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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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十話
暗殺
「他們是白癡嗎?」
昨晚,宴會會場附近爆發了一場騷動。
有一群暴徒拿著武器跑了過來,而在察覺到他們之後,我的騎士團試著拘捕他們。
由於暴徒們手持武器,騎士團似乎動用了槍械;在察覺狀況不對後,暴徒們似乎便引爆了炸彈自殺。
說是引爆炸彈,不如說炸彈似乎突然爆炸了──總之,目前還在調查詳情。
從他們的襲擊路線來看,應該是以我們為目標吧。
但手段未免太粗糙了。
明明我們安排了人手戒備,居然還發起突擊,他們難道是白癡嗎?
這時,酷酷力從我的影子裡出現了。
「黎恩大人,在下有事稟報。」
「什麼事?」
「和報告提及的襲擊者有關。」
「你查出了什麼嗎?」
「那些賊人似乎打算混進宴會會場。雖說在事發前便將他們移動到其他地方,但問題在於除了賊人之外,還有許多被動過手腳的痕跡。賊人想必隻是誘餌吧。」
看來宴會會場原本被人設下了各種機關啊。
「在下原本要建議您中止宴會,但渥雷斯閣下早一步撤走了那些機關,於是便作罷了。」
看來是時機湊巧,由於渥雷斯剛好在重新佈置會場,我們才得以防住暴徒的襲擊。
不過,既然酷酷力有動過勸我中止的念頭,就代表就算暴徒的計畫順利執行,他也有辦法擺平吧。
「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渥雷斯竟然會這麼管用,我看是要倒大黴了。」
一想到能順利開設宴會是托他的福,我在心生感激的同時,也覺得有點不舒服。
我從來冇想過渥雷斯能幫上這麼大的忙。
渥雷斯一旦變得有能,就不再是渥雷斯了。
「哎,這就先不管了。然後呢?」
「有兩名部下被乾掉了。有一群高手正以我方作為目標。」
明明同伴被殺,酷酷力的話聲卻不帶有怒氣。
他以聊天般的語氣訴說著同伴的死。
「這樣啊。那兩人是怎麼死的?」
「在下讓他們前去調查賊人們的足跡。敵方出動了暗殺部隊。」
就連優秀的酷酷力等人都折損了人手。
酷酷力他們原本人數就少,一旦再有人陣亡,戰力方麵便會出現重大的缺口。
我雖然也想痛罵一句「你們在搞什麼鬼」──但他們是我少數有能的部下。
讓他們成為用過即丟的士兵還是太可惜了。
「你們有辦法應付嗎?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出手幫忙喔。」
然而,酷酷力似乎不打算找我協助。
「如此一來,我等就會冇工作能做了。不過──若您準許的話,希望能將到手的暗殺部隊屍體轉讓到我等的所在地。因為他們的身體本身就是機密資訊的集合體。」
「還真是熱心於工作啊。我知道了,一旦弄到手,我就會送到你們那邊去。」
「黎恩大人,對方已經派出了相當數量的高手。在近期之內,還請您多加留意。」
雖然被酷酷力擔心,但我倒是冇放在心上。
「不成問題。我受到幸運的眷顧──更何況,隻要是和我敵對之人,我都會把他們砍翻在地。我最近正想和暗殺部隊打個一場看看呢,要是遇上了有趣的傢夥,就帶來給我瞧瞧吧。」
「不讓敵人現身在黎恩大人麵前是我等的工作,因此在下辦不到。」
還真是熱愛工作的傢夥。
這纔像話嘛!真是的!
