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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琰 作品

第21章 當事人不在場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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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既然動了過繼外姓人的心思,她最先想到的當然是自己孃家葛家的孩子。

嫡支嫡子是不用想了,葛家精心培養的繼承人也不會白白便宜了顏家;嫡支庶子的話,大太太頗有些看不上,她自己就是正房太太,對於妾生子有著天然的反感;旁支的嫡子,若是聰明伶俐品性純良,倒是可以考慮,最好是那種父母雙亡,跟親族冇有過多羈絆的。

隻是過繼承挑家業的嗣子是件大事,尤其是顏氏長房這種出了兩代族長的房頭,過繼一事更是要開宗祠,卜問先祖的。

族中耆老怎麼可能放著顏家的孩子不管,轉而同意讓長房過繼一個外姓人呢?

大太太想要得償所願,和宗族耆老之間,甚至跟顏氏嫡支的小二房、小三房之間,都必然有一番激烈的博弈。

徐薇妍就是吃定了這一點,她料到大太太到時候還需要自己幫忙出謀劃策,這纔不怕大太太卸磨殺驢的。

大太太打定了主意,就急不可耐地派心腹杜嬤嬤回孃家暗中打探嗣子人選去了。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大太太回過頭看著兒媳婦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她看這個兒媳婦也順眼了很多,對徐薇妍道:「我知道這幾日我對你嚴厲了些,你難免心裏麵不高興。想你剛入門的時候,我對你也像是親生女兒一樣地疼著寵著。實在是你後來行事有些出格,我為了顏家的名聲,纔不得不下狠手管製你的。隻盼你也能體諒我的一番苦心。」

這便是懷柔示好,緩和關係來了。

徐薇妍心裡明鏡似的,嘴上連說不敢:「婆母對媳婦嚴厲些,也都是為了我好。婆母一心為了顏家,為了夫君和我著想,兒媳都知道的。」

聽徐薇妍提到早逝的兒子,大太太悲從中來,掩麵嘆道:「要是我兒還在人世間,我何苦要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也不知道來日九泉之下,他們父子會不會怪我。」

大太太的無心之言,正好戳中了徐薇妍一直以來的疑惑。

別人或許不知,但她是一萬個篤定顏允謙還活在這世上的,隻是既然他人還活著,又為什麼不回家呢?

徐薇妍覺得眼下正是談及此事的絕佳機會,於是問道:「母親,有件事兒媳一直冇有詳細問過,今日在夫君的靈前,兒媳還是想問個清楚——當日夫君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大太太臉色一變,顏允謙殞命一事涉及到顏家的辛秘,但她現在正是要跟徐薇妍修復關係的時候,徐薇妍又是顏允謙的妻子,她既然開口問了,大太太還真不好不答。

大太太權衡一番利弊,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兒媳:「也難怪你問。你嫁進來之後,事情就一樁接著一樁的。我本想挑個日子跟你仔細說說,冇想到你倒先問了。也罷,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大太太把事情細細講來。

顏允謙當日是接待從京中來的一位「貴客」,他們二人出門縱馬之時,道路意外崩塌,連人帶馬一同墜崖,都不見了蹤影。

顏家把他們出事的地點掘地三尺,摔得四分五裂的馬屍找到了,兩人隨行的仆從找到了,就是兩位正主,不管是顏允謙還是那位「大人物」,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一點痕跡都冇留下。

訊息傳回京中,皇帝自然震怒,顏家幾乎遭受了滅頂之災,後來還是懷著龍嗣的顏貴妃捨命為母家求情,在宮門長跪不起,差點動了胎氣。

龍椅上的那位心疼貴妃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錦衣衛又查出來山崩純屬意外,顏氏確實無辜。

隻是帝王一怒,顏家若不付出點代價,又怎麼可能全身而退?顏氏傾全族之力,把多年積攢下的財產散了個七七八八,以充國庫。皇帝這才勉強放過了顏氏一族。

留在赤柘郡的顏氏本家還保留了一些實力,不過也大不如前了。

徐薇妍聽完打了一個激靈,顏氏覆滅的伏筆是不是從這個時候就已經埋下了?如果是此等誅九族的大罪,日後一旦事發,自己即使拿了和離的文書,從顏家出來了,好像也不能跟顏家撇清關係,還是會被連累的啊……

徐薇妍的臉色不太好,大太太還以為是自己說朝堂傾軋之事,把她嚇到了,安慰道:「不過好在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顏氏基業還在,假以時日,總會緩過勁來的,無須擔心。」

徐薇妍暗道恐怕是冇有那麼一天了。

她問道:「既然夫君和那位大人物的屍首都冇找到,家裡又是怎麼認定他們已經遇難了呢?」

大太太垂淚道:「也不是什麼都冇找到。派出去的人找到了謙哥兒從不離身的一塊玉佩,但也僅僅隻找到了玉佩。我可憐的孩子……」

又是玉佩?

徐薇妍又想到了當日葛懷姝非要看的那塊玉佩——難道會跟顏允謙的行蹤有關麼?

徐薇妍抓住了大太太話中的漏洞,又問:「玉佩也可能是不小心掉落的啊,僅憑一塊玉佩,也說明不了人已經不在了呀。」

大太太閃爍其詞:「世家子弟出生的時候,家中都會為他們在佛前供一盞命燈,長明不熄,是為祈福。謙哥兒出事的時候,他的那盞燈正好滅了,滿殿的燈,就隻有他那一盞滅了,世間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徐薇妍:「……」

她震驚到無語,就因為一盞燈滅了,就斷定了一個人的生死?這也太草率了一點吧?

不過徐薇妍見大太太眼神飄忽不定,知道是有些事情被隱瞞了,這種大家族的辛秘,估計也不方便對她一個外人明說。

反正徐薇妍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她對顏家的秘密也冇有興趣,便冇有再追問,徐薇妍有自己的小算盤。

「別人怎麼判定,我不管,一日不去出事的地方親眼看看,我便一日不能相信夫君是真的死了。」徐薇妍一邊說話,一邊鄭重地跪了下來,伏下了身子,「求母親成全。」

大太太勸道:「好孩子,族中當日真的是把那山崖下麵每一寸都翻遍了,再冇有什麼可以翻找的了。你有這份心,謙哥兒泉下有知,也會領你這份情。那地方懸崖峭壁,危險得很,你一個女兒家,又何苦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呢?」

徐薇妍搖了搖頭:「兒媳知道有些事我等小輩能做,母親卻不能做。之前我冇有嫁進來,母親冇有幫手,如今有了我,母親不能做的事情,我正好能替母親做了。」

大太太愣了半晌,終於道:「我雖一直不信謙哥兒年紀輕輕就這麼冇了,但我一個婦道人家,輕易出不了門,又能做些什麼?隻能多給謙哥兒燒點紙。好孩子,你既然有這份心,我又怎會攔你?」

婆媳倆抱頭痛哭,隻可惜痛哭的兩人,各懷肚腸,冇一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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