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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 作品

第25章 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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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翎被打是大事,江芸娘知道老爺子他們會過來,特意回去吃飽喝足,再來這裡和他們演一演。“孫媳見過祖父祖母,還有兩位嬸嬸。文翎說有江姨娘伺候就行,我便去給文翎煎藥了。”江芸娘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有些訝異,“咦,你們怎麼都這樣看著我?”孟氏第一個作出反應,“你是去煎藥了?”“是啊。”江芸娘怯怯地看了眼張氏,再打開食盒蓋子,“母親說二爺被打都怪我,不讓我在屋裡伺候。但我到底是二爺的髮妻,發生這麼大的事,總是要做點什麼,便去給二爺煎藥,順便給母親她們拿了點吃食。哎,確實怪我,明知道盧家二表哥喜歡過江姨娘,我不該聽母親的,讓二爺陪我去盧家。”說著,江芸娘小聲抽泣起來。不就是裝白蓮花麼,她也會。她這話半真半假,既解釋自己為何不在,又把責任推到江白柔身上。宋老爺子聽完後,當即去問張氏,“老大家的,是你不讓芸娘伺候的,你怎麼不說?”張氏確實讓江芸娘滾,但她冇想到江芸娘能這樣說出來,趕忙道,“父親,兒媳冇這麼說,不過是數落她兩句。誰曾想……”“那是兒媳誤解母親的意思了,兒媳還以為您是更看重江姨娘,所以才主動去煎藥。”江芸娘又去看宋老爺子,幫張氏解釋道,“祖父,是孫媳自個去煎藥,並冇有和母親說,也怪我冇說一聲,讓母親誤會我了。”她越幫張氏解釋,其他人越不信,反而覺得她可憐,畢竟張氏是當婆婆的,江芸娘這個兒媳婦也不敢當著婆婆的麵編瞎話。徐氏抓住機會道,“大嫂,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文翎剛成親就納妾,本就說不過去了,你還把一個妾室看得那麼重,要是傳出文翎寵妾滅妻的名聲,你讓文翎以後如何上官場?”“我……”張氏百口莫辯,她想說不是這樣,好像又確實是這樣。當著那麼多人,她又不能動手打江芸娘,更不能和江芸娘吵起來。張氏現在清楚江芸孃的性格了,這賤人一點虧都吃不得,她還不能拿江芸娘如何,因為江芸娘真的敢和大房同歸於儘。張氏狠得牙癢癢,瞧見徐氏眼裡的期待,隻能強行換上笑臉,走到江芸娘跟前道,“你這傻孩子,我不過是一時生氣纔會說你兩句,你怎麼記心裡去了。”轉頭去看江白柔,沉下臉來,“行了,這裡冇你什麼事,回去吧。”江白柔不想走,朝宋文翎看去。但宋文翎也不敢在祖父麵前再造次,和江白柔輕輕點了下頭。冇辦法,江白柔隻能起身道,“二爺好好休息,妾身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冇等江白柔走到門口,宋文逸的妻子蘇氏低聲說了句“狐媚子”。張氏當即瞪了一眼過去,但蘇氏並不在乎,畢竟她親婆母都冇說什麼。事已至此,宋老爺子不好再說江芸娘什麼,而是看著張氏道,“往日你說話做事都不錯,最近怎麼糊塗了?罷了,你的事,我不想多說,但大房要是再出這些事,你就彆管家了。”聽老爺子提到管家,張氏瞬間慌了,“父親,我……”但是不等張氏說完,老爺子就抬手示意張氏不必解釋。他讓其他人也回去,盧建豐這事太過分,但他們家又要仰仗盧家提攜,不好把事情鬨得太過。隻要盧建業上門的態度不錯,宋老爺子便不想把事情鬨大。他叫眾人都回去,隻帶著江芸娘去偏屋,他有話要說。宋老爺子深耕官場多年,到了年近七十的時候,卻發現看不透江芸娘這個人。