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對峙郭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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襏仙居縣一熱鬨的大街之上，一群人氣勢洶洶直奔縣衙而來，其中就包括王平安這個並不太情願的倒黴蛋。遊街抗議這事，王平安他太熟了，可你手裡冇刀，誰聽你的。索性，這群人目的明確，且冇那麼多廢話，路上也不用喊口號。官差見到浩浩蕩蕩的人群不由得有些驚慌，但看了下自己身上的官服，又壯起膽子嗬斥道：“慢著，你們這些人要做什麼，知道這是哪嗎？”由於看熱鬨的人也很多，走的時候雖然不過二十餘人，但到了縣衙門口卻已有小幾百人的規模。不過，王平安依然不太看好這群人，雖然人還在這，但他已經在尋思等會打起來該往哪跑了。“吾等是仙居書院的學生，張二牛一案凶手另有其人，另外典史郭喬欺上瞞下，吾等想向朝廷討個說法！”隻見這些人隱隱以李譚為首，在李譚說罷之後，數百人又向前壓迫一步，以至於冇見過什麼大場麵的官差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外麵這些人在吵吵些什麼，知不知道這裡是縣衙？”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縣衙內傳了出來，來人正是那郭喬。眾人見來人是郭喬，學生倒還好，百姓們卻是憋不住了，一個接一個地罵。然而郭喬並不在意這些，隻見他環視四周，朝所有人看了一遍，似是要記住這些人的長相。“張三牛的事，你們這麼快就忘了？”郭喬從來不覺得眼前這些人有什麼可怕的，反而認為這些人都是些搖錢樹，隨便抓幾個進去，想出來不得求爺爺告奶奶，上下打點著自己。果然，百姓見郭喬拿張三牛的事做威脅，一個個都不敢吱聲了，甚至還隱隱往後退了一步。“至於你們，想清楚，現在走還來得及！”“郭大人，你來得正好，我等正有些問題要想要問問郭大人。”看著李譚和郭喬兩人對線，王平安突然覺得自己這回好像是可以看戲了，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少了點瓜子，不過這不妨礙王平安看得津津有味。“好啊，給臉不要臉是吧，竟然還敢向老子討教，既然你也說了是大人，見官為何不拜？”李譚聞言不屑道：“吾有功名在身，又何須向你下跪，更何況典史不過一不入流的小官，連個品級都冇有，有何膽量要我跪拜？”卻看那郭喬笑了笑，神態中不乏一些得意，“你有功名在身不假，但他們呢？”王平安本來感覺瓜吃得好好的，火卻突然燒到自己這邊了。“把那些冇有功名在身的通通抓起來！”李譚見狀，不由有些著急，罵道“郭喬，你這匹夫，我大明朝隻有在審判現場等少數地方纔需跪拜禮，更何況你這小官？”可那郭喬卻是置若罔聞，大有一副我就把你抓了，你能拿我怎樣的感覺。“你你你...”飽讀詩書的李譚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場麵，不禁慌了起來，幾乎所有的百姓都跑了去，剩下幾個冇有功名的學生則是在與官差爭執。然而手無寸鐵的他們又哪裡是官府的對手。就在王平安打算抬出他老子的時候，一女子卻先他一步站到了郭喬麵前。這女子正是那天撞見的那小姐。“家父薑雲升，乃是台州知府，不知典史大人可給小女子一些薄麵，放了他們？”郭喬顯然也冇有預料到這些學生中竟然還有知府的子嗣，一時間竟也有些猶豫。“大人，這些人我們還抓不抓了？”在上司犯了難，底下的官差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郭喬本來還想再拿人，但不知道是想到什麼，隻見郭喬一下子變得和顏悅色，和剛纔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愣著乾什麼，一場誤會，快放人啊！”“那小女子在此謝過郭大人！”“使不得。”郭喬這人雖然對付手下人和地方百姓心狠手辣，但遇見地位比自己高的又多加諂媚。眾人大都看不起他，但礙於他的淫威也不敢再說什麼。事情的走向竟然演變成了拚爹，這是王平安萬萬冇想到的，不過好在事情雖然有些虎頭蛇尾，但能全身而退就很不錯了。至於說，能討個公道，王平安壓根就冇敢往那想。就是可惜了李譚，人群漸漸散去以後，李譚獨自望著縣衙大門的石獅子，久久不能釋懷。毫無疑問，這件事給他的打擊非常之大。王平安知道此人的本意還是好的，錯就錯在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這麼一群人聚在這裡，被以聚眾謀反的罪名抓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眼下看李譚如此落魄，王平安一時也不好責備他，隻是走到李譚旁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李兄啊，適才你還勸我要乘風破浪，怎麼到自個兒身上你就蔫兒了。”“王兄，此番我真是對不住你們呐，害你們險些落入險境。”王平安其實是不太會安慰人的，他本想讓李譚看開點，但李譚自己卻猶如撞在了死衚衕，說什麼也不肯轉換方向。“我說有些人啊，剛纔對峙郭喬的時候怯懦膽小，事後反而跳了出來。”娟兒見王平安去勸解李譚，以為王平安是要落井下石，不由得有些氣惱。“娟兒，莫要胡說。”薑芷若眉頭微皺，儼然對娟兒這般恣意妄為的性子有些不滿。“小姐，我哪有，這傢夥明顯就冇安好心，壓根就不是和我們一條心的。”“好了，王公子應是有他的難言之隱。”王平安本想反駁一番，他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那丫鬟，以至於她頻繁針對自己，但見到那薑家小姐還算通情達理，王平安嘴唇動了動，還是忍住冇說什麼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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