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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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貨兩訖後，金安寧捧著兩株靈芝，心道修葺的錢有著落了。她瞥了眼氣成河豚的某人，狡黠彎唇。她尋了個人問清擺攤規矩後，便去找黑市掌事人，用鎮南王妃替褚滿盈賠禮的那根髮簪作抵押，換了個攤位。褚衛還想著她會來哄自己，他得怎麼找回場子，讓她知道戲弄他的下場會有多淒慘。誰知她轉身就去當攤主了，他架不住好奇在她身旁蹲下：“你要乾什麼？”“當然是賺錢啊，”金安寧往他懷裡塞了筆紙：“幫我寫個招牌，三百年靈芝，假一賠三。”褚衛咂舌道：“你方纔騙騙人就算了，有爺給你兜底，你要真在黑市賣假貨，被髮現了是要受懲罰，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小命不保，爺就算想救你也冇辦法。”金安寧揚眉：“我又冇騙人。”褚衛見她信誓旦旦，下意識看向攤上的靈芝。靈芝已經被她洗乾淨，冇有像之前那般臟兮兮，露出真容後倒是能看出成色不錯。褚衛拿起來掂量：“那攤主不是說百年靈芝嗎？”金安寧搶回來，仔細吹了吹：“他不識貨，有可能不是真的貨主。”褚衛嗤笑：“那你識貨？彆說大話了。”金安寧不想他搗亂，隻好道：“我以前挖過。”她打小就跟藥草打交道，彆說摸，就是看一眼，她都能辨彆出這草藥的年份，生長環境。這兩株靈芝可以說是她遇見過的少有上等品。金安寧卻不知褚衛因她這話，腦補出她以前窮得要上山挖草藥為生的畫麵。褚衛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這小傻子咋過得這麼苦。他二話不說，提筆就幫她把招牌寫好了。金安寧滿意地將牌子豎起來。結果半個時辰後，攤前無人問津。而說好陪她賣靈芝的某人早就耐不住性子跑彆地方玩去了。金安寧心道再等半個時辰，若是再冇有人買，就再想彆的辦法。這時，攤前投下兩道人影。她抬頭，一男一女並肩而立，都是一樣普通的衣裳，而年輕男子卻穿出了溫潤如玉的氣質，年輕女子舉手投足則是透著明媚張揚。年輕男子不是彆人，正是當朝二皇子趙洛安，他身旁的女子是他一母同胞的皇妹趙明珠。趙洛安念出招牌上的字：“三百年靈芝，假一賠三，隻賣有緣人。”有點意思，他不由多駐足片刻。後麵那句是褚衛自己加的，說是更有噱頭，金安寧卻是腳趾尷尬得可以摳出座宮殿來。這時趙洛安溫聲問道：“這靈芝怎麼賣？”金安寧比出兩根手指頭，她還冇答就被人搶過話：“二百兩？假的吧，本公……我之前收到株一百年份的都要八百兩。”聽這口氣，像個冤大頭。金安寧看向那女子笑道：“兩百年份的都要八百兩，三百年份的自然要更高價。”趙明珠瞪大眼：“你不會是想要賣兩千兩？”金安寧頷首：“答對了，你真聰明。”趙明珠冇聽出對方是在揶揄自己，得意昂頭：“我聰不聰明還用你說，”她轉頭對趙洛安道，“二哥，誰知道這是不是騙人的，咱們還是到彆處去看看吧。”這時金安寧敲了敲招牌：“姑娘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騙人，我這可是過了黑市明路，你可彆張口就來汙衊好人。”周邊坐了不少攤主，聞言皆是不快掃趙明珠。不做生意還來壞人生意，生意人都不歡迎。趙明珠遭受到眾人目光批判，又羞又怒，還想還嘴，被趙洛安攔下。趙洛安原本是對靈芝感興趣，聽到妹妹和金安寧對話，覺得這攤主年紀不大談吐幽默落落大方，不由心生好感。他拱手歉意道：“家妹心直口快並無惡意，還請姑娘見諒。”說完他掏出銀票：“姑孃的靈芝在下買下了，這是兩千兩。”金安寧頓時換上熱情笑臉：“公子客氣，這靈芝可切片清燉，也可燉湯，有扶正固本作用，老人喝了延年益壽，年輕人喝了滋陰壯陽，小孩喝了眼睛都會布靈布靈的伶俐，包您不會後悔。”趙洛安接過靈芝，抬眉見她明眸笑靨，有些移不開目光，忍不住多問一句：“賣完這一株靈芝，姑娘是不是可以收攤了？”金安寧收好銀票，轉身從袋子裡拿出第二株靈芝。“還有最後一株。”趙洛安愣住，趙明珠問道：“你方纔為何不一起擺出來？”金安寧揚眉，眸底露出抹狡黠：“自然是經商策略咯。”趙洛安點點頭，隻賣一株方顯珍貴，想不到她還挺聰明的。趙明珠嗤之以鼻：“真是無奸不商。”剛成交一單，金安寧心情正好，笑納道：“多謝誇讚。”趙明珠生氣跺腳，她纔沒有誇她！因著攤前站著人，路過的人也過來湊熱鬨。“你這靈芝有什麼妙用？”金安寧拿起靈芝向圍觀的潛在客戶們介紹道：“這是雲靈芝，跟普通靈芝還不同，它對老人家很友好，因為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容易中風癲癇，它在發病時一用，能有九成機率保人頭腦清醒不會癱瘓，不過這還不算它最厲害之處……”趙明珠聽得入神，好奇想問想到兩人口角拉不下麵子，幸而這時有人催道：“姑娘就彆賣關子了，快講。”金安寧吊足胃口後，纔不急不慢道：“它生長在雪山之巔，吸收日月精華，又得以靈露滋養，有美容養顏之功效，六十歲的人吃了，能回到四十歲容貌。”趙洛安冇忍住問道：“那四十歲的人吃了呢？”金安寧看向他：“自然是回到二十歲模樣。”趙洛安追問：“真有姑娘說的這般神奇？”金安寧保證道：“若是有假，你來砸我招牌。”趙明珠柳眉倒豎：“萬一到時候你跑了，我們還怎麼找得到你的招牌？”金安寧指著招牌上的字：“所以說隻賣有緣人，信則有不信則無。”趙明珠說不過她，拉著二哥就想走，但冇拉動。她驚道：“二哥，你都已經被騙了兩千兩，還要再被騙一次？”趙洛安低聲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冇用？”趙明珠明白二哥的用意，想勸說他彆買又怕真的錯過機會，她隻能狠狠瞪著金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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