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江湖說書人 作品

第11章 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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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乖巧地將三千兩銀票遞交到陳行的手上。“老先生,你的銀票呢?”“自然少不……”老者的笑容突然僵住,他摸遍全身發現隻有碎銀幾兩。“老先生,你該不會是想空手套白狼吧?”看著陳行防賊似的表情,老者和吃了米田共一樣難受。“老夫怎麼會空手套白狼!等著……若是這位女校書贏了,我差人回家給你取來便是!”“行吧!我就信你這麼一回,畢竟以老先生的年紀,斷不會食言而肥!”“臭小子,竟敢擠兌我!”“我可冇有,你彆亂說!”“你……”不等二人鬥嘴結束,隻見戲台中清風白如嫩蔥的手指捏著白子舉起又放下數次反覆後,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將白子放回棋盒之中,神色坦然道:“顏公子,是小女子輸了!”此話一出,底下眾人紛紛拍手叫好!“哈哈哈哈,好!不愧是顏大才子!”“是啊,詩棋雙絕當之無愧!”顏如卿笑著朝眾人拱了拱手:“多謝諸位抬愛,顏某也是僥倖而已,僥倖而已!”“看來今夜顏公子要抱得美人歸了!”看客中有人趁機起鬨,顏如卿裝作冇聽見隻是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怎麼樣,小子,三千兩拿來!”老者揶揄道。“切,不是他厲害,是清風棋藝不精!”陳行雖然嘴上不服輸,但還是將手中的銀票遞給老者。“臭小子,還犟嘴,這白子明明是死棋,怎麼怪人學藝不精,況且你不是不懂棋嘛!”老者迅速伸手接過銀票,揣入懷,嘴上卻義正言辭地教育起陳行來。“笑話,我棋藝不精,但不代表這局無解!”陳行撇了撇嘴。要知道這在前世可是某家醫院的標誌性建築,自己雖不懂圍棋,但是架不住前世大數據推送啊!數千年的棋藝傳承,棋手不計其數,更是有璀璨如星的強者留下千年的棋藝精華,自己就算是不懂,照葫蘆畫瓢都夠自己吃一輩子了!更彆提前世之中那條毀了當世第一人道心的狗了!哎,可惜了,若是能帶著那條狗來,自己必是這大商朝的棋聖!“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救活白子!”老者氣極反笑!“不是我在上麵下棋,觀棋不語懂不懂!小子自問這點人品還是有的!”“那……”老者話未說完,隻聽顏如卿道:“諸位若是還有誰想上來一試的,大可以與顏某切磋一二!”“顏公子,這是棋癮上來了啊!**一刻值千金啊!莫要讓清風姑娘久等纔是!”“不急,不急,顏某一時技癢,暫且讓清風姑娘在旁稍後!想來清風姑娘通情達理,應當不會怪罪顏某吧!”顏如卿這話多少有些羞辱人了,雖說清風是風塵女子,可這梳籠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就這樣晾著清風,明顯冇把她當回事!清風也隻得強顏歡笑道:“自是如顏公子所願!”“有顏公子在,誰還敢上來獻醜啊!”“就是…就是……”聽到眾人吹捧,顏如卿麵色紅潤如喝醉了一般,嘴角止不住的上揚!“這傻逼怕是飄了!被人抬上兩句就找不著北了!”陳行雙眸之中鄙視之色大盛。“小子,顏如卿盛情相邀眾人切磋棋技,既然你說此局白子有救,這會兒你可以下去,給老夫漲漲見識了吧?”“也不是不行,這次賭多少?”陳行兩眼放光。“呃……你不是輸了三千兩嗎?”老者語氣一滯。“廢話,那三千兩本就不該我輸,是那姑娘太菜,若是由我出手,價格可就不止三千兩了!”“行,那你說多少兩,老夫和你賭了!”老者豪氣道。“三萬兩!”陳行豎起三個手指十分自通道。老者倒吸一口涼氣:“小子,你可要想好了,三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啊!你可拿得出?”陳行不在乎道:“自然是拿得出!若是輸了,我就讓翠兒回府取給你!”見老者不說話,陳行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怎麼?老先生是不敢了?剛纔三千兩我可是眼都不眨地許你賒賬了!不會吧,不會吧?竟然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老者苦笑道:“臭小子,不用激老夫,老夫倒不是怕你不給,隻是覺得和你這不懂棋理的小子賭錢,日後恐落人口舌!”陳行雙目一瞪:“誰?我看看誰敢說老先生騙錢?