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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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遺憾地搖搖頭，道：“你或許是一位很英明的君主，但是很可惜，我是漢人，給外族人做狗我做不到，你說我把你獻給朝廷，皇上會賞我個什爵位？”皇太極道：“明朝皇帝是不會賞賜你爵位的。”周啟不以為然：“難道你皇太極還不值一個爵位？”皇太極道：“當然不是，對明廷來說，我的命值個王爵也冇問題，但問題是，你難道不知道你們漢人官員有多貪婪？如此潑天大功，能落到你一個小小的軍卒頭上？”周啟不得不承認這傢夥言辭犀利，說的太有道理了，朝廷的那些官員是什德性，他不知道，但小兵知道，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若不好好操作一番，自己一介小兵，想領這潑天大功還真有點難度。皇太極道：“你對女真族的成見太深了，同樣是人，你不應該有這樣的偏見，我對漢文化非常有興趣，也一直在學習漢文化，將來的我的治下不管女真還是漢人都是一樣的。”周啟嗤了一聲：“你或許可以做到一視同仁，甚至我聽說你曾下令女真貴族不得再虐待漢人百姓，不準搶漢人百姓財產，但那隻不過是你為了穩定統治的手段，不管是你還是女真族群，從骨子都不會把漢人當同類。就像我們漢人說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是同樣的道理。兩宋時女真人治下的漢人如何？蒙元時千千萬漢人百姓又如何？在你們異族治下漢人始終低人一等，這是你們統治的基礎，你不用枉費心機了。”皇太極很驚訝：“真冇想到，你一小卒竟有這番見識。”周啟說道：“我讀書過，也知道曆史，雖然知道的並不多，但也知民族大義，其實拋開民族問題，我對你其實挺佩服的，之前多有冒犯，希望你不要見怪。”皇太極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奇特的漢人，你和我之前見過的所有漢人都不一樣，我能看的出來，你對我冇有敬畏，即使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冇有百姓對貴權的那種敬畏，我很好奇，你隻是戰場一卒，即使讀過書，知道一些道理，也不應該麵對我時冇半點壓力。”周啟說道：“因為你是我的俘虜，你也不是我的君王。”皇太極一針見血道：“你對皇權冇有敬畏。”周啟心跳了兩下：“你說錯了，我很怕皇帝的。”皇太極了兩聲，冇再說這個，看向一旁的少年。少年對他就十分敬畏了。被他掃了一眼，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退了好幾步。皇太極眼流露出不屑，吐出兩個字：“廢物！”少年低頭耷腦，一句話也不敢說。周啟掃了一眼，也有些無奈。或許這就是正常人的心態吧，自己和這個年代的人相比，確實有點另類了。冇有敬畏之心。皇太極的目光還是很毒辣的，一言道破了他的本質。周啟打點行囊，再次上路了。俘虜的少年叫曹大，冇有正式的名字，姓曹，家排行老大，爹媽都是文盲，從小就叫曹大，這些年戰亂饑荒，家人都死光了，就當兵混口飯吃。周啟冇有殺他，一並帶上了。要是韃子，早一刀砍了。漢人下不去手，還是心軟啊！戰鬥的時候無所謂，該殺就得殺，不能有絲毫心軟。現在就狠不下心了。隻能帶著上路。建奴大軍的推進速度非常快，包圍圈在縮小。周啟的活動空間在縮小，遇到韃子兵的間隔時間在縮短，頻率也是越來越高，一外還有一支數百人的韃子兵正在趕來，顯然發現這邊有情況。分了一部分行囊給曹大背上。周啟將皇太極夾在腋下，往東北方發足狂足。曹大也跟著跑，一邊跑一邊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他。這真的是頭牲口啊，力氣太大了。快天黑的時候，又遇到了一隊韃子兵。約莫七八十人，是漢人軍卒。老遠看到他後，立刻氣勢洶洶殺過來。周啟冇跑，不是不想跑，而是曹大跑不動了。趁韃子漢軍還冇殺過來，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以他的腳程其實是可以在建奴大軍冇有圍山之前跑出燕山的，卻因為不熟悉地理，白白耽擱兩天時間，加上建奴大軍的反應太快，搞成了現在這副甕中之鱉的局麵。燕山很大，韃子軍再多也不可能所有的出口。可問題是，他冇導航啊！還不熟悉地形，才搞的如此被動。感覺往哪邊跑都有建奴大軍。朝廷大軍不知在乾什，就算周啟不懂軍事也能想到，皇太極被捉，建奴大軍估計早亂套了，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竟然冇一鼓而下擊破建奴大軍，真真是飯桶啊！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得想辦法殺出燕山。靠他一個人肯定不行的，就算能殺散小股韃子軍，也會陷入重圍的。必須得藉助其他的力量。周啟轉著念頭，扭頭看向了曹大。曹大有點畏懼，被他看的心挺發毛。周啟看了一會，忽然道：“曹大。”曹大連忙起身：“奴在。”周啟指了指皇太極：“吐他口水。”“啊？”曹大呆了一下，有點懵。“快點！”“這……”曹大畏懼不前，皇太極在建奴軍中的威望有多高不用多說。畢竟也曾是皇太極麾下一卒，即使皇太極現在就是一隻落毛的鳳凰。但畢竟昔日的嚴威尚在，又豈敢輕易冒犯。皇太極一看就知道周啟想乾什。他冇發怒，隻是目光幽幽地看著周啟。真是好少年啊，如此優秀的人物，卻不能為己所用。實是可惜。不但有無雙的勇力，還有見識有心機手腕。多好的人才啊，明人真的是錦秀天華，人才俊傑層出不群，遠非女真族可比，可惜明人的皇帝太無能，有人傑而不知用，也駕馭不了人心。否則女真哪有機會。“嗆！”周啟拔刀，瞪著曹大催促道：“快點，不然劈了你。”曹大哆哆嗦嗦，硬著頭皮走上前。眼睛都不敢直視皇太極，強忍著恐懼往皇太極身上吐了口口水。就忙不迭將頭扭到一邊。“扇他一耳光。”“啊……”“快點，不然我劈了你。”曹大渾身哆嗦，在死亡的威脅下，鼓起全部的勇氣抽了皇太極一耳光。周啟這才滿意，道：“如果被韃子抓住，你會死無全屍，明白？”曹大哭喪著臉，忙不迭點頭。他雖然冇文化，但道理還是懂的。吐了大漢口水，還打了大汗耳光。這要是被抓住，剝皮抽筋都算是輕的。就算大汗英明，知道他是被逼的，可是韃子將軍卻不會放過他。“看好皇太極！”周啟丟下一句，提刀衝向了圍上來的韃子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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