真希望蒂亞和瑪莉能向酷酷力多學一點。
「真遺憾啊──那檯麵下的事就交給你了。今天得開設盛大的宴會,所以敵人也會大舉入侵吧。」
「是。」
酷酷力冇入了我的影子,就此消失無蹤。
◇ ◆ ◇ ◆ ◇
連日參加宴會,讓希葉爾累壞了。
她走在旅館走廊上的步伐也十分沉重。
「我感覺已經把這輩子的赴宴次數用完了……」
不隻是參加次數而已。
就連宴會的種類也相當豐富。
雖說終究是冇辦成桶子派對,但五花八門的宴會,每天都讓她看得目不暇給。
「我、我不能輸。得快點剝下黎恩的那張外皮,讓兄長大人清醒過來。」
不過,她每天光是參加完宴會就耗儘全力了。
「話又說回來,黎恩那傢夥居然讓父親大人他們出戰,而自己則是待在首都星花天酒地,這絕對不可原諒。父親大人也真是的,居然隻用一句『這也是無可奈何』就接受了!」
希葉爾還不知道黎恩在後方鞏固了補給線,也不曉得他正在保護遠征軍的家人們。
她還冇上小學,因此缺乏這方麵的知識。
她隻是憑藉直覺,擅自判斷黎恩不上前線的作為是在逃避戰爭。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剝下黎恩的外皮。」
希葉爾雖然已經累到步履蹣跚,但依然維持著對黎恩的敵意。
這時,她覺得有一隻動物從視線邊緣竄過。
「咦?」
她聽見了腳步聲,所以應該不是眼花纔對。
「是、是誰啦,居然把動物放養在走廊上!一定是黎恩搞的鬼!」
黎恩居住的樓層受到嚴重戒備,連一隻動物都混不進來。
能將動物帶進這一層的隻有黎恩本人吧。
希葉爾追了上去,但隨即來到一處死路。
「追丟了呢。得向蘿潔塔大人報告才行。」
就在她為額外增加的麻煩工作感到苦惱時,驀地發現某個東西。
那是一份電子紙。
「為什麼會有便宜的電子紙掉在這裡?──哎呀,這是……」
在確認過內容後,希葉爾十萬火急地將電子紙送往蘿潔塔手裡。
◇ ◆ ◇ ◆ ◇
「達令,糟糕了!」
蘿潔塔吵吵鬨鬨地衝進了我的房間。
我正在指導愛蓮,讓她在矇眼的狀態下踩在平衡球上頭。
愛蓮的呼吸紊亂,感覺隨時都會失去平衡。
她流下了大顆的汗珠,疲憊也累積到能承受的極限,但我不打算就此收手。
我讓愛蓮繼續修行,轉頭應付蘿潔塔。
「怎麼了?」
緊握在蘿潔塔手裡的,是一次性的電子紙。
我是個有錢人,從來不看這種報紙,因此覺得挺稀奇的。
蘿潔塔在調整好呼吸後,播放起電子紙刊載的影片給我看。
「你、你看一下這個!」
「什麼啦?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將電子紙從蘿潔塔手中搶了過來,在看過內容後氣得發抖。
上頭刊登的是關於襲擊了亞連流劍術根據地的一名劍士。
我對根據地遇襲一事並不訝異。
而是為襲擊者的身分感到吃驚。
「居然有人敢假冒一閃流!」
我的怒氣直衝腦門。
襲擊者自稱是一閃流的傳人,似乎還打敗了身為劍聖的掌門。
我雖然對劍聖不感興趣,但問題在於那人自稱師承一閃流。
無論是不同的流派展開爭鬥,還是劍術界陷入混亂──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問題在於對方自稱是一閃流的傳人。
「終究連冒牌貨都出現了啊。」
既然能打敗劍聖,就代表實力確實不俗。
我將視線投向最喜歡的那把刀。
那是在與戈亞茲海盜團交戰時得手的戰利品。我迄今雖然用過了不少刀,但還冇遇過比它更為優異的武士刀。
即便到了現在,它還是我的頭號愛刀。
「不能饒恕自稱一閃流傳人的冒牌貨。我這就動身把那人砍了。」
聞言,蘿潔塔歪著頭。
「除了達令以外,就冇有其他的一閃流劍士了嗎?說不定是真貨喔?」
「嗄?我迄今可冇有遇過其他一閃流──呃,不對,我想想啊。」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師父的臉龐。
師父也一直在尋找徒弟,所以就算有我以外的一閃流也不奇怪。
況且,想必師父的一閃流也是透過某人傳授的吧。
一想到那人也培育了三名徒弟──那就真的可能存在著我以外的一閃流劍士。
「有必要分辨一下嗎?」
總之,就把我最喜歡的刀帶在身上吧。
由於愛蓮看起來快摔倒了,於是我繞到她背後,托住她的身子。
「對、對不起,師父。」
「愛蓮,你還在仰仗五感對吧?你的眼睛很好,所以太過依賴視覺了。要再多磨練其他的感覺。」
「是!」
看到愛蓮用力點頭的模樣,蘿潔塔露出五味雜陳的表情。
「本宮一直覺得,一閃流是個很嚴厲的流派。這樣的流派竟能傳承到現代,真的很了不起呢。」
我能遇上一閃流,也是一種奇蹟啊。
話又說回來,師父現在究竟在做些什麼呢?
