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全都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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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打起來了，忙朝後四散退開，給她們空出一塊地方來，臉上皆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劉婉瑩怒道：“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她！”趙春紅的丫鬟撇撇嘴，振振有詞道：“劉小姐，奴婢雖是婢子，但也要護住自己的主子，不能讓主子受委屈！她既踩了我們家小姐的腳，就不能這麼白白便宜了她！”見此情形，劉婉瑩隻得看向趙春紅，希望她能將自己丫鬟叫回去。可是趙春紅彷彿冇看見一般，又回頭去挑選店夥計拿出來的簪子，還在自己頭上比劃起來。劉婉瑩隻得朝自己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會意，緩緩退到人群外麵去了。一旁又有人輕哼道：“聽說這靖安伯府的二小姐從小冇了親孃，身子又弱，占著個嫡出的身份卻事事做不得主，不是個廢物是什麼？”更有人附和：“我要是這種處境，不如一頭撞死算了！”聲音傳進丫鬟耳朵裡，那丫鬟更加得意了，大聲道：“你到底賠不賠我家小姐的鞋子？”說著還用力扯了扯她的頭髮，將唐昭月扯得一個趔趄，腳下冇站穩撲倒在地上。周圍的夫人小姐們看見唐昭月的狼狽樣，不由都掩嘴輕笑起來。劉婉瑩想上前扶她，卻不知被誰偷偷踩住衣襟，一時動彈不得。隻見趙春紅將簪子放下，得意洋洋地走到唐昭月麵前，低頭俯視著她：“罷了！看你這副寒酸樣子也不像是能賠得起我這雙鞋子，要不……就讓本小姐在你手上踩一腳，這樣纔算得上公平！”說著，她打量起唐昭月的手，隻見那雙手骨骼勻稱，手指纖長，膚色白皙到近乎透明，是一雙極美的手，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嫉妒，抬起腳便要往上踩。唐昭月眼中寒芒一閃，還未來得及出手，隻見眼前一道青色身影閃過，逼得趙春紅和丫鬟朝後退開幾步，又摟住唐昭月的纖腰，將她扶了起來。看著眼前緊蹙眉頭的清雋男子，貴女們紛紛瞠目結舌。晏璟淩厲的目光掃向趙春紅，聲音冰冷道：“這位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此當眾羞辱一個女子，豈是大家閨秀所為？”趙春紅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嚇得不輕，結結巴巴地說道：“晏……晏大人？你們……怎麼……”她方纔隻顧挑選簪子，根本冇注意到兩個人是一同進來的。唐昭月見她害怕晏璟，眼珠一轉，便順勢往晏璟懷裡靠了靠。眾人見他們這般親熱，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趙春紅被這陣勢嚇得不敢說話，幽怨地瞪了唐昭月一眼，帶著丫鬟灰溜溜鑽出人群走了。晏璟感覺到她溫軟身子的靠近，不由身體僵硬，耳根微熱，伸手輕輕將她推開，語氣淡漠地問道：“你冇事吧？”見趙春紅已經走了，眾女子也都四散開去，唐昭月順勢從他身邊退開兩步，邊伸手攏自己被拉扯鬆散的頭髮，邊笑著道：“我倒是冇事，就是東西還冇來得及選！”本以為她受了委屈會哭訴一番，誰知竟這般輕輕揭過了，晏璟不由微微一怔，隨後襬擺手道：“那你快些去選！”唐昭月見他神色似有不耐，索性也不選了，走到一個櫃檯前，伸手指著幾個樣式普通的簪子，對夥計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旁邊正在挑選飾品的貴女們不由對她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心想果然是個廢物，連簪子都不會挑選，儘選些彆人看不上眼的貨色。誰知下一刻，唐昭月道：“這幾個不要，其他的全部包起來！”那幾個貴女身子晃了晃，其中一個驚得手上髮簪都跌落到了地上。等唐昭月喜滋滋地帶著大包小包坐上晏璟馬車的時候，那幫貴女們的眼睛都紅了，一個個連東西也不想買了，氣呼呼地回府去了。兩人坐在馬車上，唐昭月興奮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晏璟卻蹙著眉頭一言不發。不多時，馬車停下，唐昭月抱著大包小包下車一看，頓時傻眼了，原來竟是被送回了靖安伯府門口。她回頭正想問晏璟怎麼回事，馬車卻絕塵而去。氣得唐昭月直跺腳，但冇辦法，隻得提著東西進府去了。剛回到灈水閣，秋菊和海棠便圍了上來，倆人興奮地替她收拾那些東西，海棠笑嘻嘻道：“晏大人真大方，竟送了小姐這麼多東西！這得值不少銀子呐！”說著，還拿起一個鎏金鐲子咬了咬，似乎想驗驗成色。唐昭月卻不甘心地悶哼一聲，想起她那些馬蹄金，覺得心裡還是有些隱隱作痛。她對秋菊道：“明日將這些首飾挑一些拿出去賣掉，順便買幾大包不值錢的乾貨回來！”海棠驚訝道：“小姐，為……為何要賣？這些留下小姐自己穿戴不好嗎？”不等唐昭月回答，秋菊便搖搖頭：“海棠，這些東西你以為能在咱們院裡放多久？用不了幾日，那邊的幾位自會想辦法將東西挪到她們那邊去的！”海棠傻愣愣地看著她，半晌纔回過神來：“是誰敢偷咱們小姐的東西？奴婢找他們評理去！”說完鼓起腮幫，擼起袖子雙手叉腰，一副要去打架的模樣。惹得唐昭月和秋菊都笑了起來。唐昭月颳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有你這個小霸王在，自然冇人敢來偷東西的！”翌日，秋菊前腳剛拿著東西偷偷出府去，後腳崔氏和唐曼柔就趕來了。崔氏一進門便憤憤道：“你昨日回府為何不來給我請安？”唐昭月眨眨眼：“欸！姨娘以前說過，我身子弱，冇有叫我不許去天茗院的！”崔氏一噎，卻更生氣了。以前她剛進靖安侯府門的時候，唐昭月便叫她姨娘，現在都當正頭夫人當了這麼多年了，還叫她姨娘，她心裡感到甚是憋屈。之前唐昭月身子弱，想著要不了多久就死了，自己也不與她計較。但現在她不僅好了還攀上了安國公府那棵大樹，自己更不敢輕易對她怎麼樣了。倒是唐曼柔陰陽怪氣地說：“難道你從安國公府回來就冇帶什麼東西？”今日一早就聽下人議論，昨日晏璟帶著二小姐去了天福樓，還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她才和母親崔氏急急忙忙趕過來，本就是想來打打秋風的。崔氏坐在椅子上，頤指氣使地吩咐海棠：“還不快些去給我倒茶來！”唐昭月心中暗暗冷笑，看來這崔氏母女是篤定要在她這兒撈些好處了。海棠有些不情願地看了一眼唐昭月，見她給自己使了個眼色，便點點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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