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達成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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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業一人在柔然部落的營帳中穿行著，直來到一處小河流旁的一塊大石頭旁邊，輕輕拂了下石頭上的塵土，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王業望著這天藍草綠的美景，一時間不由得陶醉其中。
“父親？”
王興趕到。
“興兒？快坐，陪為父欣賞欣賞這一大片好風景。”
“父親……”王興欲言又止。
“快坐，快看看，如此景色，不看會抱憾終生的！”王業說道。
“是！”
說著王業便坐了下來，父子二人一同坐在大石頭上四處探看。
“江山如畫啊，如此風景，豈不讓人留戀？”王業感慨道。
“那可汗答應我們出兵了嗎？”王興問道。
“天之涯，海之角，人間美景全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啊！”王業喃喃道。
“莫非可汗不同意？”王興繼續追問。
“可惜啊可惜啊，窮一人之命數，又有幾人能將這大好河山觀賞全儘啊！”王業自言自語著。
“父親大人！”
王興突然大聲。
王業回過頭，卻看到了一臉急躁的王興。
“何事啊？”王業問道。
“我……”王興一時語塞。
“嗬嗬。”王業微笑著，“欲速則不達，你身為一個年輕人，為何如此焦躁不堪呀！”
“我……”王興一時間無話可說。
“興兒，要沉得住氣！記住！越大的事越要沉得住氣！”王業說道。
“是。”王興撅著嘴巴答道。
“隨為父看看這塞北美景吧！”王業說道：“說不定平生隻這一次所見所聞，稀罕的很啊！”
說罷王業抬起蒼蒼白首，細細探看著塞北天邊這每一處的風景，細細嗅著這每一處的青草香味。
藍天白雲，青青草原，如星點一般繁多的營帳，以及肥美的羊群牲畜……
“真是令人目不暇接啊……”王業喃喃道。
……
到了晚上，營帳中燃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篝火上柔然人將宰殺好的牛羊放在上麵燒烤，而王業一行人與處羅可汗以及柔然部落的各個首領斟酒談笑，望著篝火旁載歌載舞的人們。
一時間歡聲笑語，熱鬨非凡。
“王大人，我部落的待客之道可還令你滿意啊？”處羅可汗輕輕推了推王業的胳膊。
老王業滿臉笑意，滿麵春風，“可汗如此禮遇，令我等如沐春風啊！”
“如沐春風……”處羅可汗輕輕呢喃著，“好詞語，不愧是王大人，出口成章！”
“不敢不敢……”王業笑著擺擺手。
處羅可汗接著說道：“於我們柔然部落而言，春風便是這長生天降下來的最好的東西！哈哈哈……來……乾！”
眾人言笑晏晏，不一會便醉的七昏八倒。
滿天星點，一輪殘月，將這草原深處映襯得美輪美奐，令人流連忘返。
及至深夜，宴會才散。
滿座賓客無不吃了一肚子的肉，飲了一肚子的酒，各自回到營帳做起了關於明天關於未來的美夢。
……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處羅可汗日日以高規格的宴飲規模招待這一隊來自南國的使臣，但就是不談論關於出兵北國的事情。
王業手下的從人們早已經沉浸在這每日飲酒吃肉的快感之中，多半將此行的目的暫時拋之腦後。
王興雖然心中焦急，但看著王業不為所動，於是也隻能強忍著內心深處的躁動不安。
……
直到第四天一大早，處羅可汗方從宿醉之中醒來。
報——可汗——
隨著一聲令報傳來，處羅可汗趕忙喚來人帶進大營之中詢問。
與此同時，王興終於是坐不住了。
“父親，我等要在此處夜夜醉酒，直到何時？”王興心中焦急。
唉——
王業終於也是長歎一聲，“難道我們當真要無功而返了嗎？”
“不論如何，父親應當再去嘗試一番，若再度無功我等就當早日回去！”王興憤憤不平。
王業點點頭，隨後起身朝著可汗的大營而去。
“讓我去激他一激！”
而此時的可汗營帳之中，處羅可汗正在一臉認真的盤問著哨騎。
“此話當真？”處羅可汗問道。
“我深入敵境內重鎮之中多方打探，千真萬確！”
“行，知道了，下去領賞吧！”
“是！”
望著哨騎出了大營，處羅可汗的神色漸漸變得深邃了起來。
報——
“可汗，王大人求見。”
“哦？快快有請！”
“又來了……”處羅可汗心中思忖著。
隨後王業便進了大帳，處羅可汗趕忙起身，“王大人，為何起得如此的早啊？”
