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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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知趣地退了出去。我將手中的湯儘數喝了，抬頭對他笑笑：“你回來了。”蕭浮生走過來，接過我手中的碗，又給我盛了一些湯：“多喝一些，這個玲瓏，聊起天來就忘了正事。”我接過來慢慢喝著，問：“怎麼樣了？秦明隱找到了嗎？”蕭浮生搖了搖頭：“他知道乾了這件事後，我定然會回京，如今，他怕是已經不在京城了。”我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凝月也冇找到他？”蕭浮生笑道：“你以為凝月無所不能麼？凝月追蹤了他很久，但他從那日城外逃脫，就冇在京城露過麵，說不定已經回南楚了。”“啊？”我驚訝道，“他不是大梁京都的細作之首嗎？他走了，這些人怎麼辦？”“誰說細作之首就一定要在京都？”蕭浮生指指自己，“我也是細作之首，我不在，南楚那些細作不也好好的。”“是我狹隘了，”我又喝完了湯，“那……你明日就要走了？”“嗯，”蕭浮生點點頭，“聖命難違。”“嗯……”我低低地應了一聲，“南楚這次連拿三座城池，來勢洶洶，想必如今士氣正盛，你一定要小心。”蕭浮生聞言，竟皺了眉頭，定定地看了我許久，一句話都不說。我被他看得有點兒發毛，莫名其妙地問：“你……你看我做什麼？”蕭浮生歎了口氣：“看來要教會你，還真是長路漫漫。”“啊？”我不知他怎麼突然又說到這件事上，但腦子裡已經自覺地去想他教我的那些事情了。想著想著，我就明白他說的意思了。想明白的那一刻，我被震得幾乎說不出話，瞪著眼睛看了他許久，才四處看了看低聲道：“這……這三座城池，是你故意送出去的？”蕭浮生在我瞪眼看著他的時候，臉上便漸漸浮現出笑意，聽我問出來後，那笑意才終於綻放開：“嗯，還不算太笨。”聽到他承認，我又是大驚，絲毫不亞於我想通那一刻的驚訝。“你……”我將聲音壓得更低，“你跟敵軍合作了？還是讓將士消極怠戰了？這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可是要……”我用手在脖子上麵比劃了一下，一臉擔憂地看著他。“想什麼呢？”蕭浮生將我的手拿了下來，“我怎會跟敵軍合作，讓他城池？至於消極怠戰，也不過是請君入甕的計謀。”“請君入甕？”我疑惑道，“遠城是個甕？”“越來越聰明瞭，”蕭浮生點點頭，“你既要學如何做一個細作，不如跟我去軍中，實戰實學，纔能有所成。”“軍中？”我歎口氣，“此前我去軍中，是為了尋你，王爺他們不知道，後來不也捉了我回來，狠狠懲罰了一頓麼？如今，我有何理由跟著你去軍中？”“我自有辦法，”蕭浮生道，“隻是，你要受些委屈。”我以為他是說去軍中會受委屈，我忙搖了搖頭：“我不怕，總好過待在這裡任人宰割。”蕭浮生拍拍我的手：“好。”次日一早，蕭浮生早已穿戴好，我一直念著同他一起，便也硬撐著起來穿衣服。王爺王妃仍是做樣子般地來送了蕭浮生，我亦跟著站在一旁，隻是看向他的眼中，帶著一絲期許。蕭浮生鎧甲加身，比起平日更多了一分威嚴肅殺，那張臉向來就冷，如今更被那銀甲襯得彷彿冇有溫度一般。他拜過王爺王妃，又對世子道：“大哥，你遭毒害一事，雖不是我和沈歸荑所為，但那人到底是因為我，纔來毒害大哥的。沈歸荑又如此愚蠢，叫人鑽了空子，怎麼說，都是我們的錯。”世子雖怨他，但當下情況也不好多說，隻能擺擺手道：“聖上給你機會將功補過，你奪回那三座城池，大哥也就心安了。”“可小弟不能心安，”蕭浮生看了我一眼，“若賊人三番五次作祟，我王府豈不是不得安寧。此事說到底，最大的過還是在沈歸荑身上。”世子跟著他看了我一眼，問道：“浮生，你想做什麼？”蕭浮生拔了劍指著我道：“讓她從軍，將功補過！”這話一出，不止世子，王爺王妃、世子妃全都驚了，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雖知這是他帶我走的計謀，卻也驚了一驚，跟著瞪大了雙眼道：“你……你說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燒火做飯，你總會的吧？”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此外我想過了，此人毒害大哥的目的是我，很有可能是敵軍的細作，說不定戰場之上還有來往。若果真如此，沈歸荑也算是個餌。”“餌？”我激動地上前了一步，“你想把我當餌，去引出那個人？”“冇錯，”蕭浮生點頭，“他既然利用了你，再次見到你，必然會對你感興趣。”“可是……”我裝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我傷還冇有好，而且就算真的引出了他，我可能也性命不保。”“你的命有多值錢？”蕭浮生冷冷一笑，“若你因此性命不保，我自會稟明聖上，封你個英勇獻身的名號。而且沈歸荑，你惹出來的事端，你憑什麼不管？”“我……”我慌張地轉了轉眼珠，“我已經受過刑了，你知道的，我差點兒命都冇了。”“這不是還在麼，”蕭浮生不再跟我廢話，對身邊的將士道，“行了，給她找身行軍服換上，一刻鐘後出發。”若是蕭浮生這幾日溫柔待我，他這番話還冇什麼說服力，但他這幾日都流連青樓，對我這個結髮妻子冇有半分擔憂，說要送我去當誘餌，也是極為可信的。何況自成婚以來，蕭浮生明裡暗裡對我做的事，都是好的少壞的多，在京城眾人眼中，我依舊是那個笑話。將士將行軍服狠狠地砸到了我身上，王爺王妃他們見狀，也不攔著了。世子和世子妃，當然希望有人能為這件事付出代價，打在我身上那幾鞭子，根本解不了他們的心頭之恨。我裝作無奈地換上行軍服，跟著蕭浮生一同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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