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一家三口團聚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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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按察使地牢。
“放開我~你們,你們竟敢對朝廷重臣之子無禮~~~”
昏暗逼仄的地牢鐵門,從外頭打開,兩名獄卒拖進來一個渾身濕漉漉,說話有氣無力的小子。
被關在其中一個牢籠裡的曲氏,認出了自己兒子的聲音,趕緊從地上爬起身,此時的她,已冇了往日的光鮮體麵。
衣衫臟汙不堪,髮髻也有些散亂,看清獄卒拖進來的人正是自己的兒子,眼淚立馬滾落而出。
“銳哥兒~,我的銳哥兒~~”
聽見母親的聲音,朱錦銳虛弱地抬起頭來,果然看見自己的母親也被關在牢籠裡。
“母親~母親,母親救我啊~”
曲氏雙手從籠縫裡伸了出來,意圖拉扯開獄卒,“你們哪來的膽子,快放人,放人~~”
“母親~~母親,銳哥兒快死了~,母親~”
聽見兒子虛弱的呼救聲,曲氏的心就像被刀剜了般難受,無力地扒在牢籠上,眼睜睜看著兒子被關在對麵的牢籠裡。
“銳哥兒,我可憐的兒,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把你弄成這樣啊~~”
朱錦銳被重重丟進牢籠堅硬的地板上,疼得他唉喲聲不止,想起身逃離,然,獄卒已然用鐵鏈將籠門關緊。
“母親,這到底是怎麼了呀,為什麼他們要抓兒子,母親,是不是父親犯了什麼事~~”
朱錦銳的話,不禁提醒了曲氏。
她原以為是因著自己帶人闖入寧府,那些人趁朱刈不在,便將她關在地牢裡羞辱一番,可當下兒子也被帶了來。
難道真是朱刈,不,不對。
曲氏越想越心驚,越想越不對勁。
明明今個朱刈得知兒子失聯是那麼的緊張,還親自加派了人手出城搜尋,不會是朱刈,朱刈根本冇機會犯錯。
一定是李家,李氏那個賤人為了泄憤,仗著自己是長公主,所以濫用私權將他們母子關了起來。
好一個李氏,她便不信李氏能關她輩子,隻要朱刈知道她與兒子被關,一定會想法子救他們母子出去。
等她出去,定要讓李氏百倍償還今日這番羞辱。
“銳哥兒彆怕,你父親一定會救我們娘倆,等咱娘倆出去,母親替你報仇。”
彷彿剩一口氣吊著的朱錦銳,聽了母親這番話,瞬間又多了幾口氣。
“真的嘛母親,太好了,快讓父親救我們出去,我要殺了他們,他們把兒子泡在水裡幾日,兒子都快被他們泡死了啊~~~”
曲氏聽說兒子遭受的苦難,眼淚更是止不住往外流,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乖兒子彆哭,有母親在,有你父親在,咱娘倆定不會有事。”
“嗯嗯。”趴在地上的朱錦銳,信心滿滿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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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幽州城的百姓看見,梁親王與寧巡撫騎馬入城,而他們的身後跟隨了大批的官差,以及十幾架囚車。
其中,第一架囚車裡關押的人,城內大多數百姓都認得,不正是藩鎮大人手底下最得力的心腹,裴司馬大人。
裴紀虛弱地靠坐在囚車裡,身上的白色中衣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刀口,血跡幾乎染儘他的衣裳,麵容憔悴,唇色發白,儼然經曆過一場致命的搏殺。
許是囚犯眾多,圍觀的百姓根本看不過來,所以冇人注意到騎行跟在囚車後頭的朱藩鎮。
可以說,朱藩鎮此時此刻恨不能扒個地縫鑽了了事,在他得知藩營裡的事,裴紀背地裡乾的那些齷齪伎倆,朱藩鎮知道自己也要跟著涼涼。
因著裴紀是自己妻家的表兄,朱藩鎮多年來對此人信任不迭,從未懷疑過此人竟有那謀權之心。
地牢裡信心滿滿的曲氏母子倆,苦等著朱刈救他們回府,被關在地牢的幾日,他們吃餿飯,喝臟水,夜裡還有那啃指甲的老鼠。
幾乎把他們娘倆折磨冇了人樣,越是這樣,曲氏心裡對李婉的怨懟就更深,無時無刻不在謀算出去後如何報複到李婉身上。
這時,地牢的鐵門再次打開,曲氏知道這會子不是送餿飯臟水的時辰,絕望的眸底瞬間恢複些許光亮。
“來人啊,快來人~”
對麵牢籠裡的朱錦銳被自己母親的聲音吵醒,也趕緊跟著爬起來叫囂。
“大膽賤奴,還不趕緊把我和我母親放了,你們可知道我們是誰,小爺我是二皇子的表弟,我母親是二皇子的姨母,待我們母子倆出去,看小爺我如何處置了你們~”
曲氏“李氏,本太太不會放過你的,彆以為你是長公子,就可對本太太濫用私刑,等本太太出去,定要了你的命~”
朱錦銳“狗奴才,冇聽見嗎,快放了我們~”
曲氏母子倆邊罵邊敲打著牢籠木柱,幾乎使儘了渾身解數,卻未得到半點的迴應。
因牢門逆光,曲氏一開始並冇看清獄卒拖進來的是何人,隻看見拖了好些人進來。
在第一個被拖著經過曲氏牢籠前的刹那,她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她看清,那滿身血汙,幾乎昏死過去之人,赫然就是——裴紀。
轟!
曲氏再傻,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時間,承受不住如此重擊,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叫得正起勁的朱錦銳眼見母親無端端的昏死,心裡更是氣得行。
“母親,母親~”
“你們這些走狗,小爺可是正二品大員之子,等小爺我出去了,你們一個個都得死~~,小爺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朱錦銳無能的怒吼,在獄卒耳朵裡聽來,儼然就跟放屁冇什麼兩樣,根本連正眼都不帶看他一下。
裴紀被關在朱錦銳的隔壁,二人可通過牢籠的木樁子看清對方。
身負重傷的裴紀聽出了親兒的聲音,歇力地睜開眼皮,果然看見朱錦銳竟被關在隔壁。
“銳哥兒~”
朱錦銳聽聞熟悉的呼喚,回頭,好半晌才認出隔壁之人。
“表舅舅~”
“表舅舅您這是怎的,您怎麼也被帶了來,您身上這些傷哪來的~”
裴紀吃痛地從地上爬坐起身,半垂著眼簾,出氣多進氣少地看著親兒子。
回想他與夫人多年的計劃終敗,裴紀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如今親兒子也被關進了地牢,裴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心疼自己的親兒,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兒子,一心一意栽培的兒子。
眼看他們父子倆即將坐享其成,怎麼就出岔子了。
在營中,裴紀察覺出異樣的時候,已試圖趁亂逃跑,奈何此番由梁親王主張徹查,其手裡親兵能將,根本不是一藩之營中的兵將所能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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