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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謠言?真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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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王勇再次悲呼一聲,卻已經淚流滿麵,肝腸斷儘。

聽到如此悲情的一呼,王興的步子突然一頓,本來想要遠走的心被這一聲喊得一顫,隨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勇弟,你這件事做的真的是……你讓我們整個大家族無路可走啊!”王興慨然長歎。

“兄長,我知道錯了。”王勇悲愴的嚎啕著,朝著王興跪行而去。

“唉……”

王興長歎一聲,卻還是不由得轉過身去,重新走到王勇麵前,伸出自己的雙手將王勇扶了起來。

“自小你就冇了母親,叔父又常年在外征戰,你是跟著我長大的啊!”

說罷王興抱住王勇,二人嚎啕大哭起來。

“既然叔父都願意幫你乾出這等事情,我又怎麼敢不全力扶持勇弟呢……”王興呢喃著。

……

大河西岸,北軍營寨之中,慕容南帶著眾將軍在大帳之中商議軍事。

“傳令全軍,每日造木筏小舟,每夜行疲敵之計,要不了幾天,南軍疲弱不堪之時,我們揮師渡河,天下便可席捲而定!”慕容南發令道。

“是!”

……

大河東岸,王興王勇兩兄弟已經停住了悲痛,此刻正在對坐飲酒。

“勇弟,我聽說北軍昨夜行疲軍之計,可有破計之策嗎?”王興突然問道。

唉——

說倒這一點,王勇長歎一聲,“無計可施啊!”

“我倒是有一計!”王興說道。

“哦?兄長快快說來聽聽!”王勇趕忙湊上前去。

“勇弟自幼熟讀兵法,可曾聽說過增兵減灶之計?”王興問道。

“當然聽過,不就是疑兵誘敵之計嗎!”王勇說道。

“冇錯!今日為兄要教給你的這一計,便是反其道而行之,減兵增灶之計。”王興端起酒杯小酌一口,隨後說道。

“減兵增灶……什麼意思?”王勇冇聽明白。

“可將大軍分成三營,於今夜朦朧時分兩營大軍後撤,隻留一營軍馬在此駐守。”王興將計謀緩緩說來,“然而,兵馬雖然少了,起鍋造飯之時卻要多加鍋灶,是為減兵增灶之計!如此,三營士兵輪流值守休息,一定能堅守到朝廷援軍到來!”

“妙計!”王勇拍手稱讚道:“可是北軍萬一掩殺過來,如何據敵?”

“北軍看著我軍士兵日日夜夜抖擻精神,他定以為我軍正是強弩之末,我料定敵軍必然不會選擇在此時過河!”王興信誓旦旦。

“兄長此次前來,真是天憐勇兒……”王勇說著說著不由得又是一陣悲愴。

“好了!勇弟也已經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麵了,我這次來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帶著叔父的靈柩回京,父親還在家中翹首盼望呢。”王興說著便要起身。

“我知道,隻是兄長能否再留一晚,與我同住一夜,長敘我二人兄弟之情。”王勇挽留道。

王興卻是拒絕了,“事不宜遲,你伯父還在家中等候呢,我就不過夜了。”

“那這樣也好,父親的靈柩就全靠兄長了……”王勇一邊說著一邊從腰上解下來一塊令牌,“兄長可帶著這塊令牌去舊營將父親的靈柩拉回京城,容我退敵之後再回父親靈前長跪謝罪。”

“唉。”王興接過令牌,歎息道,“勇弟多加保重。”

“兄長多加保重!”

隨後兩兄弟拱手拜彆,王興拿著王勇的令牌,來到舊營參拜了王平的靈柩之後,便帶著一隊兵士與王平的靈柩一同踏上了回京之路。

……

幾日時間很快過去。

這幾天來,北軍夜夜擊鼓呐喊,但南軍中王勇聽從了王興的建議,三營人馬輪流值營,所以北軍的疲軍之計無形中化為了泡影。

隻是北軍計謀被破尚且不自知……

王興因為護送著靈柩,所以一路上行進的比較緩慢,幾日時間過去,王興纔剛來到都城門口。

王業府上花園裡,王業正在與府上的管家對弈。

“老爺!老爺!公子回來了!”一個下人欣喜著進來稟報道。

“終於是回來了。”

老王業心裡暗自想道。

“老爺,那我也先退下了!”管家起身說道。

“嗯。”

王興大踏步進入王府,隔著老遠便看到王業坐在花園中,便急匆匆朝著王業奔來。

“父親!”

“嗯。”王業坐正看著王興,“你叔父的靈柩安置的如何了?”

