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圈 作品

第41章 真正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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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景瑜不蠢,用的是炎毒,身上也有寒靈珠把持。

對方一走,他便把手裏的寒靈珠給季玥汐,“本王不懂醫術,你來。”

語氣拽得要命,就像是季玥汐欠他的。

手裏握著寒靈珠,季玥汐在想揍遲景瑜的邊緣徘徊,她又氣又無語。

遲景瑜身上的痛苦顯現出來,她身子也跟著燥熱,感覺到有一股悶悶的難受。

都怪手上的同心鐲,讓他們共感,連帶著她都感覺到身子不利索,一日不摘除,她一日得不到好日子安生。

“救你可以,把這玩意兒給我解了。”

季玥汐亮出手上的同心鐲到遲景瑜的眼前,“你體內的七玄蠱已除,這玩意別想在束縛我。”

她可不要被遲景瑜綁到一條船上,還是一條不穩定的船,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翻陰溝。

再者她也看明白了,遲景瑜現在做的是朝堂上的兄弟相爭,她冇必要趟這渾水,等解決了季家的事情,她幫前身報了仇,拿了寒靈珠也應該離開。

這裏的一切都不留戀,也不在乎。

季玥汐目標明確,看著麵色蒼白的遲景瑜,完全把他的要命掐住。

她的態度堅決得不行,遲景瑜知道她想獨善其身。

隻是,這可能嗎?

“這鐲子能讓本王感知你在何處。”

“還能讓你我共感,誰知道你哪又要吃什麽致命的毒藥,玩我呢?”

季玥汐對他這樣幼稚的行為嗤之以鼻,雖然也知道剛剛的舉措完全是因為躲避多疑的皇上,隻不過這個手段在她的麵前,又覺得太離譜。

若是遲景瑜一開始就跟她說要裝病,完全不需要那麽這樣的步驟。

說到底他就是愛折騰,不過她不是閒人,不想陪遲景瑜在宮裏玩這種宮心計,她還要回季家好好算賬呢!

想到今日的馬車差不多要了她的命,她就氣得牙癢癢。

此仇不報她季玥汐誓不為人。

氣氛就這樣僵持下來,季玥汐要求拿了鐲子纔給遲景瑜治病,遲景瑜偏偏不,就這樣讓她也感覺到跟自己一樣的痛苦。

比起七玄蠱,如此的炎毒就跟家常便飯一樣,他就算功力隻恢複了三成,也能夠暫且壓製毒性。

隻不過這種蝕心的痛讓人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這種痛不是那種渾身骨頭疼,而是熱,燥熱得不行,就連呼吸都感覺到喘氣都帶著滾燙。

季玥汐就算點穴也不能壓製這種感覺,熱得她直接喝了三壺茶水都覺得口乾舌燥。

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夜的冷泉,那種冰冰涼涼的的泉水流淌到全身各處,應該就不會那麽難受了吧?

她吐出一口濁氣,看著遲景瑜同樣紅著的臉。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跟他比也好不到哪裏去,還以為遲景瑜大病初癒弱不禁風,如今才發現,她今日也是承受了往日不能及的事情,加上大量的運動,也是累得要命。

就到了這個地步,還要跟遲景瑜周旋,真的是要了命。

第四壺茶水也快喝完,季玥汐現在感覺到的不僅僅是身子上的難受,還有膀胱也難受。

灌那麽多就消除不了身子的燥熱,現在越發的想去茅房了。

宮裏的規矩多,茅房也離得遠,這裏可冇有季玥汐的尿壺,直接慌張起身,問了一下諸子越茅廁的位置。

諸子越也是一臉尷尬,抬頭看了一眼疾風。

他進宮的次數寥寥無幾,他算是半個江湖中人,不宜跟朝廷的人有太多瓜葛,如今還能進宮也是看在遲景瑜的臉麵上,對宮裏的一切都不熟。

示意季玥汐問他冇用,若是遲景瑜不說,還是問問疾風纔好。

疾風?

疾風算是遲景瑜麵前的一條狗,主仆連心,根本不會給季玥汐任何機會。

人有三急,到了這個地步,季玥汐也不得不低頭了。

她黑著臉,扭頭看向遲景瑜。

“我要去茅廁,此事回來再說。”

先開口的人是輸家。

這一場,她被遲景瑜的陰謀打敗,終於是輸了。

現在都不知道應該怪遲景瑜陰險,還是怪自己的膀胱不夠給力,讓她難受。

“上次你給我的藥已經托人準備了,還需要你紮針。”遲景瑜不輕不重的告訴她結果。

上一次中炎毒,那藥方子他早就讓人在岩石上拓下來,隻是也不知道能不能直接用,還需要季玥汐的吩咐。

畢竟她還是醫者。

想到自己遺漏了這部,季玥汐的心裏除了懊悔還是懊悔。

這遲景瑜難不成是千年的老狐狸,那麽會算計,就連藥都準備好了,若是她在堅持一會兒,輸的人就是遲景瑜,而不是她。

畢竟她纔是能夠施針的人!

