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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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掀開幃帳，隻看見了被子的殘影，傻乎乎地問道：「少奶奶您熱了麼？那我給您換床被子吧？」

徐薇妍摁住了小丫鬟蠢蠢欲動的手：「冇事冇事，咳，你把水放這兒就行，去睡吧，這兒用不著你了。」

小丫鬟大概真的非常想在主子麵前表現一下，聞言遺憾地又問了一遍：「少奶奶，您真的不用我給您換床被子嗎？」

「真的不用！」

徐薇妍在跟小丫鬟拉扯的時候，顏予誠躲在被子裡麵，一動不敢動。

被子裡還帶著徐薇妍的體溫和香氣，溫暖的，柔軟的，從四麵八方侵襲過來。

顏予誠控製不住地麵紅耳赤，浮想聯翩。

等徐薇妍終於打發走了小丫鬟，把他放出來的時候，顏予誠已經滿麵潮紅，額頭上全是汗了。

徐薇妍顧不上關心顏予誠的異樣，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你們什麼時候動手？」

顏予誠既然跑這一趟，就冇想瞞著徐薇妍，他實話實說：「就在今晚了，具體是什麼時辰，我也不清楚。我放心不下嫂子，故而過來看看。」

徐薇妍見從顏予誠這裡得不到更多的資訊了，便鬆開了他，匆匆披上了一件外衣，穿上鞋就要往外麵走。

顏予誠拉住了她的袖子，試圖阻止：「嫂嫂現在過去，除了做白白送死的小卒，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徐薇妍回頭深深看了顏予誠一眼，什麼都冇說。

顏予誠卻被刺得一顫，不自覺鬆開了手，徐薇妍收回了袖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顏予誠望著心上人疾行而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掌心，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也隨之從自己的生命中溜走了。

他翻了個身，把臉埋到了徐薇妍的被子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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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薇妍確實冇有選擇站在大太太那邊，但她也冇有站在小二房這邊，徐薇妍不願意依靠於任意一方，僅僅是想維持兩邊勢力的平衡。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忍受小二房直接釜底抽薪。

徐薇妍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是尊重生命、珍愛生命，所以徐薇妍知道了大太太危在旦夕，她怎麼可能袖手旁觀，無動於衷？

她做不到，也接受不了。

徐薇妍叫上了護院中的幾個頂尖好手，帶著人急匆匆向著大太太所在的正院趕了過去。

她從來冇覺得從自己的院子到正院的距離這麼遠，也從來冇覺得天這麼黑過。

希望還來得及！

一定要來得及啊！！！

等徐薇妍趕到的時候，正院還是黑燈瞎火靜悄悄的一片，徐薇妍命人上去叫門，門房大概是睡了，久無人應。

救人爭分奪秒，怎麼可以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

徐薇妍二話不說，讓護院們帶著自己翻牆。

一群大老爺們兒麵麵相覷，難以置信地問：「少奶奶？？？」

他們在顏家當了這麼多年的護院，一直冇有用武之地，今日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帶人翻牆的動靜不小，自然驚動了正院中守夜巡邏的護院們。

由於天黑看不真切，隻能喝道：「什麼人？！！」緊接著就是兵刃紛紛出鞘的聲音。

結果兩撥人一打照麵，發現是自家人，正院的那群人也懵了：「大少奶奶？您怎麼在這兒啊？」

小二房要對大太太痛下殺手一事，徐薇妍怎麼可能說？即使說了，又怎麼可能取信於人？

徐薇妍隻能找旁的藉口：「我院兒中進了賊人，偷了我一件要緊的東西。結果我們一路抓捕他的時候，那賊人竟然慌不擇路，進了母親的院子，我擔心那廝狗急跳牆，對母親不利，所以跟著翻了進來。」

正院的護衛一聽說有賊人，馬上也緊張了起來：「少奶奶，您看清楚那賊人往什麼方向去了麼？」

徐薇妍指向了大太太平日起居的正房。

大太太習慣早睡，正房中早就熄了燈，想見大太太隻能先把杜嬤嬤叫醒，杜嬤嬤年紀也大了，耳朵不那麼好使了，眾人又是拍門又是砸窗的，終於把杜嬤嬤吵醒了。

她人還迷糊著，披著衣服，半開了門：「太太這幾日精神不好，好不容易纔睡下了，你們這麼大動靜，驚擾了太太的好眠，你們擔得起這個責任麼……」訓斥到一半，忽然看清了站在人群中的徐薇妍，杜嬤嬤一愣，「少奶奶怎麼也在這裡？」

徐薇妍把對護院們說的那個藉口，對著杜嬤嬤又說了一遍。

聽到有賊人，杜嬤嬤也被嚇了一跳，她卻把著門，原地站著冇動，明顯是不想讓這些人進門：「我一直都在外間睡著，並冇有聽到什麼異常的響動。」

徐薇妍笑了下：「可是方纔我們叫醒嬤嬤都費了好大功夫……」

杜嬤嬤老臉一紅，不再說什麼，卻還是不肯放人進門道：「但太太一向淺眠，你們驚擾到太太怎麼辦？」

到了這一刻，徐薇妍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杜嬤嬤攔著眾人是為了什麼？

她皺眉看了杜嬤嬤一眼，不再跟她說話，而是一抬腳，就要繞過杜嬤嬤。

杜嬤嬤慌了神，連忙伸手來攔。

若說徐薇妍之前的懷疑隻有五六分，現在則變成了十成十的篤定——大太太一定出什麼事了！

徐薇妍不再跟杜嬤嬤客氣，命令護院道：「把杜嬤嬤拿下，堵上嘴，別讓她示警！剩下的人跟我進去保護母親！」

眾人呼啦一下子湧了過去，杜嬤嬤被製住，再阻攔不得，徐薇妍一下子推開了大太太臥房的門——屋內空無一人。

徐薇妍心一緊。

難道終究還是來晚一步，讓小二房得手了麼？

但是徐薇妍定神仔細一打量，見屋中乾淨整潔，冇有掙紮的痕跡，雕花烏木大床上各種寢具也整整齊齊地碼放著，根本冇有人在這裡安寢的跡象。

這是怎麼回事？

三更半夜的，大太太人呢？

徐薇妍感覺自己被更大的謎團籠罩了，她回頭看了杜嬤嬤一眼，杜嬤嬤卻移開了視線。

她一定知道點什麼！

為了撬開杜嬤嬤的嘴，徐薇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道：「我知道嬤嬤對母親忠心耿耿，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絕對不可能背叛母親。請嬤嬤信我，母親現在可能有危險，還請嬤嬤告知母親究竟在什麼地方。」

杜嬤嬤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她還是如個閉口的蚌殼一樣，不肯透露一個字。

徐薇妍心急如焚，忽然一個想法電光般從她腦海裡麵閃過。

「不好！」徐薇妍立馬反應了過來，「去家裡有水的地方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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