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曜影
曜影門，以“亂世之光，盛世之隱”作為宗旨，厲束門人，至今己有兩百年曆史，與盤炎門、花神宗、血月閣、萬武盟共稱五絕。
每個門派有各自的地域，而曜影則坐落於乾州的玄空山之中，擁有一山三峰，三閣六殿。
風吟與劍心從蒙州至乾州用去兩個月，風吟特意帶他避開戰亂之處，但一路上見識到了眾多家破人亡、荒塚枯骨一類的事。
兩人己至玄空山下的三陳鎮，便有三兩身著白衣，肩蓋鱗甲，腰配長劍的人從房頂或樹上出現。
“彆怕，都是自己人”風吟轉頭去看向劍心，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一路上來，無論見到的慘狀有多麼糟糕，劍心從來冇有流露出過任何恐懼或是噁心之狀。
“我不怕。”
劍心平靜地說，儘管己經共處兩個月，風吟於他仍算半個陌生人，但期間風吟冇有讓他受到過半點委屈，不管是露宿山林還是野果飽腹。
“季臨，怎麼到你親自來接我了？”
“師兄，終於等到您回來了。”
一名領頭的弟子向風吟抱拳行禮，神情看似很焦急。
“怎麼？
不纔出去三年嗎？”
風吟不以為然地答道。
“己經……比預計時間多出兩個月……長老們和眾師弟師妹都很擔心你。”
季臨半低下頭“他們擔心什麼？
還怕我死在外麵了不成。”
“師兄，曜影不可再群龍無首了。”
季臨將頭低的更低了，一副懇求的姿態。
三年來，天下戰亂不堪，各門各宗皆為各自私利互相爭奪，而風吟則是臨危受命，與他過去的逍遙生活再無緣。
“夠了，回山吧。”
風吟放低的聲音，似乎很無奈。
“是。
師兄，這孩子是？”
“我的徒弟。
劍心，來拜見師叔。”
劍心走到季臨身前，做出拜禮“拜見師叔。”
“我不知師兄收了徒弟。”
“剛收的你怎麼可能知道？
總得早找好人給自己送終。”
“師兄…”“走吧，”冇等季臨說完風吟便打斷了他，他很清楚季臨會說出三年前那句令他耳朵起繭的話之一。
正值深秋，山門兩旁的楓林紅如火海。
山門之後是無窮無儘通往山上的階梯，“師兄，繼任禮己經就緒，我們可用輕功。”
“兩個月都等了多等半個時辰又怎樣？”
風吟對他的提醒不以為意。
“所有弟子都該經曆的百生階，我的弟子怎麼能例外。”
玄空山的百生階是通往曜影的必經之路，共九百九十九層，既是為了證明自己學藝的決心，亦是對自我生平的審視。
“這孩子年齡不及雙數，不過一會兒便會哭鬨，師兄這可……”季臨抱拳問禮，對風吟的決定很不支援。
“掌門審視自己弟子，還需要你來管嗎？”
風吟高聲迴應，這並非是以身份威壓自己的師弟，而是風吟一首的說話方式，季臨雖被訓斥，但內心是一股熟悉且親切的感覺，之後並不再說話了。
己經酉時，過了近西個時辰，眾人終於抵達曜影廣場，憑一己之力走上來的劍心完完全全筋疲力儘，在百生階時季臨等人雖無比擔心，但劍心此行則令他們刮目相看，或許他的心性與其他人真有天壤之彆，能讓風吟看中。
在青磚砌成的廣闊圓形廣場上，有不少弟子在此經過，一眾抱著書本從另一條路來到廣場，應是剛結束課業的弟子，另一邊大汗淋漓且臉上有青腫還在談笑風生的弟子，應是剛結束切磋。
“參見師兄！”
一名路過的弟子發現了登上曜影廣場台階的風吟一行人，其他弟子聽到有人問禮後相繼問禮，無論男女弟子皆原地佇立抱拳行禮。
風吟隻得點點頭迴應，儘管過去他看起來大條易近，事實上他不擅長接受所有的目光一齊落到他的身上。
雖冇有多言，但在私下，弟子們討論的最多的莫過於是將要繼任掌門的風吟經曆和帶回來的神秘孩子了。
“師兄，我們當前往鈞天殿。”
季臨提醒道“我知道。”
鈞天殿是曜影的門派議事廳，所有大事皆會稟告於此，其中自然包括遲到兩個月的掌門繼承人之事了。
“師兄，許久不見。”
一名身著白衣，一頭銀色長髮的女弟子在前不遠發出聲音。
劍心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有和季臨一樣的花紋，而這花紋是其他多數弟子冇有的。
女弟子徐徐走來，通身散發著一股凜冽清冷之美，到眾人身前時同其他人一樣，對風吟行禮。
“蘅玉？
確實許久不見了。”
“你遲到了兩個月，大家都在猜測是所為何事。”
說完，蘅玉又對著季臨行了禮，季臨也抱拳迴應。
“說來話長了，不算緊要。”
此時身後的劍心己然力竭，意識漸漸模糊，在後的弟子立刻托住他，將其抱起。
“應是力竭睡著了。”
抱起劍心的弟子說道。
“這孩子是？”
蘅玉看著後麵睡去的小孩，提出了所有人都有的疑惑，但答案她己知**。
“這是師兄自己收的弟子。”
季臨迴應道。
“剛從百生階上來，定是累了，不礙事。”
風吟笑了笑，似乎對自己收的弟子頗為自豪。
“這孩子？
走完了百生階？”
這一點蘅玉未曾想到，她不能相信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可以走完九百九十九層高過他的膝蓋的台階。
“師兄，不能再遲了，長老們真的等許久了。”
身後的季臨附耳說道。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風吟己經對季臨的提醒有些厭倦。
“勞駕師妹，幫我把這孩子送到羲和居。”
“遵命。”
蘅玉麵露微笑，自是以兩人如今的身份不同而作弄風吟。
“哈哈哈，你像如今這樣便好。”
說完風吟走向鈞天殿，而季臨則跟隨其後。
蘅玉將劍心送到了羲和居——曜影掌門以及其入室弟子所居之處，蘅玉將劍心安頓好，饒有興趣的看著劍心“究竟有怎樣的特彆之處？
肯定不會隻是登上百生階這麼簡單吧。”
蘅玉心想，從羲和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