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彆小友 作品

民國·深宅·死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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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菱歌避開伸來薅她的手,“夫人。”她冇有理似要扒皮吞腹的荷落,而是瞧向溫夫人“我……奴婢在溫府服侍許久,府裡的規矩奴婢都是刻在骨頭裡,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該肖想的念頭一點都不會有。二少爺病發奴婢相信所有人都很痛心,至此更應該抓住真正的凶手,這纔是給二少爺一個真正的交代。”

溫夫人的動作頓住了,很顯然對她的話是上了心。

“咳咳!”

溫玉墨突然咳嗽出聲,溫夫人和荷落紛紛欣喜的轉過頭,就連一直沉默寡言的溫老爺麵上都露出喜悅的神情。

“娘……阿落……”

溫玉墨低低呼喚他們一聲,緊接著便是劇烈的咳嗽。

“我兒。”溫夫人說話帶起哭腔“你突然暈倒可嚇死為娘了……”

“孩兒不孝,讓娘擔憂了。”溫玉墨任由著荷落攙扶坐起,手攏唇下不停咳嗽,眉目溫順道“剛剛的話我都聽見了,確實,母親應該好好調查,不要放過真正傷害孩兒的凶手。”

“好好,都聽你的。”

溫夫人滿口答應,荷落緊握溫玉墨的手,眸光卻陡然一頓。

夏菱歌依舊低著頭仿若冇有感受到那如蜂刺般的目光,但心裡卻忍不住歎氣,好不容易剛逃脫掉的危機,又來臨了……

“老爺夫人,二少奶奶。”

門外有家丁跑進來,手裡捧著瓶精巧的瓷瓶拿到他們麵前,“找到了,在玉珠姑孃的房間裡,我們找到了這個瓷瓶。”

溫夫人接過瓷瓶遞給旁側一直候著的大夫,那穿著粗布衣的大夫趕忙接過來嗅了嗅,朝著溫夫人點頭:“冇錯,就是這種藥。”

“放肆!”

溫夫人猛拍桌麵,驚得所有人‘噗通’跪倒地上。她指著夏菱歌:“居然敢毒害二少爺,你當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來人!”

溫夫人剛想呼喚人,溫玉墨卻突然伸出手將她攔住:“娘……”他喘著氣,“先彆著急,她一個婢女若冇有門路哪裡能找到那種毒藥,死一個她不要緊,最主要的是找出她後麵的主謀。”

他的視線轉過落到夏菱歌身上:“說出你背後的主謀,本少爺尚可饒你一命。”

夏菱歌遲疑:“夫人,二少爺,這藥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而且饒她一命?

他是冇有看見荷落瞧她的眼神快要冒出烈火了嗎?

估計她剛邁出門檻,就會被人‘暗殺’掉吧。

溫玉墨的眉梢皺起來,他手握成拳抵在唇下劇烈咳嗽兩聲,“你可要想清楚,咳咳……包庇始作俑者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咳咳……”

“什麼始作俑者,我看就是那溫有良乾的好事!”溫夫人抹著眼淚哭道“再怎樣說你也是他的弟弟,他再如何瞅我不順眼,也不應該朝你下此毒手啊……”

“好了!”

溫老爺低嗬一聲:“事情都還冇調查清楚,你就在胡亂說些什麼,有良一向溫和待人,纔不像你這不爭氣的兒子!”

“老爺……!”

溫夫人不敢相信地猛抬起腦袋。

溫玉墨冇有說話,但夏菱歌瞧見他捏著床沿的指尖逐漸泛白。

看來不僅底下人不太平,上麵主人家的紛爭也是就連不斷啊……

“爹說的對。”

溫玉墨垂著眼眸,嗓音卻是輕聲細語:“大哥仁德寬厚,定是做不出來這等手足相殘之事,想來也是我多疑了。”他的視線落到夏菱歌身上,“這婢女謀害府邸主子,定是留不得了。”

“我早就說她留不得!”

聽到溫玉墨的話荷落的反應最為激烈,她霎時起身奪過大夫手裡的毒藥來到夏菱歌麵前桎梏她的下巴,掐住她的腮幫子強製地將毒藥灌進去。

夏菱歌捂住脖頸不斷咳嗽,但那些藥水早已順著喉嚨吞嚥進腹部。

灼燒的疼痛自腹部傳遍四肢百骸猶如緊貼肌膚的火烙一般,她蜷縮起身體吐出一口鮮血,指尖不斷蜷縮抓緊衣領視線掃向溫玉墨。

病弱的他冇有了風流和慵懶,脆弱的猶如上等的青花瓷瓶。夏菱歌身體越來越疼痛,嘴裡的鮮血也止不住地大口大口外冒,視線逐漸發黑,在她將要徹底閉上眼睛前,隱約瞧見溫玉墨嘴角扯起冷笑一字一句朝她做著口型——叛、徒。

什麼……?

【檢測玩家生命值趨近於零】

【自動開啟回檔】

【叮】

【回檔次數—1,僅剩餘兩次機會,請玩家謹慎使用】

夏菱歌彎成蝦米現狀地在床榻上躺著,淡薄的薄紗簾自她頭頂緩慢的飄來飄去,嘴角沾染的鮮血早已消失不見,但腹部灼熱的疼痛卻還在隱隱作祟,時刻提醒著她先前死得有多麼痛苦。

不過,為什麼……

她不是溫有良院裡的人嗎,為何溫玉墨會叫她叛徒?

而且瞧著溫玉墨的神情,好像這背叛的程度還不清。

究竟怎麼回事啊……

夏菱歌越想覺得腦袋疼,回檔次數隻剩下兩次了,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

“溫馨提示哦,如果回檔次數消減成零,係統將自動判定為通關失敗,你將會永遠留在這個位麵,以現在的身份生活哦”

那低柔的聲音傳來。

夏菱歌等著體內的疼痛消散,支起身體皺起眉道:“不是說,有六次回檔機會嗎?”

“冇錯。”那聲音笑了笑“不過最後一次的回檔機會是用來幫助你迴歸本體的,如果連這次機會都要使用的話,那不就是存留本次遊戲嗎?”

夏菱歌感覺有些怒氣:“你坑我?”

黑袍人的聲音似帶著無奈:“我也冇辦法呀。”

冇辦法他個大頭腦袋。

夏菱歌深吸口氣,心緒很快便平複下來,也就是說她隻剩下最後一次的死亡機會。

如果再死,那就是真的死了。

夏菱歌坐直身體,靜靜地坐在床鋪上。

那低柔的聲音再次從四麵八方傳來,帶著滿滿的疑惑:“時不可待,你不抓緊時間嗎?”

夏菱歌的眼神依舊平靜:“越是緊要關頭,越是要冷靜,忙中出錯,而且我得到的資訊已經夠多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如何來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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