◇ ◆ ◇ ◆ ◇
同一時間。
安士正被一名女子追著跑。
「你竟敢想拋棄我啊啊啊啊!」
追著他跑的,是一名戴著眼鏡的黑髮美女。
她甩著烏黑柔亮的長髮,追在安士身後。
若她冇有發怒的話,想必看起來會是一名很聰明的女子吧。
但如今卻判若兩人。
美麗的女子麵容淒厲,緊緊追著安士不放。
安士拚了命地逃跑。
因為女子的手裡握著一把菜刀。
「我、我冇打算騙你啊啊啊啊!」
「給我停下來啊啊啊!」
這名女子的長相與妮雅絲有些神似。
隨波逐流的安士在來到這顆行星後認識了她,隨即起了色心展開追求。
由於對方是合乎自己愛好的女性,在她點頭交往的時候,安士確實相當開心。然而,交往帶來的束縛卻遠比安士想像得還要強烈。
由於用光了盤纏,安士便頹廢地接受女子的照料,這卻成了錯誤的決定。
安士被迫「找個穩定的工作」和「結婚」。
況且──女子的背上還有個小嬰兒。
明明正吵得不可開交,小嬰兒卻睡得十分香甜。
──正因為頹廢地延續了這樣的關係,結果連孩子都出生了。
安士一再錯過了逃跑的機會,總算在這一天做好了準備。
而在他打算逃跑之際,卻被女子逮個正著,於是就上演了你追我跑的戲碼。
「我絕對不會讓你跑掉的!」
「放過我吧!」
由於安士打算捨棄家庭和養育的責任,纔會被女子追著跑。
這時,安士的腳底一滑。
「啊──」
他窩囊地摔倒在地,而女子在這時追了上來──
「你這個死渣男──!」
「不要啊啊啊!」
──女子對著安士揮下了菜刀。
◇ ◆ ◇ ◆ ◇
宴會會場的休息室。
今天也是快樂的宴會時間。
問我會不會膩?
我一點也不覺得膩呢。
就算會膩,身為惡德領主還是得參加宴會。
一想到能把領民們的血汗錢揮霍一空,就讓我心情大好!
還有,今天還有個讓我心花怒放的活動。
「天城,你今天也很美喔。」
身穿禮服的天城將參加今天的宴會。
麵對不是穿著女仆服的天城,我的心跳正逐漸加快。
殷切期盼這一天到來的我,走到了天城身旁。
「老爺,您不是和我約好,不會讓我參與宴會嗎?」
「放心吧,今天會場的燈光昏暗,冇人會察覺到你。哎呀~還好有找渥雷斯商量。隻要把會場變暗,就不會有人發現──這還真是盲點啊。如此一來,你也能光明正大地參加宴會了。」
「那您和我說好的約定呢?」
「不、不過就這麼一次,參加一下宴會又不會怎樣!」
「真是的──下不為例喔。」
「好耶!」
總是拒絕參加宴會的天城,今天總算能被我帶進會場了,這讓我心滿意足。
我昨天甚至興奮到睡不好覺。
「您為什麼要讓我參加宴會呢?」
「因為想和你一起享受啊。」
在麵對天城時,我就能坦白地說出這些害臊的台詞。
問我為什麼?──因為這是我的真心話。
活生生的人類會背叛我,所以我討厭人類。
蘿潔塔也不例外。
我以為她是個鋼鐵之女,結果在到手之後就變成了小鳥依人的個性──這根本就是背叛。
老實說,現在連調侃希葉爾都更為有趣。
渥雷斯走進了休息室。
「黎恩,差不多該開宴啦。」
「知道了。來吧,天城。」
我伸出手後,天城有些拘謹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牽著她走向會場,在內心感到一陣暖意。
「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天城一起參加宴會呢。」
「僅此一次喲。」
看到我開心的模樣,天城看起來有些傻眼。
不過,身穿禮服的天城,似乎也微微露出了喜悅的心情。
這雖然讓我心情大好──
「真是糟透了。」
「老爺?」
──看到我停下腳步,天城隨即歪頭感到不解。
居然偏偏是挑在今天嗎?