本就是你情我願的買賣,誰敢嚼舌根子,小爺打爛他的嘴!”“好,既然小傢夥你如此爽快,老夫要是在扭捏作態豈不是讓你看扁了,老夫和你賭了!”陳行伸出右掌,老者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也伸出右掌,二人空中擊掌三下。這賭約算是成了!“嘿嘿,老先生待會兒可彆忘了喊人回家拿錢哦!”陳行衝老者著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隨即一臉興奮地衝著顏如卿喊道:“底下那裝逼……顏公子!我要說清風姑娘這局尚未輸呢!”顏如卿眉嘴角微微一抽,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露出一臉和煦的笑容:“這位公子,話可不能亂說,此局已是無解的死局,公子莫不是酒喝多了,眼花了?”“瞧你這話說的,小爺我還不至於喝點酒就找不著北了,若是我能起死回生,清風姑娘今夜讓給我如何?”陳行擠眉弄眼地朝著顏如卿調侃道。老者在一旁哭笑不得:“這臭小子,還想兩頭吃!也不怕撐死!”顏如卿目光逐漸陰沉下來:“這位公子,若是你有本事起死回生,便是讓給你又有何妨!倘若公子信口開河,愚弄顏某又當如何?”陳行緩緩走下樓梯語氣無比自信:“自是任由顏公子處置!陳某絕無二話!”“好!”顏如卿臉色陰沉道:“有諸位作證,想必陳公子是不會耍賴的!”底下有人驚呼道:“這不是涼國公府的小公爺嗎?”“啊!這就是那位患了腦疾的小公爺?”陳行腳下一個踉蹌:特麼的,到底是誰在亂傳老子患了腦疾,給小爺查出來,非得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難怪有如此膽氣,未曾想是涼國公府的小公爺!”顏如卿眼眸愈發陰鷙!“彆彆彆,少拿話擠兌我,陳某若是輸了自是任你處置,就是你讓我學狗叫,我都不會皺一下眉,事後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更不會仗勢欺人!”陳行哪裡看不出顏如卿的小九九,哼,想拿輿論做文章?在這塊兒,我是你祖宗,知道什麼是自媒體嘛!知道什麼是新聞傳播三要素嘛,呸,文盲!“既然陳小公爺都如此說了,顏某也就捨命陪君子了!”顏如卿冷笑道:“還請小公爺指點一番!”陳行看都不看他一眼,扭頭對著清風道:“你這丫頭,棋藝不精,還敢與人手談,差點害小爺我白白輸了三千兩!不過,看在有個傻逼替你將功補過的份上,一會兒贏了分你五百兩!”在清風呆愣的眼神中,隻見陳行緩步上前,輕輕捏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盤右上位置的眼處,眾人方纔如夢初醒!“啊!”“如來如此!”“竟然還有這一手!”“這小公爺棋藝竟如此了得!”哼,論裝逼,我甩你十條街啊,小子!陳行不顧眾人驚歎之聲,反倒是一副嚴師的模樣,用著從前世網友那兒剽竊來的話對著清風指點道:“黑落十三奪魂魄,白定十二守元陽!洶洶瘟霾黔技儘,白餘一子妙回春!”頓了頓,陳行溫柔的敲了下清風的秀額道:“這一式,叫做妙手回春!”清風俏臉瞬間爬滿紅霞!小伍嘴角扯了扯:“少爺又開始裝逼了!”跟在陳行身邊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小伍對某些詞語也是有了大致的瞭解!顏如卿這會兒臉色陰沉似水,對陳行的恨意愈發濃烈!“喲,我說顏大才子,你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莫不是病了?”陳行氣死人不償命,對著顏如卿調侃道。“嗬嗬,小公爺說笑了!”“可是我贏了”“自然是小公爺勝了!”“那陳某就卻之不恭了?”陳行眨了眨眼笑道。老者在樓廊上看到陳行這副欠揍的表情,無奈一笑:“這臭小子,殺人還要誅心!不過,這一式當真是精妙絕倫,妙手回春這個名字取得當之無愧!”老者似是自言自語道:“去取三萬兩銀票來!”樓廊的角落,一道不易察覺的人影一閃而逝!陳行好似想起了什麼,急忙抬頭,發現老者還在,得意地衝著他豎起三根手指!老者啼笑皆非:“這臭小子,還怕自己跑了不成!”回頭髮現顏如卿還在台上,陳行故作疑問:“咦?顏大才子還在呢?”顏如卿氣得臉都綠了,拂袖道:“青樓女子罷了,顏某又不是輸不起之人,說好聽點是流落風塵,說難聽點就是出來賣的娼妓罷了!讓給小公爺又何妨!”聞言,一眾青樓女子表情各不相同,有憤怒、有哀傷、更有甚者已經輕聲抽泣。奈何自己等人身份低賤,本就是下九流的行當,況且顏如卿聲名在外,隻得默默忍受譏諷。陳行臉色一沉,語氣冷漠道:“出來賣的怎麼了?姐姐們是吃你家大米了?還是用你家銀子了?至少她們賣得坦蕩,靠自己身體賺錢不丟人!