周遭散發著壓迫感。

他抱持著強烈的野心,打算鬥倒自己的兄長卡爾邦,讓自己當上下一任的皇帝。

由於卡爾邦的派閥勢力比己方更為強大,所以萊納斯也有些沉不住氣。

「派到克利奧那邊的臥底傳來回報──班菲爾德伯爵明確拒絕加入我的派閥。」

聞言,貴族們無不感到焦慮。

「什麼!」

「他拒絕了萊納斯殿下的邀請?」

「殿下,您有何打算?」

被詢問方針的萊納斯,正為被邊境的鄉下貴族瞧不起一事感到火冒三丈。

「他支援的對象似乎不是我和兄長,而是克利奧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認為克利奧比我和兄長還要來得優秀嗎?」

聽到萊納斯的提問,貴族們不禁閉上了嘴巴。

要是胡亂髮言招致萊納斯不快,那可就糟糕了──他們的表情都顯露出這樣的訊息。

和卡爾邦的派閥相比,加入萊納斯派閥的貴族們在實力上都顯得下乘。

不隻是單純的財力和軍事力而已,就連家世和資曆等方麵,萊納斯的派閥都略遜一籌。

就連個人的能力──以及在帝國擔任的地位和職銜皆是如此。

而萊納斯的派閥,就是由這些成員所構成的。

實際上,也有許多人都是因為進不了卡爾邦的派閥,才轉而加入萊納斯麾下。

雖說成員之中也不乏等著萊納斯登基後坐享其成的上流貴族,但和卡爾邦派閥的成員相比,這些上流貴族的素質就顯得相去甚遠。

萊納斯便是對自己的派閥素質抱有疑慮,纔會打算拉攏最近嶄露頭角的班菲爾德家。

然而,對方卻駁回了萊納斯的邀請。

「一介邊境伯爵,居然對我的邀約不屑一顧,而是與我那個不成材的──繼承權排行第三的弟弟為伍。對於這種人,冇有饒過他的理由吧?」

察覺到萊納斯意圖的一名貴族勸諫道:

「殿下,我等目前正與皇太子殿下的派閥相爭,若是再與班菲爾德家開戰,那隻會讓皇太子殿下坐收漁利。況且,在下也對鄰近國家的動向感到掛心,您若是過度執著於班菲爾德家,隻怕會是下下之策。」

在與死對頭──卡爾邦派閥鬥爭的狀況下,還是希望能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你要我對一介伯爵的傲慢之舉忍氣吞聲?這麼做豈不會讓世人質疑起我的器量?」

周遭的貴族們拚了命地阻止萊納斯。

「現在是至關重要的時期。況且,班菲爾德家可是擊敗了那個巴克裡家族,絕非尋常伯爵可比。」

另一名貴族有條不紊地向萊納斯說明眼下的時機不宜。

「殿下,我等現在還得顧及乾涉周遭國家的事宜,所以並非處於萬全的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若還去理會那個班菲爾德家的小鬼,未免有些不智。」

即使聽到對方強調時機的重要性,萊納斯也隻是露出傲然的笑容。

「這點小事我當然明白──不過,這應該還是有稍加教訓的必要吧?他不隻拒絕了我的邀約,還做出讓我蒙羞的行徑。我一定要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貴族們不禁麵麵相覷。

在得知萊納斯無意與班菲爾德家開戰後,他們都露出了安心的神情。

但與此同時,貴族們也不禁困惑起萊納斯打算給予班菲爾德家何種製裁。

「您打算製裁他嗎?要怎麼做呢?」

萊納斯浮現笑容,將班菲爾德家的資料投影到手邊進行確認。

接著,他隨即看出班菲爾德家致富的關鍵。

「那小子的資金來源似乎是大量的稀有金屬,但他前陣子才向帝國倒了不少貨啊。你們不覺得帝國缺乏稀有金屬的狀況已經獲得解消了嗎?」

萊納斯的弦外之音,便是「限製班菲爾德家出品的稀有金屬收購量」。

萊納斯繼續說道:

「那小子肯定也將稀有金屬賣到了其他國家,藉以獲取莫大的財富。像這種吃裡扒外之輩,確實有加以製裁的必要吧?」

「您打算……讓班菲爾德家蒙上不白之冤嗎?」

「不白之冤?這種事有辦法證明嗎?況且那小子肯定也有在做非法生意,隻要敲打幾下,就能抖出一兩個證據啦。」

就算私售稀有金屬一事為假,隻要兵分多路進行調查,找到犯罪的證據即可。

即便調查一無所獲,也可以偽造罪證。

一名貴族對萊納斯的提議指出了問題所在:

「殿下,班菲爾德家的禦用商人之中,包含了克拉貝和紐蘭茲這兩家大型商行,所以他們有很多銷售稀有金屬的管道。若是帝國向他施壓,他說不定會真的將稀有金屬賣到其他國家。」

萊納斯自然也知曉禦用商人的存在。

「克拉貝的艾略特……還有紐蘭茲的派翠絲似乎都是他的禦用商人啊。不過,商行本身並冇有支援班菲爾德家,這個部分便是關鍵。商行之中,想必也不乏企圖竄位之輩吧?」

為了讓班菲爾德家吃點苦頭,首先要鬥垮這兩人。

貴族們對此也抱持著「這種作法還不算過火」的心態點頭同意。

若是鬥爭的規模太大,就會在與卡爾邦派閥的鬥爭中失利。

萊納斯也對黎恩背叛帝國的情形作了預測:

「要是班菲爾德家向其他國傢俬售稀有金屬,對我們來說反倒是好事。我會以此為本,給予那小子更加嚴厲的製裁。那小子若是跑來叩首乞憐,那就讓他加入我的派閥,把他操個半死。」

不過就是個位於邊境的伯爵家族,就算他們背叛了帝國,也不足為懼。

最終依然會是己方獲勝──萊納斯和貴族們都如此深信不疑。

其中一名貴族讚同起萊納斯的意見:

「還請您儘量不著痕跡地下手。畢竟最佳的結果便是拉他入夥,並利用他對付皇太子殿下的派閥。就在下看來,皇太子殿下既然已被班菲爾德家拒絕,想必也不會再次出手邀約;但他若是被逼得太緊,或許會出於對我方的恨意,而與皇太子殿下攜手合作。」

萊納斯也明白貴族們的顧慮有其道理。

「這是當然。我隻是要讓他後悔自己和我作對。我可是等不及看到他在我麵前搖尾乞命的模樣呢。」

◇ ◆ ◇ ◆ ◇

「乾杯~!」

這裡是一間喧鬨無比的平價居酒屋。

由於離大學不遠,所以學生們總是絡繹不絕,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到這裡大吃大喝。

而這間居酒屋似乎也靠著學生們賺了不少,因此相當歡迎學生們上門。

成群結隊的學生們,幾乎都和樂融融地辦著聯誼一類的活動。

然而,我們卻是個例外!

「渥雷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和渥雷斯孤單地在吧檯喝酒的我,實在是忍不住出言抱怨。

我雖然將玻璃杯朝著吧檯用力一砸,但製作堅固的杯子並冇有因而破損。

渥雷斯冇理會我的抱怨,已經喝空了好幾瓶烈酒。

感到不爽的我伸出手臂,抓住渥雷斯的腦袋拉到我麵前。

「我不是叫你去安排聯誼了嗎?說好的可愛女生呢?」

我抓住他的襟口搖了幾下後,渥雷斯便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那笑聲聽起來還滿讓人毛骨聳然的。

「完了。我的人生完蛋了。兄、兄長他們好像提及了我的名字。這下子,我又要被捲進那個爾虞我詐的繼承權之爭了。」

渥雷斯崩潰了。

他明明說好要帶可愛的女孩子給我認識,結果我們現在卻是在熱鬨的居酒屋裡喝著悶酒。

「我可是很期待和女生聯誼的啊。」

我原本還以為今天總算能享受玩女人的樂趣呢,真是讓我失望透頂。

我使勁把渥雷斯拎離座位,但他隻顧著笑,根本冇做出正經的迴應。

我一放下他,他又開始喝起了酒。

「黎恩你這笨蛋!兄長他們都盯上你了!再這樣下去,不管是誰當上皇帝,等著我們的隻有死路一條啊!」

繼承權之爭總是與死亡為伍。

如果選錯盟友在競爭中落敗,之後等待自己的隻有毀滅一途。

視下一任皇帝的個性而定,就連死法都會有所不同。

如果隻是單純地被處死,那還算是走運的。

在繼承權之爭中固然可能會丟掉性命,但更可怕的還是拷問。

渥雷斯這名皇子就是害怕這類末路,纔會一直和繼承權之爭保持距離。

心生同情的我裝作在倒酒的樣子,為他的玻璃杯倒了一杯白開水。

已經嘗不出味道的渥雷斯真的把水當成了酒,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你差不多該冷靜一點了。我也不是在毫無勝算的狀態下決定加入第三皇子的陣營啊。」

「哪有勝算!?克利奧打從一開始就輸了啊!勝率是零啊!」

由於渥雷斯講得篤定,我不禁有些在意。

不被看好的人選贏得了繼承者之爭──這樣的案例應該不算罕見纔是。

「那是什麼意思?」

我這麼回問後,渥雷斯便垂下臉龐,露出了苦澀的神情。

他似乎對克利奧產生了同情的心情。

「克利奧是個女生。呃、不對,要加個『曾經』纔對。他曾經是個女生。」

「什麼鬼?」

「他明明是以女性的性彆出生,但親生母親卻堅持他是個男生啊!」

聞言,我不禁感到有些訝異。

這個世界不隻是魔法發達,就連科技也是極為先進。

在這樣的世界裡,難道連孩子的性彆都冇辦法在出生前決定嗎?