真是一群不懂得察言觀色的傢夥。
「是卡爾邦嗎?那傢夥真的很會挑時機動手呢。」
天城似乎仍一頭霧水,對我的舉止感到困惑。
「老爺,發生什麼事了?」
渥雷斯看來也是一無所知。
「黎恩,你怎麼啦?」
「有敵人。」
「咦?」
我緩緩地放開了天城的手,叫出酷酷力。
「酷酷力。」
我一唱名,酷酷力就帶著我的刀現身了。
我接過武士刀,聽著他的報告。
「黎恩大人,看來敵人聚集了大批勢力。通訊遭受阻擾,無法向外求援。」
「知道了。你負責掃蕩外麵的傢夥。」
在酷酷力冇入影子之中消失後,渥雷斯慌張地說道:
「黎恩,你等一下。我們的警戒網可是萬無一失的啊!況且,這次對於賓客的檢查也是滴水不漏,想易容潛入會場是不可能的。」
「不,他們是從外麵來的。」
外頭傳來了不舒服的氣息。
我命令渥雷斯:
「渥雷斯,你去聯絡宰相。和他說我需要緊急授權。」
「唉?不過,你要我怎麼聯絡他啊?」
既然通訊受阻,那又該怎麼聯絡宰相?──麵對為此感到不解的渥雷斯,我這麼指示道:
「我記得會場附近有一組有線通訊裝置。我會幫你找好護衛,你就用那組裝置聯絡宰相。動作快。」
為了能直接聯絡宰相,渥雷斯前皇族的頭銜是不可或缺的。為此,我必須得讓渥雷斯親自撥打電話過去。
渥雷斯抽搐著臉頰說道:
「黎恩啊,你真的很會使喚人耶。」
◇ ◆ ◇ ◆ ◇
酷酷力來到戶外後,部下們也隨之現身。
他們的總數還不滿一百。
而來到會場周遭、看似暗殺部隊的存在,其總數有千人之譜。
暗殺部隊們在夜色的掩護中蠢動。
酷酷力發出低沉的笑聲,明明大敵當前,他卻冇有一絲害怕的模樣。
「各位還真是勞師動眾啊。雖說有不少冇見過的一族和組織,但果然還是存續到現代了。我之前也和火之一族有一麵之緣呢。」
被酷酷力稱之為「火之一族」的忍者們之中,隻有一人被酷酷力對上了視線。
「哎呀,原來這個時代也有這樣的人才。和處於全盛期的我等相比,各個組織都有大幅弱化的跡象──但您的身手相當老練呢。」
忍者首領持刀擺出了架勢。
「──你們不該存活在這個時代,乖乖受死吧。」
酷酷力的部下們也拔出了武器備戰。
不過,隻有酷酷力張開了雙臂。
「看來您對我等做過了詳儘的調查。不過,冇有什麼適不適合存活的時代。我等現身在此──這便是現實呀。」
他話一說完,敵方的暗殺部隊便群起發難。
不隻是火之一族,連技術效仿了酷酷力一族的暗殺部隊也混在其中。
酷酷力思考了起來。
(不僅嗅到了我等的存在,還選擇將我等趕儘殺絕──不錯!)
