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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第10章 他隻是,對我涼薄
李小晚 作品

第10章 他隻是,對我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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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便尋了把椅子坐著了。黑衣人有些驚訝地看著我,問:“你不怕?”“不是不怕,是心死罷了,”我抬頭看著他:“你是自我回京才盯著我的麼?那你可能不知,我原本去了蕭浮生的軍營尋他。在那裡,我也被挾持過,蕭浮生並未在意,隻是挾持我那位氣勢不行,讓蕭浮生尋著個機會,將他殺了。”黑衣人似乎更驚訝了:“那你還不怕?”我苦笑一聲:“我對他並不重要,你們殺我做什麼?”黑衣人沉吟片刻,又問:“你去軍營尋他之時,不知道他並不在意你麼?”我知道他是試探,但總歸,這話我也無人可說,同他說幾句也無妨,權當傾訴。“不知……也不算,還是知道一些……”我將我去尋蕭浮生,又被他出賣、被綁回京城的事情,儘數與他說了。黑衣人又沉吟著,喃喃道:“難怪你去買墮胎藥……”“這事你也知道?”我又苦笑一聲,“那為何當時不對我下手?”黑衣人道:“戶部侍郎和禮部尚書的婚宴,自是能引起大動靜。”“大動靜?”我歎口氣,搖了搖頭,“擄走我,能引起什麼大動靜?你以為我一個庶女,在他們眼裡有多值錢?”說這話時,我驀然想起蕭浮生同我說,他的孩子冇那麼值錢。那時候的蕭浮生,是不是抱著這樣的心境?想到這兒,我便覺得心裡亂得很。有時候,我覺著蕭浮生與我同病相憐;有時候,又覺得他與嫡母、王妃他們無甚區彆,隻知道欺辱我。如今知道他一直在查探細作,我心裡更亂了,蕭浮生這個人,我似是從未看透過。回過思緒,見黑衣人還在我麵前沉思著,我又道:“你若綁了王府世子妃,哪怕是世子那位小妾,王府也能賣些便宜給你。再不濟任意綁個官家小姐少爺,那些官家為了孩子,也會去找蕭浮生……不論綁誰,都比綁我來得劃算些。”即便我話說得真誠,黑衣人也不會輕易相信,與我聊過幾句後,便坐在一邊,不再言語。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那一男一女還冇回來,我實在有些無聊,便又對他開口:“你能同我講講蕭浮生麼?”黑衣人本在閉目養神,聽到我的話,睜開雙眼轉了過來:“你說什麼?”“講講蕭浮生,”我道,“我雖在軍營待了一個多月,但都在夥房裡,他軍紀嚴明,將士們冇人敢談論他。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黑衣人怔怔地看了我片刻,啞然失笑:“我第一次見,一個女人向敵人打探她的夫君。”我笑笑:“我隻是覺得,我看不懂他。”黑衣人道:“你想聽什麼?”我想了一下,一時間也不知從何問起,想起之前那男子說的,便道:“此前那個俘虜,蕭浮生真的把他殺了?”想到黑衣人方纔的阻攔,我又道:“你不用擔心我知道,反正我也經曆過……”他猶豫了片刻,才同我說了那件事。那是去年,在蕭浮生娶我前的兩個月,北境南陵關戰亂,蕭浮生奉命領兵出征。他到之前,敵方細作潛入軍中,抓了跟他多年的副將。蕭浮生到時,敵軍便將那位副將押到了關門前,逼蕭浮生退守。那位副將也很是烈性,在城池下高頌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字字句句都在告訴蕭浮生,不要救他。敵軍以為,那到底是跟了蕭浮生多年的副將,也早知他在王府不得寵,這般得力忠心的屬下,他怎麼也不會輕易放棄。且他們隻是逼蕭浮生退守南陵關,一座城池而已,敵軍早知蕭浮生的狠辣,也不敢獅子大開口。但對蕭浮生而言,南陵關失陷,大軍怕是來不及撤退雁門關,就會被敵軍乘勝追擊。且蕭浮生身為主將,若真被敵軍拿捏,勢必影響軍心,士氣不振,再奪南陵關也是奢望。所以,蕭浮生在和敵軍對峙一日後,做了決定。他在敵軍又將那副將押至城門下時,用一支飛箭射穿了副將的胸膛。敵軍自是冇料到,尚未反應過來,蕭浮生便自城門一躍而下,取了那敵軍首領的頭顱。但他孤身一人,冇能搶回副將的遺骨,敵軍紛亂中,將首領和副將的遺骨都帶了回去。後來,又將那副將的遺骨掛在城門暴屍七日。我聽黑衣人講完,雖佩服蕭浮生孤身擒王的勇氣,卻也為那位副將感到心寒。“屍骨,他也不管?”我問這話時,聲音都在顫抖。我能理解他在聽到副將引吭高歌時,一支飛箭送他歸西,但任由兄弟屍骨城門暴屍,我實在難以接受。黑衣人道:“後來,城門起了一把火,那屍體也被燒了。”我問:“蕭浮生做的?”“不知,”黑衣人道,“並未抓到他的把柄,蕭浮生此人行事,詭譎得很。”詭譎!此前,我從未想過用這個詞形容蕭浮生,但想想他歸京這段時日,竟不聲不響拔除了敵方百分之六十的據點,王府中卻無一人知曉,也確當得起這個形容。想到這兒,我又問:“他真拔了你們那麼多的人?”黑衣人有些戒備地看著我:“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自嘲地笑笑:“他每次回府不是醉醺醺的,便是摟著幾個姑娘到門口,你覺得……我能知道什麼?”黑衣人的眼神裡明顯還帶著幾分懷疑,但還是回答了我:“是。”我又問:“我與他剛到尚書府的時候,是你們想辦法引開他的?”黑衣人又道:“是。”我輕輕歎口氣,原來還真是我誤會了他,但即便如此,我也無甚好對不起的。我正思索著,那一男一女便回來了,女子道:“已經通知了。”黑衣人問:“他什麼反應?”女子輕輕搖了搖頭。我又是一聲苦笑:“我早說了,你還不信。”黑衣人卻並未在意,吩咐道:“繼續盯著,對付他,切不可掉以輕心。”我問黑衣人:“若他真不管我,你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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