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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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這邊忙著招呼來祭奠的客人，沈棟那邊也給沈愛忙著學業。
他聯絡上了沈老太孃家一個親戚的兒子，按照輩分，沈愛還要管那人叫聲表哥，即便他已經四十多歲了。
這個表哥正在峰圖任職教導主任，人也算痛快，說了隻要3萬塊錢，就能把沈愛學籍從二分那倒騰出來轉到峰圖。
隻不過，正常按照成績分班，沈愛能去尖子班，現在算作轉學插班進來，隻能去普通班級。
“冇事，隻要能轉過來就行，總比去那個什麼二分強。”
“二分不是挺好的嗎？師資教育能力都一樣其實，分校也冇什麼。”
“那要是正常的也就好了，這丫頭不爭氣啊，報誌願填錯了，選了那個貴族的二分！這不才找你來說幫忙給把學籍挪出來。”
“哦哦哦，這麼回事啊。行，你回去等信吧。我這兩天聯絡一下那邊招生辦的，爭取在我們這邊軍訓之前給挪過來，彆耽誤了。要不然不好進了就。”
沈棟不解，不應該開學後才軍訓嗎？
“不是開學後纔有這些的嗎？”
軍訓還要準備被褥什麼的，真是焦頭爛額。
“因為咱們學校前身是軍校，所以一貫傳統都開學前軍訓，提前體驗。今年是8月20號就去。”
沈棟眨了幾下眼睛，他在緊張和心急的時候就有這個毛病。還有一週的時間，要去哪籌來3萬塊呢？
“行，我想想辦法。準備好錢再去找你。還麻煩你幫我盯著點這事，趕緊聯絡一下那邊學籍的問題。”
“包在我身上。”
“好嘞好嘞，就這樣。那先掛了。”
“嗯嗯，好。”
掛斷電話，沈棟看著天邊的火燒雲，還好天晴了。
硃紅出來找他回去吃飯，沈棟不在，她自己一人麵對沈家膈應，彆扭。
“乾嘛呢你這？還不吃飯去！”
“打個電話。”
“這點了你給誰打電話啊？該來的都來差不多了。吃完飯還得忙活呢，明天就去南大河燒了。什麼都冇弄好呢還！”
硃紅說的燒就是農村裡辦喪事的一個儀式。按照傳統，親屬穿著喪服，舉著紙錢作的樹，排成幾列隊。
通常大兒子或者大閨女走在最前麵，捧著逝者的遺像。逝者的配偶或者父母跟在左右前後走。再後麵是其他親屬，按照遠近和輩分排。
一步一停一喊，送逝者往生極樂。
他們村這些年死了好多人，每次沈愛都跟著在路邊看。這回變成彆人看自己了。
硃紅和沈棟回來時，飯菜都還冇動幾口。老爺子坐在上位臭著臉，沈迎把老爺子最喜歡的蓋碗茶杯打碎了。
“你小子又惹你爺不高興。”
沈棟在這幾個孩子麵前是很有威嚴的，他老闆著張臉。動不動就眯個眼睛盯著你看，讓人心裡發毛。
他們家重男輕女的一個是老大沈成，一個是沈棟。
沈成很疼兒子，老來子。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的。倒是沈棟會給沈迎講各種道理故事，小說。還教他怎麼打架，怎麼防身。
沈迎打小就和沈棟親，捱了多少頓打也還是親這個二叔。
“二叔。”
“搭理他乾嘛？你乾嘛去了這麼晚回來，該吃飯不吃飯！”
老爺子發話了，沈棟也不好再幫沈迎求情。灰溜溜坐下。
食不下嚥，這飯菜怎麼吃都無味。以往沈老太做的飯菜是單調了點，但是吃著口味比較重。習慣了。
冇有奶奶，在這裡做什麼都很突兀。
“一會吃完飯，沈迎和明恩你倆跟著你姐把那點紙錢串好。”
“哦。”
對著大人，這倆小崽還不敢說什麼。
“二姐，你累不？”
“冇有，我不累。”
這話一出，明顯氣氛不對了。
【…完蛋】
沈愛覺察到不對勁，自己說累就是嬌貴，說不累就是冇用心乾活。
“就弄那麼點紙錢的，能累個什麼勁？我看你是閒的冇話找話吧，去，上外頭站著去！你爺爺罰你不長記性是吧？”
沈迎冇大冇小的，也是顯得自己教育不好。大媽拽過沈迎，踹了腳屁股。
“剛纔你姐喊你幫忙，你就不來跟那瞎玩。現在說什麼風涼話啊你？”
“媽你踹我乾嘛？！我又冇錯！”
“折騰什麼？不想吃都彆吃了！”
沈老爺子越聽越煩，一個個心眼子都不嫌多，卻冇真誠意的。
“你倆給我出去，瞅的我心煩！”指了指沈迎和沈愛，拍了下桌子。
硃紅這時候也不忘煽風，“還不趕緊出去乾嘛啊？讓你爺吃不下飯你就好了？”
沈愛低著頭，立馬就走了。沈迎隻能跟著也出去。
沈明恩呆呆的，她雖然小，看不明白。但是卻感受到了爺爺的怒火。
“爺爺，您彆氣了。咱們吃飯吧。”
小明恩走到老爺子身後，捏捏肩膀，拂了幾下胸口和手臂。沈老爺子這氣還真是消了大半。
四個孫子中最喜愛的就是這個小的。
懂事還聽話，也會來事。大的頂著脾氣暴，二的傻不拉幾，孫子又機靈過了頭。
“哎。算了，你去外麵把你哥你姐叫回來吃飯吧。”
“好。”
沈明恩乾脆的答應了，她擅長做和事佬，因為知道自己是家裡都寵愛著的。
無論做什麼都能被原諒，說什麼都能被采納。
“哥，咱回去吃飯吧。”
沈愛見她來了，有些高興。想是爺爺讓喊的。
“爺爺還生氣嗎？”
沈明恩看了眼沈愛，嘟起了嘴。
“姐，您以後彆氣爺爺了。奶奶冇了，他心裡肯定難受。”
這話堵住了沈愛的嘴，她也不好再問什麼。
“走吧咱們趕緊回去吃飯，都快涼了。”
沈明恩過來拉沈愛的手，打了個巴掌給個棗甜，這招屢試不爽。
“嗯。”
明明自己是老二，也算大的。在這倆小的麵前，自己卻總低聲下氣的，全然冇有姐姐的樣子。
也不是代溝，不是學識的差異。
單純因為沈愛在家裡的地位低下而已。
她是可憐的，但也隻是可憐而已。不是讓人疼愛的。
至少除了奶奶，目前為止再冇有其他人疼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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