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拒絕

 

阿爾傑拖著一把椅子來到他的身邊。臉上帶著笑意。他張嘴後的首次問候顯得唐突，且不禮貌。“你就是斯圖亞特的私生子勞倫斯吧？”“有什問題？”勞倫斯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迷茫一點。兩人的初次對話顯得很費勁，連旁人都聽得出來。勞倫斯心真實的情緒既頭疼、又煩躁。昨晚既然已經躲掉他一次，還以為能爭取到一點反應的時間。至少讓自己先把馬文卡爾的事情解決了。他來精鐵堡是帶著任務來的，總不可能為了躲避阿爾傑而放棄卡爾馬文。勞倫斯自己都未曾想過黑狗鎮的礦產值得對方這短時間內跑兩趟。你難道冇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嗎？然而放在阿爾傑那邊，昨天晚上剛剛跑空一次的他，情緒也好不到哪去。兩人就這對視了一會，努力掩飾住心對另一個人的不滿，臉上還掛著笑容。雙方的笑容不知道能維持多久。阿爾傑命令那些士兵站在門口，就像昨天晚上那樣保守住出入口。其這非常多此一舉，眾目睽睽下勞倫斯也不好故技重施離開。於是，他率先發言了。“我是安德森騎士家族的阿爾傑，想要和黑狗鎮談一筆生意。”“現在嗎？談生意你要按照規矩來，所有人都是這樣。”勞倫斯搖了搖頭。他想著能拖一句話是一句哈。雖然今天不可能那容易翻篇，但是對方也別想進展得太如意。“你可以先找我底下的人說清楚狀況，如果是合理的生意，或許過幾天我會主動約你。”“不必了勞倫斯……或許你不明白，或許你在故意。”阿爾傑言簡意賅地說。他帶著幾分不耐煩地警告說。“但是現在我告訴你，安德森騎士家族在為亞倫大人辦事。”勞倫斯歎息一聲。既然說得這明白那就不好拖下去了。他還是要做好表麵功夫的，笑著問候。“原來是大哥的人。從他去了翡翠港後，我們也有幾年未見，不知道他近來如何？”“還是先說黑狗鎮的事情吧。”阿爾傑冇有興趣客套下去了。他刻意地咳嗽了幾次，藉此思考如何讓話題重新迴歸主要問題上。“好吧，你想說什？”勞倫斯順著說下去。“你把黑狗鎮的礦產賣給精鐵堡一年能賺幾個錢？”說到這，阿爾傑的眼睛斜著看了一眼，可惜冇從勞倫斯的臉上看出什收穫來。“礦產就是黑狗鎮主要的收入吧。”礦產收入就是勞倫斯現在的命脈，他當然一聽就懂了，同樣拒絕了。“我覺得把礦石賣給精鐵堡很好。賺到的錢足夠黑狗鎮的日常花銷，也很安全。”“我今天來和你談的生意絕對安全。你隻需要把原本賣給精鐵堡的份額，現在全部送給亞倫大人就行。”阿爾傑慢條斯理地解釋。當然，他的腳在地麵上急促地抖動卻表明瞭內心的焦急。“不管原本和精鐵堡商人達成的分成有多少，我們事後還可以多讓出一成給你。”“我需要考慮一會……”勞倫斯口齒模糊的回答。至少在旁人看起到，他倒真像在猶豫。“糧食的問題你不必緊張，現在犄角鎮就在我的手。而且你什都不必做……”阿爾傑坦言。他在來之前就模擬好了一切，現在就差勞倫斯的同意了。“你隻需要在某個晚上把黑狗鎮麵的狀況告訴我，我會帶人把黑狗鎮現在的商人都殺一遍。當然是確定不願意和我們合作的那些人。他強調說。“你什風險都不會有，後麵隻需要把罪名全部安在我身上就可以了！”勞倫斯冇有回答，他盯著阿爾傑的臉，從那張臉上看見的隻有誠懇。當然，這種誠懇對商人來說是毀滅人生程度的。他知道阿爾傑不是在開玩笑。這樣的事情勞倫斯同樣也想做。然而換個角度講，擁有強大的軍事實力支撐，確實可以做一些出格的行為。黑狗鎮是需要洗牌的，而且必須是流血的洗牌，這個問題勞倫斯一開始就知道。黑狗鎮的問題一直襬在那，說白了就是先天發育不良。因為發現礦石而建立起來的聚集地，從一開始就冇有統一的領主。直到勞倫斯被派到那去，也冇有能壓住本來就盤根錯節的關係。你指望一個私生子有什威懾力，特別是斯圖亞特男爵已經行將就木的年紀，威懾力隻會更小。但是勞倫斯不能指望讓其他人帶兵來幫自己洗牌。他還是想的清楚一時的利益，以及長久的利益。“這樣會導致流血，影響黑狗鎮的名聲，不行。”勞倫斯拒絕了，阿爾傑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語氣忽然急躁了幾分，像是在表達都已經如此讓步，還有什不能答應的。“不行？”“我覺得賣給精鐵堡的錢就已經足夠了。”勞倫斯禮貌地笑。“你若是需要礦石，我可以按照市場價賣給你。或者你可以直接在精鐵堡購買。”這種提議落在阿爾傑的眼，無疑是一種挑釁。他放在劍柄上的拳頭不自覺地握住了。“你選擇效忠精鐵堡？楚馬拉半島的未來可是在翡翠港！”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把矛盾的關係上升了幾個層次。難道說把礦石賣給哪個勢力，就是效忠於誰，這種說法未免太過流氓了。有冇有可能自己拒絕的原因，是不想要大哥亞倫讓出來的那一成份額，而是要吃下黑狗鎮所有的礦產。“我效忠於父親！”回答是一個好回答，勞倫斯臉上的笑容也快要維持不住了。計劃是那一個雙贏的計劃，但是你忽悠誰呢？到時候阿爾傑帶兵進入黑狗鎮清洗一波，然後就把兵留在黑狗鎮麵勞倫斯能怎辦？這種事情少嗎？你想要不要想了！鍛造屋麵的風箱發出呼呼的聲音，在此刻忽然變大。幾十個學徒同時打鐵的聲在某刻奇妙地達成一致。包括周圍其他人的呼吸聲，以及遠離兩人的腳步聲，同樣在這一刻變得清晰。第一個打破沉默的人是阿爾傑。沉默是因為需要思考。提前準備好的說辭已經用完了，他要開始即興發揮了。“你想知道我那天晚上是如何拿下犄角鎮的嗎？”這個話題冇有讓勞倫斯害怕，甚至還有餘力張開左手，然後衝著指甲吹了一口氣。倒是旁邊的巴澤爾學者，臉上的著急愈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