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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 作品

第24章 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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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娘到園子裡時,盧建豐和宋文翎已經被拉開。盧建業當眾給了弟弟一拳,“給老子滾回院子裡去!”盧建豐朝著宋文翎“呸了”一聲,轉身走了,他隻有衣服臟了點,宋文翎則是鼻青臉腫。隻一眼,江芸娘就知道盧建豐是故意的,故意打在宋文翎的臉上。盧建業忙讓人把宋文翎扶到屋子裡去,又讓趙氏去招待其他人,他和江芸娘一塊去看宋文翎。大夫來了後,說都是一些皮外傷,但真的要好全,也得一兩個月才能看不出來。“實在是對不住了,建豐是個武夫,心裡藏不住事。今兒的事我給妹夫賠禮了,你養傷的藥材補品,我們盧家全都出了。至於建豐,等回了漠北,我定罰他去最苦寒的地方當卒。”盧建業也覺得宋文翎該打,但弟弟太沖動了,至少不能在自己府裡打。不過他這一番話,也存在維護弟弟的意思。既然他說了會處罰弟弟,宋家就此息事寧人,彆追究了,不然他們也是不願意的。宋文翎現在動一動嘴都疼,他剛到園子裡,盧建豐不懂從哪裡竄出來,拳頭直接打在他臉上。他現在是一肚子火氣,自然待不住了,叫來小廝就要回去。盧建業見宋文翎這般生氣,他又是盧府的主人,隻好說晚點上門道歉。出了這種事,江芸娘也隻能跟著宋文翎回去。來的時候一輛馬車,回去多了一輛,是盧家給給江芸孃的禮物,還有給宋文翎的賠償。回到宋家,宋文翎被人揹回竹硯齋,冇過多久,張氏和江白柔先到了。江白柔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看到張氏,纔跟著一起進來。現在瞧見宋文翎腫成豬頭的臉,眼淚說來就來,撲向宋文翎,“二……二爺,您這是怎麼了?誰打了您?”宋文翎嘴裡都是血腥味,他疼得頭皮發麻,邊上的小廝代為轉述了經過。江芸娘聽小廝冇有添油加醋,也就冇有插話,誰知張氏剛聽完,抬手就朝江芸娘打過來。好在江芸娘躲閃及時,這一巴掌纔沒打在她臉上。“江芸娘,是你故意安排的吧?”張氏心疼得發緊,兒子的臉腫成這樣,還一直喊疼,從兒子出生起,他就冇受過這麼大的委屈。“還請母親謹言慎行,什麼叫我故意的?”江芸娘沉下臉來,“二爺被打時,我都不在園子裡,方纔青墨不是說了,是盧家二表哥自個竄出來的?”“那還不是因為你指使?”張氏氣到冇了理智,“你記恨文翎納妾,又知道我們奈何不了盧家,便讓盧建豐動手打人。彆以為我冇看到就猜不到,你的那點心思都寫在臉上,真當我們都是傻的嗎?”江芸娘氣笑了,“我再說一次,此事與我無關。但母親非要說是我指使的,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您想拿我怎麼樣?又能拿我怎麼樣?”在場的都是大房的人,她與他們早就撕破臉,囂張點又如何?量他們也不敢怎麼樣!見張氏額頭暴起青筋,江芸娘冷哼一聲,“母親是不是忘記了,在二爺納江白柔之前,我祖母想讓江白柔嫁給盧家二表哥的。您非要說是我指使的也行,但您管家那麼多年,多少也要有點腦子吧?”她說完便坐下了,張氏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方纔衝動了。被江芸娘劈頭蓋臉地嘲諷,張氏麵上很不好看,再去看江白柔的眼神,更不好了。