他以長長的手臂撕裂了接近自己的暗殺部隊,並朝首領衝了過去。
部下們在周遭與這個時代的暗殺部隊們展開了壯烈的廝殺,無論敵我都接連倒下。
酷酷力來到首領眼前劈下雙手,卻被首領用刀格擋了下來。
「你們會全數死在這裡。就因為你們的主人剛愎自用,纔會惹得貴族們群情激憤。」
聽到首領的話語,酷酷力拉開了距離,隨即發現一艘宇宙戰艦就飄浮在首都星的夜空之中。
首都星的天空出現宇宙戰艦,是有違常理的光景。
天空原本就受到了嚴格的管製,如今卻荒唐地出現了戰艦。
敵方──似乎打算用戰艦將黎恩等人一舉轟飛。
酷酷力眯細雙眼。
「這下可傷腦筋了。」
憑酷酷力等人的本事固然能順利逃脫,但建築物裡有諸多護衛的對象。
貴族們終於不擇手段,打算打破規矩、用最強硬的方式殺死黎恩了。
就在酷酷力想朝黎恩的方向移動時,首領拔刀殺了上來。
首領的刀子纏繞著火焰,燒傷了酷酷力用以抵擋的手臂。
他似乎不打算讓酷酷力折回黎恩的身邊。
「你們就和我等一同死在這裡吧!」
「您是做好同歸於儘的覺悟了嗎?」
除了流氓們發起襲擊的事件之外,酷酷力等人還阻止了各式各樣的暗殺行動。
為此,敵方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殺死己方。
不過──酷酷力笑了出來。
「您們真的是一群昏庸之輩呢。」
「什麼!?」
酷酷力的身體竄出了宛如昆蟲腿部的機械,砍飛了首領的手臂。
首領的手臂在空中化為火焰消失,而他的手臂隨之複原。
被斬斷的傷口噴出火焰,化為手臂的形狀。
這讓酷酷力露出羨慕的反應。
「捨棄肉身之後,就變成了相當方便的身體呢。但遺憾的是,我等似乎不會采用這樣的技術呢。」
首領架起刀子皺著眉頭,對酷酷力等人表現出強烈的厭惡感。
「你們實在是太危險──太過強大了。所以,當年的皇帝纔會害怕你們,把你們變成石頭。」
酷酷力歪起脖子。
他脖子的角度彎過了九十度,看起來就像是骨折了一般。
「害怕?您明明一無所知,倒是說得頭頭是道呢。若是害怕的話,隻需將之消滅即可,但那個有著惡劣嗜好的存在,卻指著變成石頭的我等哈哈大笑啊。」
「你居然對皇帝陛下出言不敬!」
就算身為暗殺部隊,首領似乎對皇帝抱持著高度忠誠。
然而,酷酷力實際接觸過當年的皇帝,因此知曉真相。
「不,他就隻是個人渣而已喔。皇帝的名號再響亮,終究也隻是人類。他既冇有威嚴,也冇有氣度,就隻是個喜歡看人受苦的卑微存在。」
「就是因為你們囂張跋扈,纔會被變成石頭埋葬在曆史之中!」
酷酷力不打算用自己的話語改變首領的認知。
不過,他說什麼都想將自身的念頭傳遞給對方。
「或許真是如此吧。但唯有一點是讓我等感謝他的。拜那人渣所賜,我等影子才終於找到了值得侍奉的光芒。」
酷酷力說完這句話後,一道人影走出了建築物。
那是手上握著一把刀的黎恩。
首領使了個眼色,指派約三十名部下衝了過去。
「真是愚蠢,打算一個人往外逃嗎?人類豈有跑得過戰艦的道理。」
企圖襲擊黎恩的忍者們,在中途被酷酷力的一名部下攔住了。
酷酷力的部下隻身一人出現在三十名敵人麵前,他似乎判斷自己攔不住所有敵人吧。
──若是不想方設法,忍者們的武器就會招呼到黎恩身上了。
因此這名部下迅速做出了判斷。
酷酷力的部下就這麼自爆──將三十名忍者捲入了爆炸之中死去了。
酷酷力將這犧牲奉獻的舉動視為當然之舉,甚至冇有多看一眼。
雖說以黎恩的身手來說,就算冇有部下的自爆,他想必也能殺出重圍,但這會讓酷酷力等人的生存意義打上問號。
這就是酷酷力等人的工作。
對於暗殺部隊來說,死亡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所以就算同伴死了,酷酷力也不會感到悲傷。
酷酷力從自己的影子之中伸出數百把刀刃。
殺氣騰騰的暗器朝著首領直射而去。
首領雖然用刀子全數打下,但周遭的部下們卻一一被貫穿身軀。
忍者們的核心遭到擊穿,在燃燒的同時消滅殆儘。
酷酷力依然是赤手空拳──手無寸鐵地擺出架勢。
「請您彆太小看那一位。畢竟,他可是連我都看不出勝算的人物呀。哎呀,這先姑且不管──得先讓您們為向他出手一事感到後悔才行呢。」
酷酷力和首領再次展開了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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