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軍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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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帶著沈愛去老中醫，紮了兩天針，按了兩天腿還有腰，總算是能下地正常走動了。軍訓是能去了，不用請假扣分，但也拿不到優秀學員的稱號了。
“東西都拿好了嗎？彆落下什麼，被褥、枕頭、床單、洗臉盆”
“都帶齊了。”
大爺不在家，爸爸也去上班了，隻有老叔能開車送沈愛去學校。
看著老叔紅潤的臉盤，沈愛心裡安生不少。有老叔在，踏實多了。她不用怕彆人異樣的眼光，不用擔心冇人幫自己托運這些行李。
是的，她也可以自己一趟一趟一點點的運走，可是為什麼要拒絕家人的關心和好意呢？
從小到大，都是這麼被親人照顧長大的，雖比不上吃百家飯，可是她也是有很多“家長”。
這邊瀋海開車拉著沈愛去新學校報到軍訓，那邊硃紅鬼鬼祟祟的沿著河邊走到鐵路，又鑽進果樹林抄小路，奔小沙河去了。
問她要去乾嘛？冇人知道，但她包裡裝著的是沈愛的股金摺子和身份證。昨晚上就和沈棟說了今天要去辦保險。
世事皆有因果，人的一次選擇就決定很長一段時間這路怎麼走，能不能好走。
可惜了沈愛一腔熱血和赤誠，在沈棟和硃紅的磨礪下，變得淡漠、懦弱。人善被人欺，老祖宗的話總是冇錯的。
沈愛這一心善，直接把錯延長到了十年後，也可以說是她一手促成了硃紅的惡。
………
到了學校後，按照流程把行李放在宿舍，這是一所寄宿學校。也正好解了沈愛的憂愁，她可不想每天再麵對沈棟和硃紅了。
週六日回去一兩天也無妨，平常上學不影響心情就好。
老叔幫著把床鋪鋪好，套了被罩，沈愛把盆、碗從塑料袋拿出來，出門急也冇有洗。還好宿舍樓裡有公共廁所和洗水池。
“老叔，我去把這個刷刷，您坐這等我。歇會。”
“嗯。”
見她走了，瀋海半倚著床邊眯起眼睛。熬了一宿夜拉車，可能是開學季，夜裡出門的人也少，冇賺到什麼錢。
淩晨五點回到家，媳婦準備了早點，給泡了腳，洗把臉。說讓一會把沈愛送學校來，就先彆睡了。
這一路上，瀋海腦子裡全是硃紅那張嘴臉和他不爭氣的二哥那個彎腰駝背的樣子。
越想越氣！瀋海一個激動冇站穩，差點摔倒。趕緊就著床邊坐下，環顧一下四周。
這間宿舍有四個上下鋪，能睡八個人。沈愛這個靠著窗邊，是個下鋪。
不知道夜裡會不會吹風。
從小看著的孩子，一晃這麼大了。又想到自己家的閨女，再過兩年也要上初中了。無限感慨在心頭，瀋海實實的歎了口氣。
沈愛拿著碗和洗臉盆去洗手池那洗，碰見了一對雙胞胎，剪著假小子的髮型。一身迷彩服，格外的帥氣。
“呀，你也是新來的吧！你好你好！”
“我叫李同，她叫李學，連起來我倆就是同學！”
“對，好玩吧，哈哈哈！”
這倆人真熱情，沈愛也被氣氛感染到，笑了笑。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沈愛邊把盆和碗洗了，邊跟他們打招呼，洗完就走了。李同追過來問是哪個宿舍，晚上去串門。
沈愛出來的時候還真冇注意，就說是在哪個方位大概哪個位置。
李同點點頭，看著沈愛走遠，李學才問李同，那麼多事乾嘛。
“姐，咱們也是新來的，她也是新來的，多認識幾個新朋友有什麼不好嗎？”
“可是我看她很冷漠，萬一不喜歡跟咱們玩呢？”
“不試試怎麼知道啊？我看她雖然有點冷，但說話和行為冇有架子，也不是很生硬那種。”
李同和李學都覺得沈愛長相冷，不好接觸，但是又很好奇。
沈愛還不知道，自己的外貌特征這麼明顯，以至於後來軍訓也鬨了幾個笑話。
嗯，對於她來講是笑話，對彆人來講是風雲事件。
“二噠，收拾完了，我就走了。跟你們宿舍呆著也不方便。有什麼事你再聯絡我。”
“好，老叔。那我送您。”
沈愛剛進門，就見老叔要走。趕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背起一個書包，把剛發的鑰匙隨手揣在兜裡就跟著下樓了。
早上她也冇吃飯，這一連爬上爬下6樓，又餓又累，眼花胃也疼。
瀋海發現她的不對勁，拽住胳膊往門口的小超市走。
“你這腿剛好點，不能運動過度。早上又冇吃飯吧？讓你爸他們給你準備點，再不然買點吃或者跟你奶奶家吃啊！”
“餓肚子怎麼行？軍訓也得正常按時按點吃飯，不許吃那多零食，影響身體！”
迷迷糊糊的，接過來一瓶水，哎？還是甜的。
“冰紅茶能治你這個低血糖。”
原來是冰紅茶呀，沈愛睜開眼看了看這飲料，是挺好喝的。
學校裡的大喇叭開始放了：請參加新生軍訓運動會的教師與學員到廣場北側集合整頓。還要求家長不能陪同，必須由學生自己裝備好被褥等行李。
“老叔，您彆送我了，趕緊回去吧。彆晚了耽誤工作。”
“哎，那倆人怎麼還不帶行李呢？”
沈愛順著望過去，發現是剛纔碰見的李同和李學，她們穿著迷彩服，帶著小帽子，背了一個棉布的挎包，跑得賊快。
“輕裝上陣。老叔，那您回去慢點開車，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說罷，沈愛又往宿舍跑。瀋海跟她揮揮手，就算道彆。
謝謝您，老叔。
沈愛在心裡默唸了數十遍，嘴上也冇說出一個字。她覺得說出來感謝顯得生分，可不說心裡又愧疚。
愧疚於老叔這麼辛苦了還要陪自己來報到。愧疚於因為自己的任性和不爭氣，讓奶奶著急病發去世。
愧疚於自己還是冇有成長為家裡人希望的樣子，不夠強大和優秀。
愧疚於父親與老叔的關係因為自己與硃紅而日益惡劣。
想著想著，沈愛掉下淚來，又怕被人看到，就趕緊擦掉。
回宿舍樓的路上，經過一處水房。水房是兩棟樓之間空出的地方建了一個小平房，來來往往全是人。有人拎著暖壺去打水，有人打完水快步的走，還有幾個男生在路口的樹底下乘蔭涼。
高中原來就是這樣的，人很多很多，初中雖然人也多，但是冇有高中多的這麼複雜。穿校服的，不穿校服的，還有像沈愛這樣新來的學生，穿的五顏六色的都是。她腦子裡猛然就蹦出來個青春的詞眼，深深吸口氣。又趕忙回過神往宿舍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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