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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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星際國家的英雄騎士!2
第三話
天才
在第七兵工廠的改造船塢裡,可以看見裝甲被拆個精光的梅雷亞。
艾瑪在建築物裡看著這一幕——此時的她正彎著雙腿,飄浮在零重力的空間之中。
她用雙手觸碰玻璃窗,看著梅雷亞裸露而出的骨架。
內部的裝置都生了鏽且佈滿油汙,還清出了大量垃圾。
第七的工作人員們看著改裝的光景,露出為難的神情盯著平板電腦,彼此交換意見。
「還能用的隻剩下骨架和裝甲嗎?」
「看來有必要來個大翻修呢。」
「可是若要翻新的話,要兼顧平衡就很困難了。說起來,這艘戰艦的骨架也和現在的主流大不相同呢。」
「不過內部還有不少空間,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啦。」
對於艾瑪來說,這是一幕難以置信的光景。
(所謂的改造,是能用即興發揮的態度完成的事嗎?)
雖說他們確實是在事前做好了準備,但技術人員們似乎早就把當初的藍圖扔到九霄雲外,談論著該怎麼讓既有的裝置變出新花樣。
艾瑪在稍遠處聆聽了他們的對話好一陣子,但因為內容過於艱澀,讓她聽得一頭霧水,於是便將臉龐轉向了梅雷亞。
「你會以什麼樣的姿態重生呢?」
自己的母艦究竟會以什麼樣的模樣脫胎換骨,讓艾瑪萌生了些許期待。
在船塢裡,巨大的宇宙戰艦看起來就像是玩具一樣。
組合零件的光景,就像是在組裝塑膠模型一般。
(啊~好想一直看下去呢~)
就在艾瑪一臉幸福地眺望這幅景象時,佩希靠了過來。
「抱歉,羅德曼中尉,讓你久等了。」
艾瑪轉身看向佩希,在讓雙腳著地後向她敬禮。
「這對下官來說不成問題。」
「那就好。那麼,我們這就動身吧。亞特蘭妲已經準備完畢,我打算儘早完成調整呢。」
「遵命!」
在佩希的帶領下,艾瑪離開了該處。
◇
第七兵工廠的其中一座機庫。
第三的開發團隊正聚集在插滿纜線的亞特蘭妲周遭忙進忙出。
艾瑪換上了駕駛服,坐進了駕駛艙。
坐在座位上的她讓艙門保持開啟,身旁則是站著佩希。
「羅德曼中尉,你對嶄新的亞特蘭妲有何感想?」
「呃——外表變得很強悍的樣子。」
亞特蘭妲的外觀,在各處的關節部位增添了新的配件。
聽到艾瑪直白地給出了看似強悍的感想,佩希露出不太滿意的表情。
「以前的亞特蘭妲,冇辦法承受住發電機的功率。」
「是、是這樣冇錯呢。」
「那是因為發電機產生的龐大能量,冇辦法在機體內部覓得去處的關係。說起來,亞特蘭妲所消耗的能量還比涅梵更多呢。」
眼見佩希解釋起亞特蘭妲迄今的毛病,讓艾瑪感到手足無措。
佩希攤開雙臂說道: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在亞特蘭妲的各處都加裝了釋出多餘能量的機構,這樣的設計不僅能釋出不必要的能量,也能輔助亞特蘭妲的動作喔。」
「好、好厲害喔!」
「——我就當作你聽懂了吧。」
看來,她似乎放棄對艾瑪詳加解釋了。
「總而言之,我對關節周遭做了加固,並能釋放出多餘的能量。就理論上來說,這也解決了一進入超載狀態就會引發機體自毀的缺點喔。」
亞特蘭妲有個缺點——一旦讓機體搭載的引擎馬力全開,就會進入超載狀態,並在戰鬥的過程中自行損毀。
隻要無法克服這個缺點,亞特蘭妲就永遠是一架失敗作。
雖說關掉超載狀態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但這也會讓亞特蘭妲失去原有的優點。
付出的成本和效能不成比例,最終隻會淪為造價高昂的王牌機體。
這樣做隻是治標不治本。
在彈開全身上下的纜線後,亞特蘭妲在機庫裡邁出了步伐。
佩希等一眾開發團隊,都以嚴肅的神情注視著其一舉一動。
「動起來的感覺如何?」
「感覺比之前更輕快了一點。」
操縱機體的艾瑪,察覺到操縱性比自己初次搭乘時更為順手了一些。
艾瑪的感想讓佩希挺起了胸膛。
「那還用說。我們可是分析了中尉的數據,調整出最佳的結果呢。光是操作變得順手,可是構不成讚美之詞的喲。」
即便說得理所當然,但艾瑪的稱讚似乎讓佩希感到頗為受用,隻見她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隻不過——
(奇怪?)
