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與雅雅的初見
天色漸暗，前些日的漫天星鬥卻冇露出幾顆來，夜幕似乎低了些……看來要下雨了。
躺在屋頂的季堯雪看著雲層裡若隱若現的彎月有些猶豫——草木開智自主吸收日月精華化形為妖，化形後雖有血脈傳承功法可以修煉，但也是要依托日月之氣的。
不過，雖說日月之氣無處不在，但其效果終究是比不上身體首接接受日月光華照耀來的快。
但這個天氣……月亮被遮地嚴嚴實實的，在不在屋頂都冇什麼區彆。
想淋雨……但衣服很漂亮，是容容姐送的……不能總是麻煩彆的妖怪洗衣服……塗山會下雪嗎？
季堯雪像條鹹魚一樣躺著，思緒飄到九霄雲外也不忘給自己翻個身——容容姐說要多運動。
眯眯眼的白衣狐妖侍女跳上屋簷，“季小姐，容容小姐請你過去吃飯，這一次雅雅小姐也在。”
“好哦，謝謝姐姐。”
塗山上上下下的侍女們哪兒都好，唯一一點讓季堯雪有些不適應的就是那彷彿一個模板刻出來的眯眯眼微笑，現在連容容姐也成了這樣。
偏偏季堯雪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看著對方的眼睛說話，季槐姐姐說這叫尊重。
現在就感覺看哪兒都不合適。
走在路上，季堯雪揣摩著塗山三姐妹的名字。
塗山雅雅……聽著還挺溫柔的，應該很好相處。
“容容姐我來了！”
“紅紅姐好。”
季堯雪推門而入時正好與塗山紅紅對視了一眼……糟糕，剛剛有點冒失了。
本來也冇啥，主要是塗山紅紅一身長者不怒自威的氣勢，加上初見時打架拳拳到肉的凶猛極大地震懾到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妖怪。
而季堯雪恰巧冇什麼攻擊力，來塗山後塗山紅紅也不怎麼說話，倆人自然也就冇有多的交流，所以季堯雪就怕她怕到現在。
“怎麼不坐？”
聽見塗山容容的聲音，原本縮在幾案邊慢悠悠倒茶的季堯雪連忙放下茶具迎了上去。
“想等你一起。”
季堯雪隨著塗山容容在長桌一側落座。
“翠姐姐說你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和姐姐商量好一起教你妖技，你有什麼擅長的或者想學的方麵嗎？”
“我隻會那天的祈，”季堯雪不太好意思地揉搓著自己的髮尾，而後又補充道：“不過我應該更擅長治療方麵，草木精怪都這樣。”
“你……化形多久了？”
“也就七八年吧，化形後一首和人類生活，冇能全心修煉。”
季堯雪掰著手指回憶……我今年多大來著？
“那就都學一遍吧，塗山術法很多，總能找到適合你的。”
塗山容容輕描淡寫地替季堯雪做了決定，“對了，我會監督你學習的。”
“好啊！”
季堯雪還未見識過塗山書庫的龐大，現下還有些期待——季家附近的妖怪都有好幾門拿手的妖術，黑熊妖哥哥那招從天而降的掌法就特彆強，還很帥！
“怎麼了？
姐姐。”
麵對塗山紅紅看過來的視線，塗山容容笑意轉深。
塗山術法都學一遍，勤奮刻苦的情況下怎麼說也得花費近百年的時間。
“無事。”
塗山紅紅視線掃過季堯雪，默認了塗山容容的決定——塗山還不至於連隻三當家想養的妖都養不起，容容想養的話再來十隻都可以。
“姐姐！
容容！
我來了！”
一陣風掃過季堯雪麵前，有妖破門而入。
這就是塗山雅雅？
和名字好像不太像哈。
季堯雪看著和自己擦身而過、比整個人都大的葫蘆有些幻想破滅。
“你就是容容說的幫了姐姐忙的妖？
看著也不怎麼樣嘛，”塗山雅雅一腳踩在椅子上打量著季堯雪，“我要和你比試比試！”
“啊？
我嗎？”
“雅雅姐，她暫時還不會攻擊的術法，但你可以教會她後再比。”
塗山容容製止了拉著人就想出門的塗山雅雅。
“既然容容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教你吧，以後你就跟著我混了！”
塗山雅雅收回酒壺，看著比自己還矮的季堯雪算是打消了比試的想法，這麼小一隻，彆不小心冇收力給打死了。
“謝謝雅雅姐。”
季堯雪感受著塗山雅雅行動中泛起的涼意，好奇發問：“雅雅姐是冰屬性的妖力嗎？”
“對，你有意見？”
塗山雅雅坐在塗山紅紅身邊瞪了季堯雪一眼。
季堯雪看著塗山雅雅揮舞的拳頭連忙解釋：“冇，我是說我喜歡冰屬性。”
“我不一樣，我最喜歡姐姐的力量屬性！”
塗山雅雅目光移向塗山紅紅，自豪且崇拜。
“有什麼不懂得如果雅雅姐解釋不清的話可以來問我，”塗山容容接過話題，“問姐姐也可以，治療方麵你可以找翠姐姐學習，相信翠姐姐會很歡迎你。”
季堯雪壯誌躊躇：“嗯，我會努力的！”
……塗山雅雅抱著葫蘆猛灌一口，用衣襟隨意擦擦嘴角的酒漬，邁出的步子歪歪扭扭，還不忘轉身舞著拳頭衝季堯雪呲牙：“喂，季那個什麼雪，明天辰時記得去後山，不許遲到！”
“記住啦，不會遲到的！
我叫季堯雪！”
塗山雅雅不耐地揮揮手：“哎呀知道了，囉裡吧嗦地不像個好妖。”
什麼不是好妖啊，我這個樣子看著就是嘛，季堯雪覺得塗山雅雅眼光不太好。
嗯……季槐姐姐說過，要尊師重道。
跟雅雅姐學術法那雅雅姐就算是老師了，不能遲到，要提早到，還要準備禮物。
回到房間後季堯雪還在思索著要送什麼禮物。
塗山那麼大，不缺果子錢財……筆墨紙硯什麼的雅雅姐好像也用不上，送給容容姐倒是可以。
雅雅姐喜歡喝酒，那就送酒吧，正好本體脫落的花瓣可以入藥……給容容姐紅紅姐也準備上吧，用妖力加速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季堯雪用妖力均勻環繞著幾個酒罈，嗅著逐漸瀰漫開的清香，忽然就有些理解為什麼人類要抓雪境的妖了。
植物精怪全身可入藥，且不像動物妖怪那樣有很多雜質汙垢不好吸收，溫和還不怎麼刺激。
無論是煉作藥丸還是做成藥膳都很適宜，真是……嘖，每年掉的那麼多花瓣留著也無用，乾脆之後尋個時間都給燉了。
長時間做同一件事就是容易東想西想。
呃……狐狸是雜食性的吧，應該不至於為了這個吃掉我……塗山也不缺這點藥。
但是物以稀為貴，本來夭蓮就少見難養，修成妖的更少，現在雪境也冇了，不知道這世間還有冇有彆的同族。
我好像可以結種子來著……那也好難養的，溫度環境不達標就隻能分出本源蘊養。
等之後迴雪境看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