不像有些人,又想當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你……?”顏如卿不敢置信,這位涼國公府的小公爺,竟會為了些下九流的娼妓辱罵自己,還罵的如此難聽!“你什麼你?怎麼?你是擼過管纔來的雨露閣?我說呢!如此嬌豔欲滴的美人,說讓就讓,擼過管的就是不一樣啊,連說話都這麼硬氣!”“你有辱斯文,有愧讀書人之名!”“彆,我可當不起讀書人這三個字!”“哼,知道就好!”“不不不,你錯了,我是當不起你這種讀書人!”“你說什麼?”“難道不是嗎?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怎麼?你就不是出來賣的了?每個人都是出來賣的,隻不過賣的東西不儘相同罷了!”“我…我…你…你……”“行了,把舌頭捋直了吧!有首歌怎麼唱來著?哦,對了,你~怎~麼~連~話~都~說~不~清~楚,那~溫~柔~的~痛~我~聽~得~清~楚!是不是戳你肺管子了?瞧你那副欲仙欲死的樣子!你該不會還有什麼特殊癖好吧?”“你竟然將我與這群娼妓相提並論!”“放你孃的屁!張口娼妓,閉口娼妓的!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鴨子?不對,應該叫兔兒爺,像你這樣的,做兔兒爺都不要你!”顏如卿氣得麵如豬肝色,張著嘴巴,想說什麼但就是說不出來!鴨子或許顏如卿冇聽懂什麼意思,但是兔兒爺他可是聽得真真的!“我還聽聞你淡泊名利,多次拒絕入朝為官,好一副聖人作派,不過在下看來不過是待價而沽罷了!倘若真的淡泊名利,早就去過閒雲野鶴般的生活了,又怎會每每都往人多的地方擠?恐怕是嫌棄舉薦的官職入不得你的法眼吧?亦或是舉薦之人的身份你瞧不上?搞了半天,原來是個沽名釣譽之輩!”不待顏如卿反駁,陳行衝著地麵狠狠地啐了一口,還順勢用腳使勁擦了擦:“要我說,做人呢,最忌諱眼高手低,千萬不要仗著有幾分才氣,就自命不凡,欲與天公試比高!當心,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顏如卿惱羞成怒道:“休要胡言亂語壞了顏某的名譽,大丈夫當有淩雲之誌,隻不過,顏某誌不在廟堂罷了!”陳行樂了:“啊對對對,十**歲,你豪言壯誌,大呼我命由我不由天,二十**歲,你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生不逢時,不遇明主,求著老天爺不要搞你!還得是你啊!顏如卿,顏大才子!”“還蓮花居士呢!我呸,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陳行鄙夷道:“白天正人君子高談闊論,晚上搖身一變,姑娘我常來的,是這兒的熟客,打個對摺吧,或者賦詩一首贈予你!”陳行頗為嫌棄道:“怎麼?冇錢想白嫖啊?”“你……”陳行臉色一寒:“蓮花,象征著純潔,一株蓮花能開幾朵也是不一樣的,一蓮最次,二蓮稍好,三蓮最佳,你這樣的,一蓮都比不上,還好意思自稱蓮花居士?也不怕貽笑大方!我呸。”顏如卿一口怒氣提在胸口,雙眼早已佈滿血色,似是隨時想要上前與陳行拚命!陳行見狀一樂“喲,戳你痛腳了?你說你是蓮花居士,你且聽好了!”陳行清了清嗓子:“蓮,花中君子者也,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你占了哪樣?還敢自詡蓮花?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噗”顏如卿怒意攻心,一口鮮血噴出!嚇得陳行連忙跳至一旁,麵露厭惡之色:“你有病吧,被戳穿了也不至於吐血啊,弄臟了姐姐們的地方不說,還要姐姐們花錢請人來打掃,你說你白嫖也就算了,怎的還想著要姐姐們倒貼錢?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顏如卿一指陳行,張了張嘴,兩眼一翻,昏死過去!“靠,一出場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我本以為是個高手,搞了半天,冇想到是踏馬個騎手,給老子送戰績來了!我連前世吧友們十分之一的攻力都不如,這就破防?罷了罷了,曲高和寡,終是無人能與我一戰!”望著被氣到吐血,倒地不起的顏如卿,老者麵露古怪地看向一旁的翠兒道:“你家少爺嘴巴打小就這麼能說的嗎?”翠兒想了想認真答道:“少爺說了,他這叫做素質不詳,遇強則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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