“兒一刻不敢停歇,目前已停入叔父府中,叔父府上的管家早已設好靈堂,目前正在靈堂中停放。”王興彙報著王平靈柩的後事。

“好。”王業說著神情忽然變得悲愴起來,“走,興兒,隨為父前去祭拜。”

“是。”王興應道。

隨後王興嘴角動了動,本想將王勇的事情向王業坦白,但最終還是將已到嘴角的話嚥了回去。

“父親,乘轎過去嗎?”王興問道。

“不,為父要走過去。”王業顫顫巍巍著行進著。

“是。”

隨後王業在前麵走著,王興默默的跟在身後。

父子二人一前一後向著王平府上走去。

一個抬頭間,王興突然發現王業的身形已經佝僂的不成樣子,步履也極儘蹣跚。

王興的心底突然升騰起一個念頭——英雄遲暮。

頓時一股無儘的悲涼之感油然而生。

“唉!人啊!”王興心中一聲重歎。

老王業一步一趨朝著王平府上走去。

半個時辰後,王興終於站在了掛滿白幔的王平府前,卻在此處久久的停住。

呼呼——

此時正有深秋的寒風吹過,颳得王平府前的白幔素布發出聲響。

一陣涼意襲來,王業頓時老淚縱橫!

“我弟,為兄來祭你了!”王業心中想道,眼淚便如同決堤之水一般再也不受控製。

“想起我兄弟二人自幼在這府上長大,以往種種,曆曆在目,猶如昨日經過。還記得父親從小問及你將來的誌向,你高抬小小的腦袋,‘當提三尺劍立不世功’!彼時的我弟是何等的孩童也!”王業嘴裡唸唸有詞,緩緩朝前走去。

“及至後來,我被朝廷拜為吏部員外郎時,自立一府,而我弟正值雄姿英發,何等翩翩美少年也!”

“再入此府,張紅掛彩,我弟迎娶當今聖上的親姑姑,望著我弟春風得意,舞劍飲酒的樣子,真的是羨煞為兄也!”

“我弟知兵,深得老父憐愛,後來沙場成名,威震天下……”

王業老淚縱橫,繼續向前走去。

“再後來,公主撒手人寰,獨留我弟與勇兒,那是我第一次見這府上掛起白布……”

“再後來,父親母親先後辭世,那是我第二次見這府上掛起白布……”

“而今……”

望著王府死氣沉沉,掛白披素,王業一時間老淚縱橫,不能自已。

呼呼呼——

大風颳起,彷彿是王平的靈魂在這府上久久盤旋,不肯離去。

亦像是王平的魂魄望著心碎不已的王業,一同痛哭出聲。

“父親,保重身體!”悲愴不已的王興遞上手帕。

王業接過手帕,在臉上胡亂的抹了幾下,便頂著一雙通紅的眼睛走進了王平府上。

王勇遠在千裡之外的前線上,便隻有王平府中的家丁下人為王平掛白戴孝,下人們跪迎著王業與王興入內……

從下人手中接過喪服,王業顫顫巍巍的穿在了身上,隨後戰栗著朝著靈堂的深處走去。

此時的王平就躺在小小的黑色棺材中,王業看到靈堂正中停放著的棺材,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嚎啕大哭!

哇——

世上最淒涼的事情莫過於白髮蒼蒼的老頭在靈前痛哭失聲。

一時間,王興想起王平生前對自己的教誨與愛撫,一時間,下人們想到王平生前對自己的照顧與尊重……

嗚嗚嗚——

整個靈堂哭聲一片。

“我弟啊!你怎可先為兄而去啊!你怎可先去尋父母妻子,而獨留為兄在這世上肝腸寸斷啊!”王業扶著王平的靈柩悲痛的哭喊著,“我弟向來體健,又短我七歲,而我一把老骨頭,視茫茫而發蒼蒼!世上豈有少者去而老者存,健者去而病者存之道理啊!豈有此理啊!”

王業的祭詞發自肺腑,令人聽之心碎不已,整個靈堂中嚎啕聲更是不絕於耳。

老王業肝腸寸斷,勢必要將所有的悲痛全部一吐為淨一般……

都城內的百姓聽聞王大將軍的靈柩到了京城,悲痛不已,一時間大街小巷中滿是自發為王平燒紙祭奠的人。

“王將軍,慢走!”

“大將軍,一路走好!”

“王大將軍……”

嗚嗚嗚——

整個建康城嗚嗚咽咽,南國的將星隕落令所有人都心碎斷腸。

朝廷聽聞王平的遺體終於到了京城,降下旨意:

王平大將軍,少年英武,天資絕倫,與溫莊公主珠聯璧合。王將軍為江山社稷征戰一生,開疆拓土,軍功赫赫,今不幸身死於亂軍之中,實為朝廷之大不幸,社稷之大不幸,萬民之大不幸!今將大將軍與溫莊公主合葬一處,爵位俸祿皆由王平之子王勇繼承,願大將軍泉下安息!

……

與此同時,建康城中一處酒肆深處,一桌客人望著街巷邊燒紙祭奠,哭的不能自已的南國百姓,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什麼意思……”

“怎麼回事?”

“按照陳將軍所說的,不應該是這樣啊……”

“王平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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