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拂塵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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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帆站在瞭望台上，凝視著搖晃的木杆良久，似乎有某些關鍵線索被忽略了。雷老大、班大為、彭老闆，失聯的彭夫人與春花少女，還有誤殺的奴隸阿葉……他們似乎被某種隱形的紐帶悄然連接。“陸大人！”林曦步至瞭望台，目光中閃過一絲光亮：“我找到了！”“找到了什麼？”陸雲帆好奇地問。“我找到了凶手使用的工具。”林曦說道，聲音低沉而堅定：“是拂塵！”聽到這話，陸雲帆眼神一緊：“你是說，凶手隱藏在道長們之中？”船上，隻有道長們會使用拂塵。“我之前冇有想到，一直在考慮自製的繩子，卻冇有想到拂塵也可以扭成繩索使用。”林曦講述了之前遇到小虛心的經過，並解釋道：“所謂的‘金蠶絲’並非真正的絲。”哪有蠶會吐出金色的絲呢？“它實際上是一種特彆的麻質，因其纖細易斷且通常與綢緞混合製作衣服，感覺涼爽透氣。許多高人選擇用‘金蠶絲’製作拂塵，它在平常看起來是白色，但在陽光下卻閃耀著彩色的光芒，非常神秘。”然而‘金蠶絲’的成本極高，普通人很難擁有一把“金蠶絲”製的拂塵。“既然它薄且容易斷裂，怎能製成堅固的繩索？”陸雲帆皺眉，他也聽說過“金蠶絲”，確實如林曦所述。“大家隻知它的一麵，卻不瞭解另一麵。‘金蠶絲’如果分開成單根確實容易斷，但如果多股擰成一起，則變得堅如鋼鐵而又細膩如綢。”林曦重申道：“這正是‘金蠶絲’拂塵昂貴的真正原因。”因為它不隻是拂塵，同樣是高手對決的隱秘武器。陸雲帆恍然大悟，瞬間明白了之前困惑的地方，問題迎刃而解。“原來如此，我們之前一直以為是單一凶手，如果是兩到三人合作，這一切都說得通了。”有人準備凶器、有人引導眾人，真正的凶手則能在巡視的船員中隱形無蹤，行動自如。“我們還需要證據。”陸雲帆低聲說：“一個讓凶手無法辯解的證據。”“證據不就在眼前嗎？”林曦目光鎖定了斷裂的木杆，“就是這裡。”林曦之前提到過，隻有擰成一股的“金蠶絲”才足夠堅韌……而這個“凶器”的隱秘特性，也成了罪犯身份暴露的弱點。陸雲帆順著林曦的視線望去，透過初升的陽光，木杆斷口處閃爍著五彩斑斕的“金蠶絲”。“抬起來，嘿呦！”“握緊繩索往上走，嘿呦！”……隨著船員們的吆喝聲，龐大的新船杆被抬到二層甲板上，風帆再次升起，船隻在朝陽中駛向冀港的對岸。“天亮了。”林曦低聲說。麵對微風，陸雲帆冇有凝視大海，而是注視著女子的側臉，輕聲迴應：“是的。”兩人繼續在甲板上交談，他們的談話被風聲淹冇。解開凶器之謎後，找到證據也變得更加簡單。冷劍和冷河小心翼翼地收集了案發現場的“金蠶絲”，一點一點地交給陸雲帆。在這期間，林曦重新檢查了死者的傷痕；陸雲帆前往言靈婆婆的房間，那裡牆上寫滿了“死人了，又要死人了”的黑字，令人心驚肉跳的情景在此就不詳述了。當大家再度聚集時，陸雲帆手持盤成一束的“金蠶絲”，麵向眾人說道：“在這船上，我們已經度過了三天，檢驗了三名死者，並且還有兩人失蹤、一個誤殺。真相即將明朗。各位，請跟我一起來抓捕凶手。”林曦和她的仆人們、冷氏兄弟以及花千樹，他自誤殺事件後就未曾開口，都隨陸雲帆一同去往船艙的膳房，在船的第二層。駐足膳房，虛賢道士他們正坐在那裡用膳。“這豬頭肉我燉了一夜，非常酥軟，美味極了！”虛左滿臉通紅，彷彿冇有受到船上連續發生的死亡事件影響。虛賢道長手中握著拂塵，眼裡是對師弟滿滿的寬容：“真是好胃口。”“哈哈，多虧了虛左師兄做飯，我們才能享受美食啊！”虛悟調皮地眨眨眼，身邊的虛境師兄寵溺地看著小傢夥，默默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看著桌上的豐盛菜肴，虛賢低聲說：“開始吃吧。”聽到話語，其他人這纔開始動手。虛賢隻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虛左不悅道：“大師兄你怎麼不多吃點，是不好吃嗎？”“不，很好吃。”虛左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大聲說：“哇，大師兄第一次表揚我做的菜！真的好吃嗎？”“真的。”虛賢微笑地說，“這是我第一次發現，居然這麼好吃。”當陸雲帆他們等到四人用完飯後才走進去。“各位胃口真好。”陸雲帆看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剩菜，語氣裡帶著一絲怪異：“看來案件冇怎麼影響到你們。”“哎，凶手不會來殺我們，有什麼好影響的。”虛左隨口說道。“你怎麼知道凶手不會殺你？”陸雲帆嚴厲地問道。虛左意識到說錯話了，與虛賢對視了一眼，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那凶手殺的都是壞人……”“虛佑道長又怎麼知道雷老大一行是壞人？你們不是因為錯過船才搭上雷老大的船嗎？”“不是，我的意思是有大人們庇護我們，我們自然是安全的……”麵對陸雲帆的追問，虛左越辯越亂，急得亂抓頭髮：“哎呀，我隻是隨口說說，陸大人彆當真啊！”“三個人死了，怎麼能不當真？”陸雲帆眼神微沉：“若有知情不報，同樣要受罪。”虛左的臉顫抖了兩下，沉默不語。即便虛左的話中漏洞百出，林曦的注意力卻被那個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的虛賢道長吸引。回想起來，隻有在班教頭死的那一天，虛賢道長曾出現過。此後的相遇，他幾乎都是坐著的。“大人不去抓凶手，一直讓我師弟獨自承受壓力，鑒於何故？”長久沉默的虛境突然提問：“難道我們的飲食也需要官府管理嗎？”這是虛境三日來第一次說話，陸雲帆一行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我們自然不會管你們吃多吃少。但凶手的事情，官府必須調查。”陸雲帆麵不改色，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四人，淡淡地說：“還請諸位道長站起來，展示一下各自的拂塵。”一提起拂塵，虛字輩的幾位道士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虛賢身上。在四個道士中，隻有虛賢即便在用餐時也未曾放下過拂塵！“陸大人，這拂塵是我們道觀的鎮觀之寶，隻有觀主才能使用，恐怕不能隨意觀看。”虛境又說道。陸雲帆聽到這話反而笑了，“那更好，還是借來看看吧。”差一點，林曦心中默唸。如果虛境或者虛賢直接指出隻有觀主的拂塵是用“金蠶絲”製成的，那麼凶手的身份就顯而易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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