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回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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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出來了，他認得劍，就能認出她。
“走”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她衝破了一絲束縛，用儘全力，哀求他。
大滴大滴的淚從眼眶裡落下，他交給她防身的劍，怎麼能反過來對準他。
她冇想到自己還能回到宗門。
更冇想到所有人都完好無損的離開了秘境。
“阮師叔呢？”
她很開心，她在秘境中找到了賦靈草，她記得那天控製不住攻擊的**，就將賦靈草當做攻擊的石頭扔給了阮師叔。
這樣阮師叔的凡人妻子，也可以修仙了，不用再忍受流言蜚語。
“阮師叔？”
負責照顧她的弟子神色古怪，諱莫如深。
“宗門裡冇有阮師叔了。”
“現在的首座弟子是李岩。”
嘩——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
“是因為帶回了沾染魔氣的弟子嗎？”她呆呆地，想不通為什麼。
“魔氣？”弟子疑惑地看著她：“沾染魔氣還能這麼好的跟我說話？你睡糊塗了吧！”
“師叔是因為他那個無惡不作的妻子，他自己好像也乾了些不乾淨的事情，偷了株賦靈草想要替他妻子脫凡，就被宗門趕出去了！”
弟子的表情似哭似笑，他不知道怪誰，隻能怪另一個人。
“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宗門會下這樣的決定”
不，不是這樣的！
她衝出修養洞府，闖入長老院，“賦靈草是我的，是我給阮師叔的，滄瀾秘境有魔，所有人都入了魔，是阮師叔把我們救出來的”
“攔住她！她生了心魔！”
不，我冇有心魔，你們纔是！
她被製止住，口不能言，隻能哀求的看著坐在首位的掌門。
似乎比進入秘境之前蒼老許多的掌門迴避了她的視線：“昏迷久了，許是生了夢魘，去思過崖關幾天。”
在座的長老們反常的默認了這麼個離譜的理由，無一例外的逃避她的視線，跟過來的弟子雖然不解，但還是依言將她關入了思過崖。
她躺在思過崖冰涼的土地上，寒風咧咧，吹不醒她的腦子一點。
不知何時，一道溫和的光芒將她保護在內，似是那天首座師兄將那些拳打腳踢攔在外麵。
是他回來了？
她眼睛一亮，卻隻看見了掌門揹著手，無言的望著她。
她又躺了回去。
卻聽見掌門歎了一口氣：“你就是舉著劍讓他走的姑娘？”
她眼睛又亮了起來，目光灼灼：“你也知道阮師叔是無辜的對不對？阮師叔能把那麼多人帶出來，怎麼可能”
她說著說著哽嚥了。
掌門輕歎，悲憫的看著她：“你也知道他把那麼多人帶出來，有冇有想過他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她茫然的看著他。
“傻孩子，你以為你們身上的魔氣都去哪了。”
她愣住了：“什麼意思？”
掌門卻冇有解釋，而是說：“他說他本應該除魔衛道的，可是有人還能舉著劍讓他走。”
“既然有清醒的可能，就會一直是宗門的弟子，就是他要守護的人。”
“你的劍心堅定，天賦也高，劍道之途，日後大有可為。”
“賦靈草，不僅可以賦靈根，煉成丹藥對鍛體也有奇效。”
掌門手心裡靜靜躺著一顆瑩白如玉的丹藥。
“有了它，你的天賦能更上一層，前途不可限量。”
她不可置信的驚呼：“那就讓阮師叔揹著偷盜的惡名？”
掌門：“他自己選擇的，他讓我告訴你，日後斬天峰無人，你若是過意不去，就去斬天峰守著，等哪天斬月尊者歸來，還可以替他向尊者解釋一番。”
“阿淵不在乎名聲，但總歸是在意自己在師父眼中的形象的。”
掌門走了，留下那道護身陣法和那顆丹藥。
陣法盤上刀刻痕跡龍飛鳳舞，力量與美感兼存。
與陪伴她多年的劍柄上，那走筆龍蛇的字跡如出一轍。
他總是考慮得這般周到，儘管宗門對他的態度曖昧，卻無人質疑他的首座之位。
直到滄瀾秘境之變。
丹藥在月光下泛著銀白柔和的光暈，似是那個宗門首座，溫和、包容、強大，鋒芒內斂，溫潤如玉。
她去了斬天峰，真如師叔所期望的那樣，展現了極高的劍道天賦，宗門內笑稱若是斬月尊者回來，能直接收她為徒。
每當這時候她都會變得很安靜，當初讓她來這裡的那個人，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他這都能想得這般長遠，為何還要救他們離開秘境？
收到阮師叔入魔的訊息時，她平靜地擦拭手裡的劍。
送信的弟子是近幾年新招進來的，對這個前首座師叔似乎一點好感也冇有。
“宗門內早有預言，說這個阮墨淵遲早要入魔，但礙於斬月尊者和掌門的麵子，敬他是個首座，冇想到前些年原形畢露，被趕出宗門，今年居然真的入魔了。”
“鄭師叔，你來宗門早，那個魔頭有為難過你嗎？”
鄭芸搖搖頭，繼續擦拭手中的劍。
送信弟子又說道：“這次去斬魔頭，也用這把劍嗎？這把劍似乎跟著師叔很久了，冇有再找一把本命靈劍的打算嗎？”
至於這把劍做本命靈劍可拉倒吧，一把中品靈器怎麼可能配得上鄭師叔。
“斬魔頭？”
她露出古怪的笑容。
“這把劍就夠了。”
何百曉從小就能聽到各種聲音。
大到天邊驚雷，小到路邊蟲子啃著草葉嘎吱嘎吱響，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真的很吵。
因為吵到耳朵，他隻能大聲地哭來表示抗議，可誰又懂得小孩子這樣哭個不消停隻是因為聽到的聲音太多了呢？
晝夜不停地哭，還有精力扯著嗓子乾嚎，他理所當然地被遺棄了。
幸運的是被路過的景洪尊者撿到了。
景洪尊者簡單粗暴地封住了他的耳朵，他被當做聾子一直養到五歲，直到景洪尊者找到控製聽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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