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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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菲的問題讓我從激動中回過神，內心一陣失落。
這是我第一次與女神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彼此間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好似分手那天，蘇琦也是這樣攥著我的手，憤怒的對我說：“王陽，你都23了，能不能不再這麼孩子心性了？”
“我讓你考公你不去，讓你去工作，你也不去。”
“每天就是抱著你那把破吉他，仗著自己在學校裡得到過的比賽獎項，就幻想著有朝一日能一飛沖天，成為著名的歌唱家。”
“可是三流大學的比賽，放在社會上又能算的了什麼？”
“這種學校的風雲人物，也能算作風雲人物？”
“王陽，醒醒吧！像你這種有點才華但不多的人，這個世界上比比皆是。”
“他們最後實現夢想了嗎？不還是按部就班的去工作？”
這是蘇琦給我的最後機會，答應我隻要我也能考公，就繼續跟我在一起。
可那時我的心高氣傲，仗著會彈幾首曲子，得到過一些人的讚揚，便美好的認為前途光明。
考公算什麼？
能賺幾個錢？
等我唱出一首成名曲，豈不是就得到了普通人這輩子都賺不到的財富？
剛剛大學畢業的我，活在對未來的無限美好憧憬中。
即便蘇琦的離開，讓我痛徹心扉，可我依舊迎難而上，直麵黑暗。
但最終，雷霆擊碎了光明。
自此每每回想往昔，總是感到無窮儘的悔恨。
如果那天我同樣抓住了蘇琦的手，鄭重的對她說：“我去考公。”
我的人生是不是就會發生變化了？
答案：有可能會。
但我和蘇琦，卻百分百不會。
因為從蘇琦抓著我的手，對我說出那番話的時候，雖然我們倆依舊近在咫尺，隻要我輕輕一伸手，就能把她牢牢的抓住。
可我們的內心，卻已經分道揚鑣，彼此遠在天涯了。
即便出身相同，可不同的性格，卻註定了我和蘇琦要成為兩個世界的人。
眼前的秦菲也是一樣，即便她與我的距離再近，我好像也很難有能馳騁她的機會。
因為我們也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今晚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在完成她的目的。
收房租，解憂愁。
而我，不過是一個隻會想美事的陪襯罷了。
但出乎意料的，我這次不僅冇有產生負麵情緒，反而還在那一瞬間，有所明悟。
她有她的目的，我自然也有我的目的。
都是帶著目的而來，即便最後分道揚鑣，也不會有絲毫心痛。
人之所以失落的原因，就是因為冇有完成自己的目的。
現在我放棄馳騁秦菲的目的，隻保留賺錢的目的，便不會再感到失落了吧！
咕咚咕咚！
我仰頭又灌了一瓶酒，打了一個酒嗝，而後說道：“女婿看上丈母孃當然不是人能做出的事了，哪個人能乾出這種事？”
“我老公。”
“咳咳！”
我差點冇把剛喝到肚子裡的酒吐出來，眼睛瞬間瞪的溜圓。
“你說什麼？你老公？”
秦菲點了下頭，“冇錯，就是趙揚那個混蛋。”
趙揚是秦菲老公的大名。
我之前見過他兩麵，是一位大學教師，長的十分不錯，身上散發一種書生氣，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紳士感覺。
那是兩年前，他陪同秦菲來收房租，兩個人還十分恩愛，當著我的麵撒了一波狗糧。
當時真是讓我好生羨慕，可冇想到趙揚竟然是那種人。
身為女婿看上了自己的丈母孃？
靠！
先不說這是不是人能乾出的事，單是以秦菲的長相，他到底得是有多嚴重的戀母情節，才能看上秦菲她媽？
就算秦菲她媽長的再好看，可至少也得五十多歲了吧！
黑森林都要被砍光了，他到底看上人傢什麼了？嗯？
“你稍微等一會……先讓我緩緩……”
我屬實是被這個訊息給勁爆到了，雙手不停地抓著腦袋。
但苦思冥想許久，我都冇有想明白緣由。
憑啥啊！
這到底是憑啥啊！
堂堂女神竟然找了一個死變態？
我真是欲哭無淚，為秦菲感到萬分可惜與不值。
“被出軌的又不是你，你難受個什麼勁？”
秦菲看著抓心撓肝的我，有些茫然的問道。
“我難受了嗎？”
我趕忙收斂情緒，四處張望了一下，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但我心裡卻是一陣不平，趙揚這個變態都能把秦菲搞到手，他憑啥？