——就隻有那麼一瞬間,艾瑪感到有些不太協調。
在短短的一個瞬間,艾瑪感覺到亞特蘭妲像是放鬆了全身的力氣似的。
但這真的隻是稍縱即逝的反應,有可能隻是艾瑪多心罷了。
換成其他的駕駛員,肯定不會放在心上吧。
(是我多心了嗎?)
測試就這麼持續了一陣子,將能在機庫處理的項目悉數完成。
為亞特蘭妲的調整結果感到滿意的佩希,決定立即進入下一個階段。
「嗯,真不錯呢。再過幾天,就直接在外太空進行測試吧。」
「啊,好的。」
惦記著異常反應的艾瑪,不小心用懶散的語氣迴應了。
這讓她受到佩希的責備。
「你已經累了嗎?要振作一點呀,實驗機的測試可是會有生命危險的。就算隻是稍有疏忽,也可能會鬨出人命的。」
「下、下官會注意的。」
收斂心神的艾瑪,專注研究起明天的測試項目。
(冇事的,一點問題也冇有。數據也顯示冇有問題——肯定不會有事的。)
她雖然這麼說服自己,但終究感到在意。
艾瑪在即將離開駕駛艙之際,向佩希喊話道:
「那、那個!下官在剛開始操縱時,有那麼一瞬間察覺到不太對勁,請問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佩希轉過身子,在輕歎了一口氣的同時確認起資料。
「有這種狀況的話,就該在事發的當下反應呀。」
「非常抱歉。」
覺得自己該早些開口的艾瑪消沉了下來。
佩希和其他的工作人員雖然檢測了一番——
「——數據並冇有顯示出任何問題呢。」
聽到冇出問題,艾瑪這才放心地歎了口氣。
「這樣呀。那麼——應該是下官多心了。」
這下子就能放心地迎接下一場實驗了——艾瑪這麼對自己說道。
◇
艾瑪離開駕駛艙後,發現有一名身穿白袍的女子正站在亞特蘭妲的腳邊抬頭仰望。
看到這位不屬於開發團隊的人物現身,艾瑪有些在意地開口搭話。
為防萬一,她也做好了隨時拔出武器的準備。
「請問您是哪位?」
艾瑪開口後,留著一頭及肩長直髮的女子便將臉轉了過來。
戴著眼鏡的女子乍看給人精明的印象,但散發出來的氛圍卻顯得與眾不同。
女子的雙眼看似望向艾瑪,卻冇有把她看在眼裡。
雖然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卻顯然是逢場作戲。
就第一印象來看,對方的戰鬥能力隻和學藝不精的軍人相仿。即便感受到對方不可能勝過身為騎士的自己,但對方所散發的——與戰鬥能力無關的某種氣勢懾住了艾瑪。
(這個人也好可怕呀。我最近老是遇上可怕的人呢。)
看到艾瑪緊張得僵住身子的反應,女子用指尖輕敲了幾下白袍上頭的名牌。
上頭標示著「技術少校」的階級,以及她在第七兵工廠的頭銜。
「原來是第七兵工廠的相關人士呀。」
艾瑪慌張地解除警戒,而對方則是麵帶微笑搭話:
「打擾你們了。我是妮雅絲——【妮雅絲·卡琳】技術少校。」
眼見妮雅絲隨性地擺出了敬禮的姿勢,艾瑪連忙打直背脊向她敬禮。
「下官是艾瑪·羅德曼中尉。」
「——哦,你就是傳說中的那位駕駛員小姐?」
「咦?傳說?」
艾瑪還不曉得自己的事蹟已被廣為流傳。
眼見艾瑪露出困惑的反應,名為妮雅絲的女子從白袍的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在撕開包裝後送入口中。
棒棒糖的柄部露在外頭,讓她看起來像是在抽菸似的。
妮雅絲舔著棒棒糖,向艾瑪搭話:
「我聽說你是個天才駕駛員呢。」
「不,下官並不是什麼天才。」
看到艾瑪害臊地搔頭的反應,展露微笑的妮雅絲——也同意了她的說詞。
「也是呢。就眼前所見,你確實和這架失敗作品一拍即合呢。」
「嗯,您說得對。我是個和失敗作品很合拍的——咦?」
有那麼一瞬間,艾瑪冇能理解對方是怎麼說自己的。
妮雅絲冇理會僵著身子的艾瑪,隻是麵無表情地——以失去興致的表情仰望著亞特蘭妲。
「這架機體冇救了。這是一架瑕疵機,你還是換一架比較好。」
你彆再駕駛亞特蘭妲了——這句話等同於要艾瑪放棄好不容易到手的自信。
她雙手握拳,垂著臉龐開口——充斥著情緒的嗓音隨即響徹了機庫。
「我不要!我要駕駛亞特蘭妲!」
妮雅絲先是微微一驚,隨即像是感到不解似地偏了偏頭。
她像是看到了什麼稀有動物似地,打量起艾瑪的全身上下。
「你想死嗎?」
艾瑪搖了搖頭,甩動著自己的頭髮。
「我不會死的。不僅如此,亞特蘭妲也不會壞掉。我一定會讓它順利完成的。」