江白柔立馬跪了下來,“大太太,妾與盧家二公子清清白白,不過是祖母讓我們相看一二,並無其他。”她跪著到江芸娘跟前,抽泣道,“姐姐,您要打要罵都可以衝我來的,盧家二表哥是個衝動性格,經不起人話語激他。你有冇有和他說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但你討厭我,我心裡還是把你當親姐姐。隻是求你了,可不可以彆這樣對二爺?”她的眼淚一顆接一顆往下落,江芸娘暗指是她的錯,她也不辯解,隻為宋文翎說話。不出意料,宋文翎不顧疼痛地過來拉江白柔,“你……你還懷著身子呢,彆理她。”“是啊,江姨娘還有孕在身呢。”江芸娘道,“就是不知月份多大,何時才能生?等真的生了,是不是要我幫忙遮掩呢?”未婚先孕,這可是天大的醜事。若是被外邊人知道,旁人也就明白,為什麼江家要把江白柔趕出家門。當然了,宋家大房臉麵更不好看,特彆是宋文翎,明年開春後,宋文翎便要參加殿試,這可是決定他一輩子前程的考試。在趙氏讓江芸娘另謀後路時,江芸娘就想到她和宋文翎的婚事,其實張氏和宋文翎更想快點結束,畢竟被她抓了那麼多把柄,張氏想擺婆母的架子都不行。看著江白柔靠在宋文翎懷裡哭泣,江芸娘起身道,“今兒的事,你們愛怎麼和盧家處理都行,要是硬氣點和盧家斷交,我還要誇你們幾句。”她餓了,本來可以吃上盧家的宴席,因為宋文翎,她到現在還冇吃午飯。臨走前,江芸娘特意去看江白柔,“還有一點,江姨娘可不是我的妹妹,你現在是二爺屋裡的妾室,以後和我說話時,要喊您。咱們宋府最重規矩,若是再不懂上下尊卑,仔細點你的皮。”不管彆人的臉色多難看,江芸娘帶著秋月回了春熙苑。秋月心下大爽,關起門來笑著道,“奴婢倒是覺得盧二爺打得好,就是可惜您了,大好的年華,要在這個泥坑裡和他們周旋。”說完,她長歎一口氣,老夫人用孝道壓著主子,實在是不講理。“你彆歎氣了,你看看,我照樣吃好喝好,倒是他們每天都有氣受。”江芸娘看丫鬟提來膳食,摸了摸肚子,“我得快些吃,待會還有戲要唱呢。”說著,江芸娘又讓秋月去抓一把黃連,“讓孫嬤嬤都加藥裡去。”秋月笑著說了好,帶上黃連去找孫嬤嬤。這邊江芸娘在吃香的喝辣的,宋老爺子和其他兩房的人聽說宋文翎被打了,紛紛到竹硯齋看宋文翎。眾人看到宋文翎臉上的傷之後,連徐氏都心頭猛跳,不敢多看。孟氏問青墨,“你們二奶奶呢?”這時大家才注意到江芸娘不在,宋老爺子心下更不爽了,當即嗬斥道,“她男人傷成這個樣,她不在床前伺候,跑哪裡去了?讓她給我滾過來!”張氏自己打罵不了江芸娘,見老爺子發怒了,心裡期待老爺子處置江芸娘,趕忙讓王嬤嬤去喊人,再和老爺子歎氣道,“父親彆生氣,芸娘從小冇受到好的教化,有些事顧不到也是正常。”“什麼正常?就是尋常人家的男人被打,當夫人的也該伺候床前纔是!”宋老爺子是真的生氣了,孫子這個臉成了豬頭,要是留下疤痕,如何在殿試出彩?張氏連連點頭,“父親說得是。”徐氏也幫腔道,“當初我還誇大嫂有福氣,能得芸娘這麼標誌的兒媳,看來還是我膚淺了,人啊,還是要看裡子。要我說,倒是白柔要比芸娘更儘心一些,大嫂,你說是吧?”說起來江白柔,張氏現在也不喜歡,全是江白柔肚子爭氣,指望江白柔給她生個孫子,不然兒子因為江白柔惹出那麼多事,她早就把江白柔遠遠打發了。在張氏點頭要說是時,門簾突然被掀開,她看到江芸娘提著食盒進來,眼眶還紅紅的,一隻腳才踏過門檻,便哽咽地喊了句“二爺”。張氏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江芸娘這個死丫頭,又在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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