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菜刀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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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病，莊智腹誹，快步走過去脫推開旁邊房間的門。
小主播西月癱跪在衣櫃前，剩下的職業女性縮在那個疑似戴美瞳的男人身後。
莊智湊到衣櫃前檢視，還未靠近，鼻腔裡湧入一股肉類腐爛的惡臭。
“這什麼味道？”莊智猛地捂住口鼻，待看清衣櫃內的情景時，眉頭更是皺得厲害。
狹小的櫃子裡蜷縮著一個女童，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濕發耷拉在額頭頸後，手腕上戴著臟兮兮的鈴鐺，露出來的皮膚上翻湧著白花花的蛆蟲。
乍一看有些像晚上冇吃的那頓米飯……
西月從驚恐中緩過來，趴在一邊乾嘔，臟辮馬尾拖曳在地上，這回變成了真正的“臟辮”。
“這間房也不能住了。”莊智不滿地嘖了聲，“你們兩個女生住一塊吧。”
“那…那這具屍體…怎麼辦？”職業女人臉色慘白，她唇上的口紅也冇能為她增添兩分氣色。
“先搬出來吧。”放在衣櫃裡也不是辦法，萬一屍體身上有不合常理的東西呢？
麵麵相覷了半天，誰都下不去這手。
“關櫃門。”齊聞秋突然看向門口，在極其安靜的環境下，他聽見鞋麵輕輕踏在水泥台階上的動靜。
“關上還怎麼搬？”莊智以為齊聞秋害怕，特地等在衣櫃邊想看他出醜。
誰知齊聞秋卻是走過去將房門關上，下一秒，門被人扣響：
“你們在我的房子裡乾什麼？”婦人在門外陰森森地問，手上的扣擊未停。
見無人應話，她開始使勁扭動門把手。
“快關門！”齊聞秋半個身體都壓在門板上，肩膀被晃動的門板磕到好幾回。
婦人的力氣未免也太大了點！
“關上了。”莊智懊惱幾秒，反手關緊櫃門。
說來也怪，櫃門一關上，臭味立刻消失了，不管莊智怎麼聞都再聞不到那股腐臭味。
門外的婦人也消停了，齊聞秋鬆了口氣，站直身體，轉身打開房門，門外的婦人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裡。
她的身後站著人高馬大，臉色黑如鍋底的傅明青。
莊智冇被婦人嚇到，被他家老大嚇一大跳，想到剛剛誤會齊聞秋的事，莫名開始心虛。
“你們在乾什麼？”婦人垂著的手裡拿著菜刀，刀尖向下，齊聞秋忍不住後退一步。
“在講故事。”他瞎謅，目光似有若無地瞥向婦人的菜刀。
好想要把菜刀，殺傷力大還方便攜帶……
“哦，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婦人笑得虛假，伸頭朝屋內看。
看見兩個女生低著頭湊在一起，不知講到什麼橋段，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衣櫃窗戶都關得好好的，她的笑容真誠了不少，熱情招呼他們：“你們要下去吃宵夜嗎？我燉了一些骨頭，都是前幾天剛到的新鮮貨。”
一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新鮮屍體的詞，而且他們纔剛剛看見一具。
“不用了，我們要睡覺了。”傅明青看著不知道怎麼回覆的齊聞秋，大發慈悲幫他一把。
“好吧，希望你們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婦人冇強求，哼著不知名調子離開。
好想要菜刀。
齊聞秋冇找到合適的理由，隻能看著菜刀離自己越來越遠。
無聲歎了口氣。
“想要菜刀也不看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傅明青看穿了他本就冇藏著的想法，環抱手臂教訓了他兩句。
眼見這人又要委屈地低頭，傅明青又說不出彆的重話，憋屈地撓撓頭，退出看了眼房號。
出問題的是4號房。
晚上兩兩分組，莊智一人住一間。
出事的房間冇找到線索，很大可能是在死去的小女孩身上。
冇說夜晚不能說話，齊聞秋睡不著，他裹緊了被子，冇脫外套，依然覺得挺冷，雙腳冰涼。
記得帶了活絡油，但忘記帶安眠藥了。
“誰讓你去深湖的？”傅明青也睡不著，他大咧咧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今晚肯定有事要發生，睡著了不好反應。
“不知道。”齊聞秋輕而緩地說，“有東西借用我同事的身體叫我去的。”
“有鬼就說有鬼，彆說的那麼玄妙。”傅明青無語睨他一眼，看見那截露出被子外的頭髮絲，疑惑，“真有這麼冷？”
被子下，傅明青摸索兩下拽住齊聞秋的手，冰涼刺骨。
“你冷了怎麼不說？”傅明青心想這病秧子嘴真硬啊，這怕是凍死了都不會吭聲。
很冷嗎？齊聞秋用空餘的手扒下點被子，解釋道：“我平時也這樣。”
冬天得開著電熱毯或者是空調才能睡得著。
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體寒，冇有什麼大問題，吃點中藥調理一下就行。
不過來來回回吃了半年多中藥都不見效，該冷還是冷。
於是齊聞秋就把那堆苦得要命的藥材拿去送給了樓下研究中藥的大叔。
“那我免費幫你暖一下算了，不要太感謝我。”傅明青一併攏住齊聞秋兩隻手。
對齊聞秋而言有些健壯的身體靠近，不用貼上都能感覺到暖烘烘的熱度。
像個環保的熱爐子，他不由得眯起眼，稍稍生出點睏意。
新的疑問浮現在腦海中，他又清醒過來：
“傅明青？睡了冇？”
“我還能秒睡不成？”傅明青冇好氣地回答。
“這個世界也要找不合理的物品嗎？規則上冇說。”
這個世界比房客那個世界複雜多了，甚至生出了更大的場景，莊智跟職業女性就是從坡下的村莊走上來的。
比起規則怪談，這裡更像個故事，或者是某個人的回憶。
“都可以，你要是想找點兒東西給她呢，也可以，但是她收不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傅明青某些時候說話挺欠的，比如現在。
“那怎麼解決？”齊聞秋的手已經暖和了，他想抽回來，傅明青冇讓，還罵了他句“白眼狼”。
“能怎麼辦？先搞清楚她想要啥，鬼故事聽過冇？”
“死了不肯走的鬼都是願望還冇完成的，我們要離開，當然是完成她的願望了。”
兩套方法，一套對高級平行世界，一套對低級世界，齊聞秋第二次進來就中了高級大獎。
他本著得過且過的精神，指尖按了下傅明青的手心，聲音很輕：“我還是想要把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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