“年老體衰，不堪久睡！”王業苦笑著回答
“哈哈哈……”處羅可汗大笑，“快請坐。”
王業緩緩坐下。
“可汗，我今日來是請辭的。”
“什麼？”處羅可汗大吃一驚，“莫非大人嫌棄我招待不週？”
王業搖搖頭，“可汗如此規格待我，我怎敢嫌棄。”
“那為何急著走啊？”處羅可汗詢問道。
“北軍還在我南國境外陳兵呢！”王業說道：“況且離家已近一月，甚是思念家鄉，今日辭行，順帶呈上我國皇帝陛下贈予可汗的禮品，我等實在是不敢再耽擱了！”
說著王業起身微微行禮，便準備朝著營外而去。
“慢著！”處羅可汗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朝著王業快步走來，“王大人，我們大事未定，怎可輕易起身呢？”
說著處羅可汗便輕輕挽上了王業的胳膊。
望著處羅可汗的神情，王業心中一喜。
“莫非……”
“正是！”
說著王業便被重新拉回了座中。
處羅可汗說道：“我願起傾國之兵襲擾北國境內！”
“此話當真？”王業神色大喜。
“千真萬確！”處羅可汗斬釘截鐵道。
“似如此，柔然部族大仇得報也！”王業笑著說道。
“哈哈哈，正是正是！”處羅可汗大笑著說道。
“隻是，萬一北軍回還，全力攻我，那時候又應當如何呢？”處羅可汗突然神色一變，先前憨厚的笑意蕩然無存，轉而是無儘的陰狠淩厲。
“這……”
王業事先冇有思量過這一情勢，一時語塞。
“若到了那時候，你南國能否大軍追擊，我等兩處兵馬前後夾擊呢？”處羅可汗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眯成了一條縫，此時正死死的盯著王業。
“似如此，北國可滅？”王業呢喃著。
“就是要滅了他北國，到時候我們二分天下
豈不美哉！”處羅可汗陰狠狠說道。
王業稍作遲疑，隨後開口說道：“處羅可汗真是天縱之才，我們定能一戰功成！”
“這麼說來，王大人同意我這個計劃了？”處羅可汗問道。
“當然同意！”
王業心中也巴不得能滅掉北國這一大敵，如今能藉助柔然的力量，這正是王業心中所希望的。
“好，請滿飲此杯，祝我們大功告成！”處羅可汗端起酒杯。
“乾！”
“王大人莫急，待今晚本王再最後設宴一回，明日一早我親自挑選精兵送王大人一行人回船歸國！”處羅可汗說道。
“似如此，多謝可汗，我就先告辭了！”王業說道。
“大人請！”處羅可汗說著便伸出右手示意王業出營而去。
王業起身行了個禮，便轉過身去顫顫巍巍的朝著營外走去。
而此時座上的處羅可汗神情一變再變，到最後望著王業的背影臉上露出了無儘的狠辣……
“父親，如何了？”
望著王業出了大帳，王興再次迎上前來。
王業冇有開口，揮揮手示意王興跟上來，父子二人再次來到前日觀賞美景的那一塊大石頭旁。
“事情成了。”王業緩緩說道。
“太好了！”王興一時間喜悅溢於言表。
“但是處羅可汗有一個條件。”王業說道。
“什麼？”王興臉上的笑容還冇有完全來冷卻下來。
“他要我們出兵合力滅了北國！”王業緩緩說道。
“滅了北國……”王興嘴裡唸叨著，但立馬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滅了北國我們就要直麵柔然，或者說滅了慕容氏的北國另外又有更加強大的一個柔然北國！”
“不錯！”王業說道。
“那父親答應他了？”王興問道。
“嗯。”王業說道：“我也隻能答應。”
“那我們如何是好？”
“倘若蘇定邊手下那一支精兵還在，我們與柔然滅了北國然後與柔然逐鹿中原也未嘗不可，可惜啊可惜……”王業感慨道。
說到蘇定邊，王興又想到了王勇做出來的那些令人肝腸寸斷的事情，一時間便無話可說。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王興問道。
“隻能先假裝答應，待到柔然出兵，北軍撤去再行從長計議！”王業說道。
“嗯。”王興點點頭，“也無所謂，此為兵不厭詐也！”
王業抬起雙眼，看著遠方，“我恐怕那處羅可汗又有什麼花招啊？”
“父親與他談及我等何日動身了嗎？”王興問道。
“今夜再宴飲一番，明日啟程。”
“如此最好，等我們啟程回國，柔然發兵，北軍退卻，那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王興說道。
王業微微點頭，“但願一切順利吧！”
“總感覺這處羅可汗豪情壯誌，是天縱之才！可此人令我應接不暇啊……”王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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