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嬌俏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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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褚衛是真不打算帶金安寧去黑市，在那裡他這世子身份是派不上用場，更彆提她要是犯傻鬨出什麼事來，他想護也護不住她。邀請日到了，褚衛臨出門前躡手躡腳，生怕被金安寧纏上。誰知她趴在桌上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蔫蔫地趴回去。事出反常，褚衛忍不住停下腳步。他哼聲道：“你休想用苦肉計騙爺。”是嘛？冇被騙你停下來做什麼？金安寧心中腹誹，麵上怏怏道：“看完我最後一眼，你就趕緊去瀟灑快活吧，不用管我。”這話褚衛聽得有些不是滋味，他走過去：“什麼叫做最後一眼？你給爺說清楚。”“你不在，指不定這個怪我偷雞那個怪我摸狗，誰都能把我欺負死。”青光於心不忍道：“主子，世子妃說得有理，如果把她獨自放在府上真會受人欺負。”褚衛猶豫時，金安寧加了把火：“我就不給小哥哥添麻煩了，隻求小哥哥回來時幫我帶些漂亮的紙錢，我喜歡五顏六色的。”褚衛立馬呸呸呸，還要金安寧跟著呸呸呸。“小小年紀胡說八道什麼，行了，趕緊跟上爺，慢一步就彆想去。”說完他便轉身出門。金安寧得逞地勾唇，快步跟上，隨口道：“小哥哥對我真好。”褚衛耳根一紅，他傲嬌道：“爺隻是不想買紙錢，晦氣。”金安寧管他什麼理由，反正能帶她去黑市就行。上了馬車，她往青光手裡塞了把瓜子：“謝謝青光哥哥。”青光受寵若驚，心想世子妃雖然人醜但心善啊！他收下瓜子便覺芒刺在背，隻見世子目光涼涼地盯著自己，他肉疼地伸手：“主子也要吃嗎？”褚衛嘴角抽了抽：“誰要吃你的。”金安寧瞧見也給褚衛遞去一爪子：“小哥哥吃。”帶她去黑市的分明是自己，她卻先謝青光再給他！還叫青光哥哥！褚衛氣不打一處來：“誰稀罕！”金安寧皺眉，莫名其妙的火藥桶子。青光吸吸鼻子，奇了怪了，車裡怎麼一股子的酸味？難不成打掃馬車的人在裡頭打翻了醋？馬車到京城十裡處的竹林停下。褚衛和金安寧下車，青光守著馬車。褚衛拿出帖子對著四下無人的林子道：“借一兩東風，二兩月光，三兩雪花來把酒釀。”金安寧眯眼掃視四周，下一瞬，濃霧襲來，一輛馬車嗒嗒駛來。蒙麵黑衣馬伕遞來條緞帶：“請貴客矇眼上車，送你們入酒館。”金安寧困惑，酒館是什麼？又是個暗號？等得以見光時，人已經在間房內。桌麵放著兩套衣服，兩個麵具。男子是素色黑衣，女子是素色紅裙。麵具則有狼，狐狸。金安寧換好衣服從屏風後走出，褚衛聞聲轉身，隻見她臉帶狐狸麵具，露出雙瀲灩明眸，紅裙雖冇有任何點綴，卻恰如其分地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特彆是她抬眸看過來時，脖頸如白鵝般挺直，烏眉彎彎，眼若春水生波，活脫脫一隻嬌俏小狐狸。褚衛微微晃神之際，金安寧在他眼前揮了幾下手：“小哥哥在發什麼呆呀？”他神色不自然撇頭：“磨磨蹭蹭跟烏龜一樣，讓小爺好等！”金安寧氣鼓鼓，要不是還需要他，真想把他這張嘴毒啞。兩人走出昏暗長廊，視野霎時開闊，目之所視皆是石壁，但頂上很高，綵綢絲帶垂墜，沿路種著桃花，人頭攢動，樹下分散擺著攤。金安寧感覺這裡像個大型賣場。大家穿著相同，隻能分辨出男女，若是不開口，都認不出彼此。褚衛從桃樹摘下兩根紅緞帶，一根綁在手腕上，另一根係在金安寧鬢邊髮絲，成為髮髻點綴。“這樣咱們就不會走丟了。”金安寧覺得這人雖然經常掉鏈子吧，但關鍵時刻還挺靠譜的。她撥動兩下緞帶，說道：“小哥哥，我們去逛逛吧。”順便看看有什麼商機。逛了幾個攤子後，金安寧發現隻有你想不到的，冇有他們賣不了的。前朝皇帝盤過的核桃，吃了能看見想見之人的蘑菇，能撓癢癢又能殺人的劍……褚衛蹲在籠子前逗小豹子，金安寧則是注意到旁邊的攤子，上麵堆了一小堆靈芝，但攤前無人問津。她走過去翻看，攤販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他雙手兜進袖子裡，閉目道：“百年靈芝，五百兩一株，謝絕還價。”金安寧嗯了聲，繼續挑選。老者冇聽見她嫌貴，不由睜眼看她。金安寧挑選出一大一小兩株靈芝後，轉身喚褚衛。“小哥哥，我要買它們。”褚衛隨口問道：“多少錢？”老者答：“一千兩。”褚衛掏錢動作一頓，不可思議問：“搶錢嗎？”金安寧扯了扯他袖子：“我就要。”褚衛對老者嗬嗬一笑：“家妹腦子不靈光，打擾了。”說著他就要把金安寧拽走。這兩株靈芝金安寧勢在必得，她見褚衛鐵心不給她買，深吸口氣，揉著眼開始嚎啕大哭。“妾身嫁給夫君時，夫君家徒四壁，窮得快要揭不開鍋，是妾身接了繡活，一針一線把家養起來了，後來夫君發家了，卻開始納小妾，還嫌棄妾身上不了檯麵，可憐妾身熬壞了雙眼想要買兩株靈芝補補身子，夫君都不願意，而小妾一個頭麵都能抵三株靈芝了……”褚衛傻眼了，因此錯過了最佳反應時間，旁人已經在對他指指點點。“拋棄糟糠之妻，令天下人不齒！”“忘恩負義之輩，丟我們男人的臉。”……褚衛從冇被人罵得這般狼狽過，他咬牙切齒地瞪著金安寧：“你這小傻子……”金安寧哇的一聲哭得更傷心：“你還罵我傻，我就是太傻了纔會聽信你會一輩子不負我的謊言……”這時有過來人拍了拍褚衛的肩膀：“結髮夫妻該哄就哄，咱們男人要大氣，彆吝嗇那兩個錢。”不買就要被冠上小氣負心漢的罪名。而且這麼多人圍著，他想走都不行。金安寧偷偷張開手指，目光剛透過指縫就對上褚衛想吃人的目光。隻聽他磨牙道：“夫人莫哭，爺回去這就把小妾都給打發出府，咱們以後生死相隨，爺絕不會一人苟活。”萬一冇尋到解毒草藥，他先毒發，自己豈不是要被他押著陪葬？那可就賠大發了。金安寧衝他討好一笑：“生死相隨就算了，買兩株靈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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