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彆小友 作品

民國·深宅·死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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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木門‘吱呀——’一聲。

阿順和阿涼穿著桃紅色的衣衫,端著華麗精緻的喜服和首飾,靜靜的站在夏菱歌麵前:“小姐,請你試一試這套喜服和首飾。”

夏菱歌:“……”

夏菱歌麻木著一張臉,伸出指尖輕輕點點梳妝檯的桌麵:“先放下吧,一會兒我可以自己來。”

阿順和阿涼聞言將捧著的東西放到桌麵上,完成任務般的鬆一口氣轉過身緩緩退出屋內關好門。

夏菱歌等著門外的腳步聲稍遠些,來到後屋毫不猶豫地直接躍過窗沿,腳步剛一落地果真聽見荷落吵吵嚷嚷的聲音,她蹲下來用灌木遮掩住身形,等屋內的漫罵聲漸行漸遠,她才彎著腰繼續朝前走。

不過這次,她的目標不是那位溫和的大少爺,而是風流的二少爺。

她回憶著上次前往溫玉墨院落的路,小心地避開所有人,翻過矮牆踏進二少爺的院子裡,但她冇有即刻奔進屋裡找溫玉墨,而是隱藏窗欞下伸出指尖戳破窗戶紙,朝裡麵瞧著。

濃鬱的酒香霎時傳出來,溫玉墨微醺地斜躺貴妃榻上,旁側有個披著淡薄淺紫薄紗裙的嬌女軟綿綿地躺靠他身上,纖細的指尖勾著一壺酒,她姿態嬌媚地彎曲胳膊,將酒壺裡的酒輕輕倒進溫玉墨拿著的瓷杯裡。

“二爺,您喝呀”

那嬌媚的聲音聽得人骨頭都酥了。夏菱歌仔細分辨發現這紫紗嬌女正是第三次回檔,抓姦抓到的那人。

溫玉墨微闔雙目,接過紫紗嬌女遞過來的酒,仰起腦袋一口喝掉,嘴角露出個清淺而又慵懶的笑,“還是你好,比那個隻知道管我的老女人好太多了。”

紫紗嬌女捂嘴嬌笑一聲:“瞧二爺說的,這話要是讓二少奶奶聽見,該傷心了。”

“二少奶奶?嗬……”

溫玉墨冷笑一聲:“要不是有個有權有勢的哥,誰會娶她做正妻?那刁蠻的勁頭比母老虎都凶悍,管天管地覺得所有人都要聽她的,有她這位二少奶奶在,我這個二爺當真是活得窩囊。”

“二爺,快彆如此說。”紫紗嬌女伸出芊芊玉指抵住溫玉墨的嘴,媚眼如絲,嬌俏地解勸道“二爺英姿卓絕,是多少名門望族暗自來攀比的存在,如此風華令人嚮往,您若是評價自己為窩囊,那天底下人豈不是都冇活路了?”

溫玉墨挑眉:“你當真覺得如此?”

紫紗嬌女點頭:“自然,在嬌嬌心裡冇有人能比得過二爺。”

“我就喜歡聽你說話。”溫玉墨曖昧地揉捏下嬌女的臉,他將她翻身壓到下麵,盯著她的神情莫測“那你覺得,我和我那位大哥相比,誰更勝一籌?”

紫紗嬌女一頓,隨後俏笑著繼續說道:“自然是二爺,二爺文武雙全,又頗得老爺的心,這溫府日後的偌大家業,自然都是二爺的。”

“是啊,都是我的……”

溫玉墨呢喃的重複一遍,突然直起身將纏著他的嬌女揮開,嬌女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想再次靠近,卻被溫玉墨冰冷冷的視線嚇住。

“聽得夠久了吧,出來。”

溫玉墨冷聲道。

夏菱歌遲疑一瞬但還是起身推開雕花木門走進去,紫紗嬌女瞧見她一愣,溫玉墨也微蹙起眉:“你怎麼來了?”

“二爺”

夏菱歌還未說話,就被嬌女打斷了:“原來您不止找了奴家一個人呀,她哪裡有奴家好讓您這麼……”

“滾。”溫玉墨冷嗤一聲。

紫紗嬌女被嚇得急忙縮回手,她有些不甘卻又有些懼怕的離開溫玉墨身側,掠過夏菱歌時圓睜起眼眸,狠狠瞪她一眼。

夏菱歌絲毫不理會。

“說吧,找我做什麼?”

溫玉墨重新倚靠回貴妃榻上,拎著酒壺瞧著她。

夏菱歌冇有說話,也瞧著他。

“嘖。”

溫玉墨突然輕嘖一聲:“竟敢這麼直視本少,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他抬起酒壺自顧自地倒一杯酒輕抿一口,笑著道“你是來問替嫁之事?”

“嗯……”

夏菱歌悶悶的應一聲。

“能替我家小妹嫁給姚家小少爺,這是你的福氣。”溫玉墨瞧著她“有何不滿的?”

夏菱歌道:“二爺也希望我嫁給姚家嗎?”

溫玉墨的指尖一頓:“姚家是書香門第,祖上曾經當過朝裡的大官,雖說現在有些落寞,但若是能得到他們的支援也無疑是一樁美事。”

他看著她:“所以你嫁過去對我而言並無不妥,當然……”他直起身體,“前提是你冇有背叛我。”

“本少爺聽說你在溫有良的院裡活得很滋潤,他還親手教你煮茶,是嗎?”

他盯著她的眼神異常犀利。

夏菱歌卻心思平靜,毫無波瀾。

如果說姚家是書香門第,能夠‘藉助’原主攀上關係對溫玉墨來說是好事的話,那她明白為什麼溫有良會頻繁幫助荷落來除掉她這個‘麻煩’。

畢竟溫府也算家大業大,倆兄弟都想繼承家業,而且上次聽溫夫人所言,他們二人可能並非同血脈,那這場競爭隻會更加強烈,說不定那位二少奶奶‘抓姦’的戲碼就是溫有良一手促使的。

但又說回來,

溫玉墨為什麼會那麼篤定她就一定會幫助他?

離開溫府嫁去姚家,他的手伸得再長恐怕也無濟於事,

除非……

夏菱歌收斂下睫羽:“大少爺確實待我很好。”

溫玉墨的眼眸森然一瞬,卻忽的笑出聲,他靠到軟塌上朝她伸出手,夏菱歌猶豫著,卻還是搭到他的掌心。

猛然傳來的力道讓她整個身體砸到溫玉墨身上,溫玉墨伸出指尖勾起她的下顎,直直盯著她的眼眸:“你還真是……把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得極好。”

任務?

夏菱歌心裡一淩,麵上卻神色不變:“我隻是想為二爺分憂。”

“分憂?”溫玉墨冷笑“當初本少爺買下你,把你調教得如此賢淑,如此落落大方,可現在轉過頭來你卻要為溫有良鳴不平,怎的……你當真忘記誰纔是你的主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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