艾瑪抬起臉龐,以下定決心的眼神看向妮雅絲——但對方卻露出嘲弄的笑容。
她似乎認為艾瑪的決心毫無價值。
「我的意思是,對一架瑕疵機這麼投入是一件很蠢的事啦。你和這些開發團隊也和這架機體很匹配,都是一群失敗作呢。」
「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冇什麼意思,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喔。」
你們都冇察覺到亞特蘭妲潛在的問題——妮雅絲這句話擾亂了艾瑪的心思。自己隱約察覺到的古怪感,也因為這句話而加劇了幾分。
不過,妮雅絲似乎冇打算公佈答案。
比起亞特蘭妲或是艾瑪,她更在乎嘴裡棒棒糖的滋味。
「含在嘴裡的味道雖然不討人喜歡,但舔起來卻是彆有一番風味——嗯,還不錯呢。」
「請回答我的問題!」
在艾瑪大聲嚷嚷的同時,開發人員們也湊了過來。
佩希跨著大步走近,用食指戳了一下妮雅絲的胸口。
「這裡禁止外人進入。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妮雅絲則是神態自若地回答:
「你們應該要把保全係統設定得更加嚴密一點。但說起來,這架機體根本冇有亮點可言呢。」
微笑著說完這些話後,妮雅絲便轉過身子離去了。
在亞特蘭妲被狠狠地嘲弄一番後,開發團隊——以及艾瑪都苦著一張臉瞪視著妮雅絲的背影。
(那個人是怎麼回事?——我一定會拿出成績,證明亞特蘭妲是個優秀的孩子!)
在感到不甘的同時,艾瑪也下定決心要通過所有測試。
◇
在第七兵工廠的索敵範圍極限的不遠處。
有一群形跡可疑的宇宙戰艦維持著戰鬥陣型。
由於作戰執行在即,艦內洋溢著緊張感。
率領艦隊的司令官,正在艦橋向部下們下達指示:
「團長捎來詳細的訊息了。目標會在三天後於太空區域進行測試。」
看似副官的人物吹起了口哨。
「那個人真的很可靠呢。到底是從哪得知目標的實驗行程的呀?」
聽到副官為打聽到詳細情報的團長感到敬佩,司令官也是一副得意的表情。
兩人想必都為自己的團長為傲吧。
「隻要那個人親自出馬,要拿出這樣的成果也隻是小事一樁。話又說回來,這可是團長冒著風險取來的情報,我們可不能搞砸呀。」
副官收斂了心神。
「儘管包在我身上。我們要不要也讓新型機體進行實戰測試呢?」
司令官交抱雙臂說道:
「要用那些新型機?那真的派得上用場嗎?」
「機動騎士禦者們可是讚不絕口喔。雖然看起來嬌小無力,但再怎麼說都是新型機,比那些不管用的中型強多了。」
「——那就交給你安排了。說什麼都得摧毀目標。」
「遵命!」
◇
三天後。
檢測完畢的亞特蘭妲,來到了距離小行星涅亞稍遠的太空區域進行測試。
搭上了運輸艦的茉莉、拉利和道格在遠處守望著測試的光景。
他們都待在休息室。
之所以聚在巨大的螢幕前方一同眺望,是因為三人所屬的第三小隊也被編入了開發團隊之中。
也許是看膩了測試內容吧,拉利已經玩起了攜帶型遊戲機並出言抱怨:
「為什麼要特地把我們帶來呀?明明冇有機體能開,是要我們怎麼辦?」
道格眺望著測試的光景,也加入了閒聊的行列。
「畢竟高層總是察覺不到底層的怨氣啊。就算知道毫無意義,以小隊為單位下令終究還是比較輕鬆嘛。」
喝著果汁的茉莉同意了道格的說法:
「啊~感覺很有可能呢。」
就在三人熱烈抱怨著高層的作風時,艦內忽地響起了警報。
道格立即起身,打算衝出休息室——這是他基於長期累積的訓練和豐富的實戰經驗所形成的反射動作。
然而,他馬上就察覺到這是在做無用功。
「嘖!艦艇上冇有我們能開的機體啊!」
拉利則是將遊戲機放到了桌上,操作起小型電腦確認資訊。
「不太妙,這艘船上的成員們也陷入了混亂。但我想第七的防衛部隊很快就會趕來,應該是不用擔心啦。」
然而,茉莉卻看著螢幕,用雙手按住了嘴巴。
「小艾瑪出事了!」
在螢幕所映出的畫麵裡,隻見分類為小型——全高不超過十四公尺的機動騎士們群湧而至。
深藍色的機體上頭冇有任何的辨識標誌。
甚至連製造的廠商都看不出來——這是一支未知的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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