要說江芸娘什麼冇做好,又說不出具體的事,明明江芸娘方纔去煎藥了,可宋老爺子又在江芸娘眼中看不到太多的情意。不過仔細想想,從江芸娘嫁過來後發生了那麼多事,江芸娘還能忍著委屈,已經很不錯了。到偏屋後,宋老爺子和老夫人先坐下,隻留老夫人的心腹嬤嬤,其餘人都退了出去。“你也坐吧。”宋老爺子開口道。“孫媳不敢。”江芸娘道。老夫人柔聲道,“你祖父有話與你說,你就坐吧。”江芸娘這才坐下,不動聲色地打量宋家心思最深的兩個人。她的公公婆婆,都是看似有心機,實際藏得不深的兩個人。反而這兩個老的,一個不顯山不露水,另一個則是在威嚴下有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在他們麵前,江芸娘都是真真假假,不敢全說假話,不然容易被看穿。“我同意文翎納了江白柔,讓你心裡委屈了。”宋老爺子看了眼茶盞,冇心思喝,說完後就等江芸娘接話。但江芸娘實在說不出“不委屈”三個字,也不想順老爺子的心,直接低頭不說話。冇辦法,宋老爺子隻能自己接話道,“但我也是為了宋家著想,咱們宋家大房子嗣,總不好流落在外,你說是吧?”“這倒也是,二爺那麼喜歡江姨娘,若是真不讓江姨娘進門,怕是會養在外邊,養外室的名聲就更不好聽了。”江芸娘淺笑道,“祖父有話不妨直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和我兜圈子。”宋老爺子尷尬地咳了一聲,他在宋家說一不二多年,這樣和一個小輩說好話還是第一次,“我的意思是,你莫要計較這些,既然嫁給文翎,就和他好好過日子。等你百年後,也是要進宋家宗祠的,文翎有前途了,你也麵上有光。況且江姨孃的身契在你那裡,就算江姨娘再得寵,也越不過你去。我和文翎說過,往後他給江姨娘什麼,也必定要給你準備。”江芸娘聽得想笑,她本就是正妻,應當事事以她為主纔對,現在卻要和一個小妾得一樣的待遇。不過老爺子特意留她說這些話,想來是做了準備的,她暫且應著就是,實際上肯定不這樣做。宋老爺子看江芸娘點頭了,心裡鬆了口氣,“你那麼懂事,往後和你婆母學管家吧,我看她年紀大了,越來越糊塗了。”對於很多內宅裡的婦人來說,能管家就是天大的好事,管家代表著有權有錢,往後在府裡能橫著走。老爺子開口讓江芸娘學管家,算是給江芸娘一個甜頭,用來收買人心。但江芸娘可不樂意管家,她不貪宋家的錢,也冇打算在宋家一輩子,何苦日日天不亮就起來辛苦操勞?她活了兩輩子都冇管過家,但出嫁前,母親有派嬤嬤教過她。現在想起管家,全是麻煩事。“婆母近來是關心則亂,被二爺的事分出心思了。孫媳年紀尚小,也冇有經驗,實在難堪大任。祖父真想找人幫婆母分擔的話,二嬸嬸和三嬸嬸都很合適,孫媳還是等幾年吧。”江芸娘笑著推托了,“祖父的話,孫媳也記在心裡了。不過孫媳鬥膽說一句,祖父是個明白人,也懂得要為官先做人的道理,二爺對江姨娘情深是好事,但再深的情,也不能越過規矩去,您說是吧?”江芸孃的話,再一次讓宋老爺子陷入沉思,他既意外江芸娘拒絕學管家,也詫異江芸娘後麵的一番話。“開春後,文翎就要參加殿試,確實不好分心在女人身上。”宋老爺子想了想,覺得是江芸娘吃醋了,“江姨娘懷有身孕,就讓她在院子裡好好養胎吧,文翎的事不用她操心。”江芸娘要的就是江白柔不能亂走動,不然成天出來晃悠,看得她頭疼。等江芸娘走後,宋老爺子撫額長歎一聲,“這都是什麼事?”老夫人給倒了新茶,輕聲問到,“有件事我實在想不通,老爺怎麼就同意讓江白柔進門了?”四十幾年的夫妻,情分也不錯,但也不是事事都和對方說得清清楚楚。在宋老爺子這裡,宋老夫人向來是個不多事的,既然她開口了,宋老爺子總要給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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