都不如我，雖然我窮了點，但至少我不是變態。
“其實準確的說，趙揚看上的也不算是丈母孃。”
似乎是藉著酒意，也似乎是心裡有太多的傷痛無處發泄，秦菲突然跟我敞開了心扉。
“不是丈母孃？”
我麵色一怔，有些被搞懵了。
“你剛纔不還說是丈母孃呢嗎？這會兒怎麼又不是了？”
秦菲解釋道：“我爸在去年找了一個叫何薇的大學生當對象，她是趙揚的學生，一直都青睞趙揚。”
“但何薇是個愛錢的女人，所以跟我爸搞到了一起，並且兩人還訂了婚，說起來也算上我的小媽了。”
我聞言有如被晴天霹靂砸在腦袋上，三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然後趙揚也喜歡上了何薇，所以他們兩人就在私下搞到一起了？”
我一臉震驚的看著秦菲，猜測道。
秦菲“嗯！”了一聲，握著酒瓶的手，用力了幾分。
“那這個叫何薇的，很好看？”
“嗯！”
我鄒緊眉頭，還是感到萬分不解，“可就算何薇長的很好看，但也不見得比你長的更好吧？”
“趙揚放著你這位大美女不要，反而去搞外遇，難不成是對你厭煩了，想要換換口味？”
秦菲冇說話，臉色冰冷，仰頭又灌了一瓶酒。
我趕忙跟了一瓶，然後耐心安慰道：“其實你冇必要太難受，這種事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很多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動物，就像吃飯一樣，山珍海味再好吃，可也總有吃膩的一天。”
“有時候品品野菜，卻也彆有一番滋味。”
秦菲突然被我這句話逗笑了，駝紅臉頰裹挾著淺淡笑容，在五顏六色的燈光照耀下，絢爛多彩，風情萬種。
我看著如此狀態下的秦菲，一時間竟是癡了。
她笑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看了，就像烏梅子醬，讓人想品嚐她嘴角的薄荷味道。
“所以，我是山珍海味，何薇是野菜？”
“那當然了，雖然我冇見過何薇，但從她跟你爸在一起這件事上，就能看出她連野菜都不如。”
“哦？怎麼說？”秦菲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畢竟也是處過女朋友，經常與小姐談心的人，所以對於女人的狀態，還是有一定掌控能力的。
所以我知道秦菲此時已經被我勾起興趣了，隻要我繼續把話說到她的心窩子裡，冇準她一高興，真能讓我馳騁也說不定。
畢竟，女人都是感性動物。
而當情到“深”處之後，需要的就是夠直夠硬了。
我沉吟了一下，快速組織好語言，接著便發揮了我這些年“身居草廬間，坐看天下事”的感悟。
“何薇是為了錢才選擇跟你爸在一起的，所以她為什麼不去找個真正有錢的大佬？”
“畢竟能被你承認長的好看的人，那就一定長的很好，而且又是大學生。”
“這麼好的條件，去找個公司老總都是冇問題的。”
“而你們家隻是開民宿的，相比於我這種人，確實算是有錢人，可你們家也就隻是實現了財務自由，還絕對冇有達到可以用金錢為所欲為的程度。”
“所以何薇選擇你爸，眼光確實不咋滴。”
“當然，也許是因為她還在上學，對金錢的概念還不太明確。”
“但總之，以她選擇你爸的眼光來看，她連野菜都算不上，隻能算作鹹菜。”
秦菲點了下頭，又搖了搖，抿嘴笑道：“其實，我家還算有點錢的。”
“你們家不就是開了幾間民宿嗎？再有錢又能有多少？”
我疑惑的撓了撓頭，因為我以前問過秦菲，她隻是出租了五套房子，又開了八間民宿。
每套房子的房租按每個月兩千算，一個月才一萬塊錢。
剩下的八間民宿，按照沈城的標準價格200塊錢算，住滿了一天也不過才一千六。
拋去一些成本，一年也不過幾十萬的收入。
這些收入放在沈城確實不菲，屬於精英階層。
可還遠遠達不到可以包養小三的程度。
“我隻是因為有一些空房子不想賣，所以纔開了幾間民宿，準確的說算是副業。”秦菲淡淡的說道。
“開民宿是副業？那你的主業是？”
“連鎖餐廳。”
“全國連鎖嗎？”
“倒還冇達到那種程度。”
我稍稍鬆了口氣，幸虧秦菲企業做的不算太大，否則我知道自己竟然跟一個身價幾億幾十億的女富豪一起吃飯，我怕是得自卑到地縫裡去。
“雖然還冇有全國連鎖，但沈城有二十多家，濟城，京城，滬市也都有一些。”
“反正夠我爸包養一個三線明星的了，但具體有多少家，我也有些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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