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下孤獨 作品

第132章 懷疑

    

-

沈司年掃了她一眼,“不是什麼?”

安千羽看清他眼底的慍怒,自覺地噤聲。

現在她已經失去了先機,不管她再說什麼,沈司年都不會相信,甚至還會認為她想汙衊江知魚。

畢竟江知魚手上的指痕就是最好的證明。

安千羽咬唇,“我不是故意鬆手的,我是怕不小心把沈太太給帶下去了,那樣就不好了。”

江知魚挑了挑眉,演得還不錯。

她剛纔要是不趕在安千羽的前麵先開口了,安千羽一定會哭哭啼啼將罪責引到她身上來。

到時候所有人都能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她,她連開口辯白的機會都不會有。

雖然確實是她把安千羽踹下去的,但那也是安千羽自找的。

誰讓她自導自演這種把戲的?真是好笑,還指望著沈司年下去救她,沈司年自己都不會遊泳。

對哦,沈司年自己都不會遊泳。

江知魚下意識的一愣,安千羽跟沈司年認識這麼多年,怎麼連沈司年不會遊泳都不知道?

她狐疑地打量著安千羽,視線落在安千羽的小腹上。

如果安千羽真的懷孕了,她會這麼毫不猶豫的往下跳嗎?

這個孩子可以說是她最大的籌碼了,她明知道自己懷孕了,還會拿孩子去賭嗎?

還有上次的慈善晚宴,她摔的那一下可是不輕呢,容文柏不還說她縫了好幾針嗎?

她懷的是什麼東西?哪吒嗎?這麼能折騰。

一場鬨劇就這麼收場了。

船上大家還在議論紛紛,江知魚也不想聽,就直接回房間了。

冇一會,房門就被敲響了。

江知魚還以為是沈司年,不情不願地過來開門。

沈司年這個時候不忙著安慰他的小情人,難道是過來找她興師問罪的?

結果門一開,是容文柏。

江知魚有些驚訝,“容先生?”

容文柏提起手裡的袋子,“我找醫生要了點藥膏。”他說著指了指江知魚的手腕,“你用一點,應該能好得快一些。”

江知魚心中一暖,“就是一點小傷,都不用上藥,還麻煩給你跑一趟。”

說是這麼說,江知魚還是把人迎了進來。

她手忙腳亂的把沙發上胡亂扔著的衣服全部收起來,扭頭問容文柏,“容先生,你喝什麼?我這裡隻有水,可以嗎?”

容文柏點點頭,“都行。”

江知魚便倒了杯白開水給他。

容文柏將袋子打開,將裡麵的藥膏拿出來遞給她,“先把傷抹一下吧。”

江知魚接過來,道了謝,隨即打開藥膏,輕輕在手腕上擦拭起來。

容文柏環視房間一圈後,纔開口問,“司年呢?”

江知魚動作一頓,抿唇道,“不知道。”

剛剛船上安保人員送安千羽回去的時候,安千羽拉著沈司年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她回房後,沈司年就藉口出去了。

狗男人這會兒除了去找安千羽,還能去哪兒?

她把衣袖撩上去些,小臂內側有一塊皮膚和她本來的膚色不太一樣,有些偏暗,還有一些凹凸不平。

容文柏盯著看了一會兒,問道,“你胳膊上那個是胎記嗎?”

“這個嗎?不是胎記,這是以前燒傷留下的。”她倒是有胎記,不過不在胳膊上。

她說完頓了一下,顯然是想起了容文柏身上那些燒傷。

比起容文柏身上大片的燒傷,自己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她覺得不適合講太多。

容文柏倒不覺得什麼,還問道,“怎麼燒傷的?”

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

江知魚便道,“幾年前,我出了車禍,傷的挺厲害的,這個傷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是當年的事故,即便是如今想起來,依然讓她心有餘悸。

那場事故,司機當場喪生,而她也是從鬼門關搶救回來的。

一想起這件事她就難免情緒低落。

江知魚岔開話題問道,“容先生,之前我跟你說的起訴的那件事,最近有什麼進展嗎?”

“其實我正打算找個時間跟你說這件事。”

“我之前跟平台提交的申請,已經反饋回來了,這是上次截圖裡那幾個主要成員的身份資訊,你看看。”

他將手機劃開,翻出幾張截圖遞給江知魚看。

江知魚看了一眼,就皺起眉,然後點開下一張,結果越看臉色越難看。

直到看完所有的截圖,緊繃著臉半天都冇說話。

容文柏歎了口氣,“其實查的時候,我就想過會有這種情況。”

“未成年?”江知魚有些難以置信。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有二十個小時掛在網上罵她,甚至費儘心思的組織人來組團給她發侮辱性私信的人,竟然大部分都未成年,最小的那個才十三歲,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二!

九個主要成員裡,有五個都是未成年。

“這是不是就冇有辦法告了?”

容文柏搖了搖頭。

“可以告,但是很難定罪,就算告贏了,最多也就是讓他們寫道歉信,監護人賠點錢了事。”

被告人是未成年人的話,情況就會變得很棘手,因為法律對於未成年人總是格外開恩。

這些人披著未成年的保護殼,把人罵到抑鬱,代價卻僅僅隻是道歉賠償,這也太不公平了!

江知魚心裡堵得慌。

“你說做錯事,就道個歉,他們能認識到自己的錯嗎?”

看出她的糾結,容文柏說,“這幾天我有找人私下和這些人溝通過,告訴他們刪除那些言論,再置頂道歉,這件事就算私下和解,不然的話,我們就走法律途徑了,你猜他們怎麼說?”

江知魚看著他,冇說話。

“他們每一個人都告訴我,有本事就告,他們不會刪除。”

容文柏頓了頓,淡淡道,“他們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有錯,又怎麼會真心認錯?”

不輕不重的道歉信,又能有多少威懾力?

“定罪大概是冇有辦法,賠償方麵我可以努努力。”

“對於這類人,賠錢可能對他們更管用,不過重點肯定還是要放在那幾個成年人身上,另外……”

容文柏頓了頓,“陳楠希你認識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