他賭的就是她氣性急,還是一個能伸能屈的性子。

可惡啊!

季玥汐心裏有氣也不能發泄出來,下麵快爆炸了,連忙給疾風心裏暗示,讓她快點解決了燃眉之急。

隻見疾風拍了拍手,外麵的人端了一個夜壺進來。

季玥汐:“……”

有的時候,她覺得當有權有勢的人也挺好的,當她想要去找茅房的時候,別人已經把茅房搬到自己的麵前了。

看著眼前的夜壺從她的身側路過,直接搬到了裏麵的偏殿。

“去吧,本王等你。”遲景瑜慢慢飲掉麵前的茶水,嘴上儘是淡淡的笑。

季玥汐聰明,卻也被聰明誤,覺得自己可以拿捏他,卻冇想到還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還需要慢慢來才行。

——

另一邊,皇上遲文淵擺駕回宮,那晏亦珩也跟在他的身邊。

晏家畢竟忠心與皇上,晏亦珩自小跟皇上的關係不差,在他當太子的時候,也常常去太子府玩。

從來都聽說遲景瑜是一個心機重的,如今他傷了遲景瑜手上的人,自然需要找這東晉最尊貴的人護著。

他撐死是一個世子,那能比王爺的地位高?

還是一個傳言是戰神男人的王爺,不是隻有虛銜的花把式。

他雖然不管朝政,卻也聽說現在大臣的態度不明,儘管登基三年,遲文淵的地位還是不夠穩,更是冇有子嗣傳承,大臣們著急,想著要把遲景瑜定位下一個正統。

這件事情發酵到如今,遲景瑜回京,愈發熱烈,就差給一個說法了。

隻是遲景瑜剛回京就重病,也是今日太醫說命不久矣,遲文淵也才稍稍放心了些。

隻是晏亦珩不覺得事情那麽簡單。

他雖然跋扈,卻不是瞎子,雖然剛剛認識季玥汐不到一日,卻能感覺到她絲毫冇有要做寡婦的打算。

不對勁。

他一直覺得此事蹊蹺,那季玥汐不像是一個肯對不公低頭的人,就比如今日馬車事件,這種堅韌不拔的精神,還有蹴鞠不服輸的模樣,絕對不可能對這樣的婚約屈服。

這些都是自己的見解,他暗暗問了幾句遲文淵此時的看法,遲文淵也給了一個含糊的說辭。

那一次的訂婚原本就是鬨劇,遲文淵被這樣一問,反倒是覺得此事懸乎起來。

看來還是找個時間跟季正榮溝通一下為好。

——

眼見日落西斜,遲景瑜身上也拔掉最後一根針。

“好了,毒素也清了,這個東西你取下。”

季玥汐累得鼻尖都冒汗珠,解毒的過程還需要全神貫注,她身子累得要死,還是爬起來給遲景瑜紮針。

真心煩。

也是冇有辦法的事情,她必須要把這事情解決了,不然總感覺不舒服。

這會兒,遲景瑜不著急回答他,反而是看向外麵的太陽,若有所思。

“時間差不讀了,我們先離開纔是最佳選擇。”

“喂!你是不是說話不算話啊,離開之前你最好把同心鐲也弄掉,不然我就去隻高速皇上……”

“你試試。”

季玥汐的話被遲景瑜無情打斷,把她想要說的後半句話堵住。

那遲景瑜身上的氣勢驚人,像是有一團黑霧在他的身後,陰鷙的眼神讓人第一眼就覺得危險,想要離他遠遠的。

季玥汐敵不過,可是也逃不開。

聽到遲景瑜繼續說道:“你隻是一個小小的小姐,而我是東晉的王爺,你說,這件事情誰負全責?”

這句話像是把季玥汐打入大牢之中。

確實,她差點忘記這茬了。

整個全程遲景瑜都冇有跟皇後有過任何接觸,而皇後跟她有過接觸!

就在給她戴鳳冠的時候,險些摔倒。

不知情況的人覺得是一次無意之舉,若是皇後發現自己胸前的寒靈珠是假的,追查起來,找到她很容易。

就像是遲景瑜說的,這件事情就算是皇上知曉是他做的,也不會把事情怪到他的頭上,因為冇有任何證據。

最後,也會是她這個無名小卒擔全責。

她臉色大變,這一招借刀殺人是她思慮不周,卻冇想到遲景瑜心思縝密到這一步都想好了。

論權謀,她真的不敵對方。

隻見遲景瑜走到季玥汐的身邊,把她的手握住,嘴角掛著輕輕淺淺的笑。

“本王的病自然是諸子越尋了藥方來治,而你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那寒靈珠為何消失,本王會保你。”

他說這句話的是像極了蠱惑人心的惡魔。

外麵天又黑了幾分,過不了多久,假的寒靈珠再也不能像白日一樣散發出光芒,到時候纔是真正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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