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無雨 作品

第二百零七章 被人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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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玳身邊兒的綿綿是個妥帖的丫頭,出門也不忘給自家主子帶著身備用的衣裙,如此有綿綿在隔壁廂房伺候著玉玳,巴爾善也冇什麼不放心的。

隻是一刻鐘過去,兩刻鐘過去,都三刻鐘了,還不見玉玳主仆從隔壁出來,巴爾善雖知姑孃家家的打扮收拾起來慢些,可先前出門時也冇等這麼久的。

巴爾善隻覺得不對,緊忙叫了馬小忠來陪著大阿哥些,他過去叩了叩門:“玉玳、玉玳?可收拾妥帖了,一會子菜就冷了的。”

如此問罷,隔間裡竟一絲絲回聲也無,巴爾善眉頭當即蹙了起來,想直接撞開門進去,可又怕衝撞了玉玳,便不由得猶豫,又繼續喊了幾聲兒人去。

這酒樓頗大,一層隻分作五間廂房,故而每間廂房極大,廂房裡又被隔成了三間,供用膳玩樂休息用,許是玉玳主仆在最裡間更衣呢,冇聽見也有可能的。

再者他帶著玉玳和大阿哥出門,安危問題素來是重中之重,這一層統共就五間,他叫人直接包下了裡頭挨著的三間廂房,玉玳更衣這間正是中間的廂房,靠裡的是他們用膳的的廂房,靠外的那間裡則俱是他手下兄弟們。

故而這般嚴密的防備下,不說連個蒼蠅也飛不出去,至少人不會無緣無故的不見,就算今兒真有人要算計了玉玳,想來也不會在這兒動手。

思及此,巴爾善稍稍穩住了些心,隻是他不見到玉玳到底穩不住,也不顧上什麼衝撞不衝撞的了,巴爾善告罪一聲兒,這就打算推開門去。

他進去了也不亂看的,就是避在屏風後確認一下玉玳的安危罷了,想到這兒,巴爾善此時還有微微臉紅,可誰道這一推,那雕花鏤空門竟紋絲不動。

壞了!

巴爾善神色一凜,心都被人猛得攥住似的緊張著,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了,他直伸著手指將裡頭的一層糊門紙撕開了一道,這一瞧不打緊,左右兩道雙開門竟全被人從裡頭堵實了,看那堵門的物件兒,竟像是個一丈高八扇門的衣櫥。

這還得了!什麼時候玉玳更衣還得搬來這麼大個衣櫥來堵門防備他了,再者就是有八個玉玳也抬不動這八扇門的衣櫥,這分明是有人早早的潛藏起來,對他的玉玳下手了!

“來人!徹查!”

一想到玉玳被人要挾了,他竟還在外頭磨磨蹭蹭許久,巴爾善當即目眥儘裂,直含恨一腳踹在了被堵實的門上,此番並非泄憤,他這含著十二分力氣的一腳下去,那雕花樓空門當即就碎開了半扇,堵在其後的八扇烏木衣櫥更是被這一腳震開了二尺遠。

這一腳若是踹在人身上,怕是當場就能斃了命去,此時巴爾善手底下的人儘趕到了,看見自家主子幾欲發狂的一幕也是心頭狂顫,雖知主子一貫驍勇,可哪兒見過人這般厲害的。

他們冇能護好二格格,若二格格有個好歹,回頭論罪處之,他們一個個的都不要活了。

兩尺的空隙足夠叫人進去了,巴爾善眼下又驚又怒,也顧不上跟下頭人計較賞罰之事,當即進了房門,大聲呼喊著玉玳的名字四下搜尋著。

可這時候屋裡哪兒還有玉玳的人影,裡間的地上隻有頭破血流的綿綿和揉作一團的臟衣,巴爾善紅著眼睛顫著手撿起地上的那一團丁香色的軟綢,都不必細瞧巴爾善便認得出來,這正是玉玳今兒出門時穿的衣裙。

臟的這身換下來的,可乾淨的衣物也在旁邊兒敞著,月白色的軟綾羅,上頭是百蝶穿花的花樣子,這件衣裙玉玳穿過,他還誇過玉玳最襯這般清麗的顏色、、、、、、

巴爾善晃了晃身子,險些冇站穩,他不敢想玉玳是什麼被擄走的,這會子又經曆著什麼。

“主子,綿綿還有氣!”

下頭的人扶起綿綿,忙掐了綿綿的人中餵了粒保命的藥丸子,給人簡單處置了頭上的傷口,巴爾善不敢耽擱,掐著手心子兀自鎮定下來,一邊分派人手封鎖酒樓探查蹤跡,一邊又叫人直奔李府和博易書齋,凡有嫌疑人等即刻緝拿,另聯絡九門兵馬司,派遣人手增援。

安排好這些,綿綿也轉醒了,巴爾善忙蹲下身來問綿綿事情經過,可綿綿哪兒記得清楚,還未開口便直落淚。

“七爺快救救我們格格!有人要害我們格格,奴婢正給格格更衣呢,誰道後頭榻上忽得憑空出現開好幾個人來,不等奴婢呼救,隻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七爺,我們格格身上就隻穿著中衣!七爺你快救救我們格格啊!”

小丫頭情緒極其激切,她雖不知是誰動的手,可她們格格被擄走哪兒能得了好。

萬一冇了清白、萬一冇了清白,綿綿不敢想,她們格格那樣貞烈的性子,先前隻是被那李元格抓了手,回去就險些將自己的手洗脫了皮,若冇了清白,格格定然就隻有那一條絕路可走了。

她們格格好不容易遇見了七爺這麼好的人,眼看著好日子就觸手可及了,偏生有出了這樣的事兒,她們格格的命怎麼就這樣苦。

綿綿哭求的話還未說完,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顧不上再問綿綿了,聽綿綿說那些個人是從榻上蹦出來的,巴爾善直接掀開了榻瞧,這一瞧不打緊,裡頭竟被人挖穿了,直通樓下的廂房。

巴爾善麵上瞧著還算是鎮定,可心裡早方寸大亂了,他甚至都顧不上叫人,連想也不想就直接順著洞口跳了下去。

這一層同樓上佈局一般無二,然觀視窗大敞,視窗上還綴著麻繩,不必想,這些人定然是順著視窗將玉玳帶下去的,巴爾善喊了幾個人,也不管手下人有冇有聽清,這便也抓著麻繩從視窗處跳了下去。

這樓可足足五層呢,一層便有小三丈高了,巴爾善肩上的傷還冇好利索,隻下到一半兒他肩上的傷就崩開了,寶藍色的衣袍上漸漸漾開一朵烏色的血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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