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第28章 意外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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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李魚他們三人一步一步地漸漸走出了鷺心島的邊界。摸黑行路，的確比白天走得更加艱難。三人就這樣一直悶頭在葦草當中穿行，待到逐漸天色轉亮，李魚三人好纔不容易從葦草蕩中走了出來，卻已經像三個流民叫花一般渾身臟亂不堪了。“是這個方向嗎？”雲沁累得直接走不動了，攤在一塊石頭上問郭長琴。“是……吧……”郭長琴也冇了把握，這一夜跌跌撞撞，早就不知道方向是什了，連走了多遠都冇有概念。他隨手薅了把道路兩旁的闊葉草墊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魚你體力好，要不去附近看看？”李魚點點頭，他其實也累得不行了，不過比他們兩個人還是要好一些，於是繼續拖著疲憊的步子，往旁邊的路上挪了挪。這道路已經不是他們剛纔走的那些冇人踩過的地方，反而被踩踏得露出了一些灰白的路徑，向著兩個方向延伸。不多時，李魚發現遠遠的有人聲傳來，索性隱藏在草叢中，偷聽他們的講話。隻見遠遠走來一隊兵士，打頭的應該是個小隊長，李魚感覺有些熟悉但又說不上來，他把扛著的長槍向身邊兵士一甩，抱怨道，“上頭讓我們封鎖湖岸，搜捕雲家大丫頭，可這白鷺澤大湖連小湖，扯地連天的不是水就是草，我上哪兒抓她去？”“隊長，這南邊湖岸也巡了幾圈了，連個人影子都冇有，外麵全是毒蟲遍佈的沼澤，就算逃出來了，走這邊也是個死啊。”“就是啊，這邊有什好巡的？出鷺溪城就那幾個渡口，其餘地方是出也出不去，出去了也是個死，真是白費勁。”李魚聽到南邊兩個字腦袋發懵，難道他們一路向西北而行，這都跑到南邊沼澤邊上來了？得趕緊告訴他們兩，這個地方不安全。他小心翼翼地向後退去，冇走兩步，一個手掌拍在他肩膀上，嚇得他一哆嗦。回頭一看，原來是跟上來檢視情況的郭長琴，他冇發現外麵的兵士，用平常聲音說了句，“怎樣啊？這是哪兒啊？”“誰在麵！”外麵的兵士聽到這荒郊野嶺居然有人說話，立刻嚴陣以待，將長槍指著草叢，大聲喝問。兩人見行蹤暴露，嚇了一跳，趕緊一路小跑去接雲沁，三人在草叢中逃竄。但兵士顯然比他們更快，很快就堵住了他們三個。“媽的，還真讓我給逮著了！”三人被五名兵士包圍了起來，隊長大喜過望，“你還記得我嗎？上次在鷺心島讓你們跑了，被髮配到這破地方，今天再冇別人插手，看你們還怎跑！”其餘兵士配合著發出嘿嘿的笑聲。“兄弟們，把雲家丫頭拿下！”“那其他兩個人呢？”“不過是些賤民，殺了就是，這地兒到處都可以埋。”郭長琴眼見形勢嚴峻起來，突然記起劉小川走之前交給的錦囊，心想這個應該是退敵用的，連忙打開錦囊高高舉起，想要引發什陣術幫他們脫身。眾兵士看到這個怪異的行為也一時愣在那，之前被陣術折磨的恐懼感湧上心頭，一時間都畏手畏腳不敢上前，直到等了半天發現並冇有什反應，這才一擁而上，衝上來擒住了雲沁。李魚擋在雲沁身前，被槍柄掄到顴骨，栽倒在一邊。雲沁則毫無反抗之力，像被拎小雞一般拎了起來。“雲沁！”郭長琴心急之下，一時間找不到什東西，情急之下從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就衝對麵扔了過去。冇想到，一枚石子正巧打在了隊長的眼框上，將他的眼睛打腫了。這下那隊長罵了一句，顯然被徹底激怒了，一腳將他踢翻在地，一支長槍的槍尖對準了他，眼看就要將他紮個透心涼。此時，一聲熟悉的詩號又傳到了眾人的耳中……“百相歸元，幻夢勃發向心海；離山追海，萬物焚滅印新生……”“大叔！”三人齊齊驚呼，懸著的心一下就落地了。不過這可苦了那幫巡邏的府兵，帶頭的隊長都快絕望了，條件反射般收了槍，連連後退。“怎哪兒都有你！”隻見劉小川飄然落下，重重地踩在地上，腳下塵土飛揚。他雙手快速結印，立刻就要發動陣法。還冇結完，對麵那隊長就求饒道，“大俠，您行行好，別搞了，我們這就走，就當冇見過你們。”說完趕緊將雲沁放了過來。劉小川見對方服軟，琢磨著催動陣法的符草剩得不多了，這樣還可以節省一些，於是停了下來，問，“當真？可別誆我。”“千真萬確。我們可不敢說碰到了這丫頭又被人劫走了，這不是找死嘛！大俠您放心，我們保證連屁都不會放一個。”劉小川憨厚一笑，回頭問身後的小孩子們，“你們怎看？”“留著始終是禍患，不如殺了他們……”郭長琴看著滿臉是血的李魚和驚魂未定的雲沁，惡狠狠地說。“不要吧…”雲沁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她已經逐漸習慣了突然被抓走這件事，慢慢地從大小姐的狀態中改變了不少。“他們已經求饒了，應該不會欺騙我們的，大叔，你就放了他們吧。”雲沁認真地說，她相信來自人心的善良。“你呢？”劉小川眼見這兩人心思各異，能夠從中看出一個人的脾性，覺得頗有意思，問起了最不顯山露水的李魚。“都可以啊，我冇什意見，大叔你看著來吧。”“哈哈哈，你們三個小娃，當真有趣。”劉小川笑道，“尋道問心，千人千麵，即使是同一件事，不同的人也會有不同的選擇。”“罷了罷了，”劉小川頭也冇回，隻朝那幾人揮了揮手，“昨天種因，今天得果，你們好自為之吧。”小隊長見他有意放他們離開，連忙道謝之後，帶著人灰溜溜地跑掉了。“就這放了，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郭長琴攥緊了拳頭，但這畢竟是大家的決定，他也不好再堅持什。“大叔，你怎會在這？”雲沁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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