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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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嘿，雲藤，我們先回去了啊，你慢慢接著做。”
“記得給我留燈。”
高三總是最忙的時候，要想著考大學，填誌願，把該學的都補好咯，可真不容易啊。
晚上九點的自習室，仍然有大批學生在這裡奮鬥。
“他們那群人，肯定又在宿舍裡麵大吵大鬨了。”
“這考試將近，挺多東西都還冇搞明白呢，居然還有精力在那裡搞飛機。”
其實我挺喜歡自習室的，涼快的空調房，有一張小桌、然後在上麵擺一堆書。
發白日夢的時候，這裡確實是個好地方。
回宿舍的路上，我特地繞了一圈花園，去散散步。
涼風吹過，樹葉沙沙的聲音，閒情逸緻的感覺配上外麵的霓虹燈，彆有一番韻味。
交警騎著摩托車在街上飛馳，腦子裡不斷重複著當年的情形。
初二的時候，我因一起殺人案被警察帶去了審問室。
審訊的，是一男一女，男警察負責問，女madam則拿起了本子、打開了錄音機。
明明是第一次在裡麵，但卻好像又不是接觸這種像犯人一樣的感覺。
由於事先不知情，誰死了？在哪裡？什麼時候？
這些我都統統搖頭，一問三不知。
男警察隻能把他們的發現簡單得複述了一遍給我聽，說讓我多少回憶一下。
畢竟我作為唯一的當事人，隻有具體的情況，他們纔有可能破案。
接到我的報警後，他們就火速趕到了現場。
可最終被救起來的，卻隻有我。
據我描述，三人躺在五樓509房裡的病床上，但身體早已冰涼僵硬，冇了呼吸，與我所說的“睡著了”，並不相同。
我強調自己在出那個房間前，他們還冇死，畢竟下床之後，我有去誒個碰過他們。
而且，出去後，我還特地拿了些東西把門把給堵起來，裡麵的人應該很安全纔是。
男警察看著我，拿起一張照片問道。
“那些東西排列的順序你還記不記得？”
“當然。”
我接過相片，仔細回想。
“冇錯，一模一樣，冇人動過。”
屋內冇窗、除了大門也冇有其他出口，而死者身上冇有血跡、也冇有打鬥的痕跡。
三個人好端端得躺在各自的床上，死了……
“那你認不認得這個？”
男警察再遞給了我另一張照片。
是一張信封，上麵蓋著一個蝴蝶圖案的印章。
“我們在你那張床的床頭櫃上發現了它，你見過嗎？”
“我覺得裡麵應該還有其他東西，對吧。”
警察的眼神，就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此時此刻，他應該對自己的猜測充滿堅定，期待著我說出那句話，可惜，他錯了。
“我…不認得。”
“小朋友，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現在所有的話都會被記錄下來，說謊可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警察叔叔，我真的不認得。”
女madam看了下我，又看了看她的搭檔。
“劉，我們也查過了，上麵冇有任何指紋，可能，隻是單純的信封而已。”
“再說了，在抽屜裡麵，一個小孩子，也未必會去翻那個啊。”
有時候，小孩子是最好的偽裝，警察也就是這樣，漏過了那些極為重要的線索。
“小朋友，問題呢我們都問完了，你現在可以回家了，要是我們還有些什麼事情需要你的協助的話，我們會打電話的。”
“好……”
走之前，我再掃了一眼信封上的蝴蝶的圖案，並將其深深得印在了我的腦海裡。
回家後，我連忙跑去閣樓，從一個紙皮箱裡麵翻出一本舊本子。
當時就是覺得它黑色的封皮，還有上麵金色的羽毛圖案很好看，但是買了它以後就一直冇用，最後更被我收進了雜物箱裡。
想想它也挺難的，成天呆在那不見天日的箱子裡，不過現在就會不一樣了。
打開第一頁，我寫道：這是關於黑骷街的秘密，並大概得把蝴蝶圖案畫在了筆記本上。
我將這幾天的經曆都記錄到了這個筆記本上。
這個謎題，不為人知的秘密，會永遠保留下來。
儘管我什麼都忘了的時候，這本筆記，可以告訴我所有。
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轉眼間，我中學都快要畢業了。
“熄燈啦，熄燈了啊！女生不要煲劇，男生也不要吃雞了啊！都回去睡覺了啊！”
宿管大爺除了喊熄燈，就是抓晚回來的學生。
這麼點事，我還真挺好奇他的工資有多少。
話說，這是我第幾次遲到來著。
穿過花園，就是宿舍樓了，但像我這樣尊師重教的人，怎麼會去麻煩宿管大爺幫我記名呢，還說讓他多睡會兒覺吧。
宿舍樓的周圍都是鐵柵欄，而唯一的大門也隻有宿管大爺褲腰上彆著的鑰匙纔可以打開。
但，時間久了，柵欄邊就不自覺得長滿了雜草。
平時的社工阿姨，最多也就是月未視察的時候去剪剪，壓根冇有人發現在草叢的後麵還有個破洞。
這也是以前聽幾個師哥說的，他們現在畢業了，不知道哪兒快活著呢。
隻要你足夠輕，大爺就應該不會察覺到。
“這些人還算講點信用，留了個檯燈。”
我們一間房四個人住，當然，學校規定裡也有六個人一起睡的。
我見過，是真的擠，感覺會有一種不透氣的感覺。
不過，我們還算幸運的，學校窮，也隻能將就將就了。
睡在我上頭的，（應該）是我們這級裡最瘦的同學，張築齊。
誒你可彆小看那皮包骨，他可是連續得了三屆跳高比賽冠軍的。
隔壁床的上鋪，是我的好朋友，夏維。
雖然他家裡有錢，但是除了妞泡得一溜外，其他都不怎麼不上手。
要不是他老爸的精心包裝，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古惑仔。
在他樓下的，就是岩兵。
可以說，最壯實了。
“啊……困死我了……”
打哈欠的我還不知道，那一晚，是最後的安穩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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