說起來,這可是一個把變性當成常態的世界。

「打從一開始就生個男孩不就得了?不然帶去變性也行啊。」

聽到我理所當然的疑問,渥雷斯便解釋起宮廷的內情:

「──這起於父皇的玩心。克利奧的母方家族,其實原本投靠的是和父皇敵對的派閥。也因為這層原因,在父皇登基之際,克利奧的生母就被當成了獻禮。父皇雖然在公開場合表明不再追究,但他在當上皇帝之前,似乎真的被對方惡整過很多次。」

克利奧生母的家族似乎是一支強大的勢力。

皇帝雖然勉為其難地不做追究,但好像仍是懷恨在心。

而皇帝則是在這之後用上了惡毒的手法報複。

「父皇不肯讓克利奧的母親變更孩子的性彆,他也拉攏了醫生,在生產之前絕不讓對方知曉孩子的性彆。克利奧的母親生了三個孩子,但全都是女孩。而第三個孩子也是她最後的機會,一旦錯過這個機會,克利奧的母親就要嗚呼哀哉了。」

「嗚呼哀哉?」

「她會在後宮失去地位──因為還有其他的母親大人會產下新的男嬰啊。克利奧的生母生下的儘是女嬰,這會讓她的地位一落千丈。」

我實在無法質疑「就這種程度的事?」。

畢竟對於那些一輩子出不了後宮的女性來說,那裡就是她們生存的世界。

後宮地位的排序高低,就相當於社會的身分地位。

對於出身上流世家的女子來說,肯定無法忍受自己被打落冷宮吧。

「所以說,克利奧的媽媽在性彆的資料上動了手腳?」

「不,我聽說她是讓克利奧做了變性手術。父皇在聽聞此事後,便笑著這麼說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賜給他排行第三的皇位繼承權吧。』」

「既然都變成男人,那不就冇事了?」

就連變性都能隨心所欲──我再次認識到這個世界有多麼神奇。

我將視線投向喧鬨的其他客人,一想到其中可能有人變性過,不禁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性彆到底是什麼呢?

渥雷斯將手中的玻璃杯朝著吧檯一敲。

「事情可大了!要是允許變性的話,我的妹妹們就全部都會變成弟弟了!所以父皇把克利奧當成了笑柄,把他說成一個謊報性彆的愚蠢王子。」

看來在宮廷之中,擁有繼承權的孩子們是不被允許變性的。

這是為了避免讓繼承權之爭變得更為複雜嗎?

其中想必存在著想變性為男性當上皇帝的皇女,也有著像渥雷斯這般不惜變性也要逃離繼承權之爭的皇子。

若是發展到那一步,那後宮想必會亂成一團吧。

總而言之,克利奧雖然有排行第三的繼承權,但完全隻是虛有其表。他本人的立場可說是相當尷尬──或者說是極為糟糕。

聽完渥雷斯的說明,我冒出了一個想法。

──這是個好機會啊。

「真不錯。」

看到我露出笑容,把杯中物一飲而儘的渥雷斯登時眨了眨雙眼。

「哪裡不錯了!?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克利奧可是一點發展性都冇有啊!」

「他有!隻要他願意以一個男人的身分乾活,那就不成問題了。倒不如說,我就是一直在等待這樣的對象出現呢。」

對我來說,皇帝陛下是有可能與我對立的存在,而如今出現了也許對皇帝抱持著敵意的皇子。

就算冇有敵意,這兩人想必也相當合不來。

換句話說,克利奧與我「真正的敵人」幾乎毫無瓜葛,是個有利無弊的皇子。

不僅如此,他還憎恨著皇帝──這意味著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但這也要以皇帝與我為敵作為前提就是了。

我的運氣果然很好。

因為像克利奧這樣的存在就這樣被我遇上了。

「渥雷斯,今天就來提前慶祝吧。你想喝多少都行喔。」

我這麼說著向老闆點了些昂貴的美酒後,渥雷斯便再次喝了起來。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全部喝光的啦!混帳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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